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煬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今天已經請了假了,今天可以陪他一天,等明天一早我就把一一送過去。”
聽他這么說,江阮和傅遲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作應允。
“好的。”
易煬眼皮子低垂沒有再和二人對視,只是蒼白的笑著:“那我先回去了,辛苦二位。”
說完之后他便抱著易一快步的離開。
那道背影實在是單薄。
傅遲極淡的瞥了一眼。
然后低頭看身邊的江阮。
“你上次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江阮摸著下巴點頭。
“在醫院遇到的人就是他,真的有幾分相似,不過你有沒有覺得,他好像對你有一種很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真的非常的微妙,如果不是仔細的觀察的話,很容易去忽略的。
傅遲長睫低垂。
似乎深思了一下。
“是有那么一點。”
但是他自己也想不太明白是為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也沒必要繼續去糾結,畢竟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江阮有一點疲憊的揉了揉纖細的腰肢。
“有些累了,回家吧,雨欣還在等著呢。”
傅遲卻扭頭看著她說:“今天回老宅吃一頓飯吧。”
“嗯?”
“爺爺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回去一趟,我們兩個領證之后還沒有回去過,總是要走一下過場。”
江阮神色微微凝滯了一下,雖然說她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但是這畢竟是傅遲的爺爺,有那么一層血脈關系,他們兩個結婚領證的事兒也從未跟老爺子當面去商量過,對于老爺子對她的看法,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在意的。
她本身不是什么會被外人煩擾的人。
只是對于親情這一點,她看得會比較重一些。
不管傅廷鄖與傅遲之間的關系如何。
他終究都是傅遲的親爺爺。
有這么一層關系,她還是要收斂一些的。
對于親情這一塊,她個人是比較缺乏的,從小顛沛流離,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最終還是被殘忍地奪去,現如今他們兩個人已經結婚,共同的親人似乎也只有傅廷鄖了。
“可以啊。”
她最終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
傅遲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正月的天氣還是很凜冽的,尤其到了夜里,現在又開始飄起了細碎的雪花,落在臉上即刻消融,冰冰涼涼的。
莫名的牽動著人有點躁動不安的情緒。
“緊張?”
耳邊傳來低沉潤朗的聲音。
江阮目視前方:“你說萬一你家老爺子對我并不是那么滿意,你當如何?”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笑了。
傅遲卻沒有太大的情緒,“不如何。”
“嗯?”
江阮這回有點詫異的轉頭看他。
“他不敢。”
江阮忽然覺得有點唏噓。
自家這男人總是會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因為他知道,我沒那么在乎所謂的繼承權。”
傅遲不疾不徐,舌尖頂了頂后槽牙,瞇著眼說:“大伯沒能力,他也總不可能再生一個兒子出來,那個家,最終還得我去頂,我可以隨時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