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默默的咬了咬牙。
檢查就檢查,哪兒那么多屁事兒。
“不用,腿。”
她話語簡短,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先把程默給弄走再說,到時候這邊兒的人應該好忽悠,反正跑路了他們又能說什么?
頂多覺得她是一個怪咖。
程默疑惑的看著她,這姑娘可真是怪,有那么見不得人?
雖然這么想,他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低頭繼續去捏江阮的腿,才碰到。
“啊,疼。”
這一聲怎么感覺跟念臺詞似的?
沒有一點兒感情、語調起伏。
程默都覺得驚奇,第一次捏的也是這個地方,剛剛怎么沒反應?
“不太對,這樣,先去拍片,盡可能的小心一些。”
他抬頭,沖著旁邊的護士吩咐了一句。
護士點點頭。
江阮這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等會兒直接溜之大吉就好了。
“姑娘,你別動,我們推你過去,別緊張。”
小護士大概剛剛入院不久,似乎比她還緊張,時不時的安慰一句。
“好。”
江阮整個人放輕松了。
堂而皇之的躺在床上,想著一會兒怎么去把衣服換一下。
“你調急診科了?”
倏的。
一道清寡疏淡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聲音,入了耳膜,江阮一愣,抬頭就朝著旁邊看過去,隔著黑漆漆的護目鏡。
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黑白休閑服,身形挺拔修長,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似乎是剛剛過來,耳垂還有一些發紅,大致是太冷了凍的,那雙漆黑狹長的丹鳳眼勾勒驚艷的光,眼尾上揚,挑的人魂兒都沒了大半。
沒戴眼鏡,瞧著感覺那斯文氣質都弱化了不少,像雪山間兒的一捧雪,清冽又疏冷。
就站在那兒什么都不做,都叫人覺得可觸不可及,有點兒不真實。
不知是不是錯覺。
男人似乎朝著她這個方向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
那一眼,讓江阮感受到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感覺。
江阮:“…”
她戴了頭盔——
應該是安全的。
“哎等等,輪子卡住了。”
忽然,頭頂的小護士開口說了一句。
隨后便停下,然后蹲下去弄輪子。
那邊的男人目光再次在她身上停頓。
江阮:“…”
為什么會有這種修羅場。
程默走到了傅遲的身邊,一臉的悲憤:“死鬼,你還知道回來看看兄弟。”
傅家太子爺啊。
當初他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這么一尊金光閃閃的大神放在眼跟前,他竟然還攛掇傅遲去做樓家的上門女婿。
傅遲沒把他卸了,他真是太感恩戴德了。
傅遲輕抬眼眸,眸光在那個身影上停頓。
語氣淡淡的:“東西呢?”
程默撇撇嘴:“都不說一句想我,我對于你來說,算什么?”
傅遲側目,波瀾不驚的看著他。
程默脊背一涼。
瞪了瞪眼。
“哎嘿!我給你就是了!等著!”
說著,掉頭就走。
傅遲沒理會。
那邊傳來聲音。
小護士起身,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好了,走吧。”
江阮:“…”
可真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