最終詩汀白還是敗下陣來,他根本就玩不過這個男人,打嘴炮打不過,打架又打不過,講理更是沒法講,到頭來還要被威逼一把。
畢竟兩個人認識這么長時間,他自然無比清楚這家伙是什么德行,說出的話會真的做得到,人呢,總是要識趣一些比較好。
不過話說,他當初究竟是哪個神經搭錯了,竟然會上了這個狗男人的賊船?
悔不當初,只能在心里面默默的把他從頭到腳的咒罵了一遍。
雨勢還在繼續。
現如今愈發大了一些,雨水從上空傾斜而下,在視野中飄出一道清晰的雨幕,整個世界都埋藏在這冰涼的濕潤當中,街邊的樹木已經悄悄地冒了綠芽,似乎都能嗅得到那萬物復蘇的清新潮味兒。
“去我學校,我住校。”
詩汀白留給陸一嶼一個后腦勺,煩躁的靠著靠背,閉著眼睛不情不愿地說了一聲。
陸一嶼只是撇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應聲兒。
穿過了條條街道,這個時間段也并不算堵車,所以一路暢行。
最終停在了西城大學的門口。
詩汀白幾乎立馬就睜開眼,動作連貫的去開車門。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和旁邊的人說過話,正眼都沒有一個,兩個人像是徹底的陌路一般,一個桀驁一個散漫卻又強勢,在這種氛圍之下,竟然碰撞出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才要下車,手腕又被人抓住。
“雨傘。”
后面傳來男人的聲音,他掌心里面被塞了一把傘。
詩汀白臉色不好看,倒也沒有繼續耍脾氣,否則會很掉價。
臨下車之前,他還是陰著嗓音罵了一聲:“真他媽老媽子。”
說完,打開雨傘,單手插在運動外套的口袋,邁著長腿快步往對面走。
這個過程,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男人那具有侵略性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整個過程他都沒有敢回頭。
陸一嶼盯著那個背影,在雨勢之中變得模糊,四周車流不斷,行人不停,似乎依舊人聲鼎沸。
在這一瞬間,他大腦仿佛中了邪似的,胸腔悸動的厲害,幾乎要從他那單薄的胸骨里面跳出來。
竟然不管不顧地打開了車門,然后站在了冰涼的雨中。
盯著正前方的那個背影,拉高的嗓音,對著那片地方大喊一句。
“小白!”
那道聲音瞬間停頓,但是并沒有回頭。
周遭的車流聲此起彼伏。
混合著那十分嘈雜的雨聲。
陸一嶼忽然舔著唇笑了,水花順著他的黑短發滑過了飽滿的額頭,落入了眼睛,刺激的眼球一陣酸澀,那薄薄的唇角笑意依舊。
這么一聲。
在上空回蕩,似乎老天都格外眷顧,把他尾音拉得格外綿長、清晰。
也不知前面的人究竟有沒有聽清楚,那道身影似乎顫了顫,隨后,他轉身便上了車,然后驅車離開。
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真正意義上的面對了一次自己的內心。
他可不是什么懦弱之人。
他也不希望把過去的一切變得那么的不清不楚。
畢竟。
小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