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沒有關系。
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多狠絕的兩句話。
在耳邊無數次的回蕩。
陸一嶼失了魂似的躺在雪地里面,盯著夜空里面飄著的雪花,他眼睛一眨不眨,落在了眼球,冰的仿佛似針扎。
詩汀白已經轉身離開,以一種再也不見的決絕。
徹底的斷了他們這些時間的一切。
身下的黏膩感覺越來越清晰,他緩緩地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雪花都跟著顫抖,抬手,捂住了眼睛。
壓抑的怒吼聲音從喉嚨里面溢出來。
凄冷的夜都被潤色。
一遍又一遍。
在空曠的地方回蕩,本應該聽到的人卻已經遠去,再沒有回頭。
他喉嚨哽咽了一下。
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讓你成長,這個世界本就是糟糕透頂的。
他也同樣,可是,寶貝,有些事不是一輩子逃避就能真的當做不存在的。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有他特定的責任和原因,他希望他可以迎著風霜依舊野蠻生長,他不應該拘泥于此。
很抱歉,他陪他的路途,只帶給了他無限的風雨。
不知過了多久。
陸一嶼從雪地里爬起來,好幾次差點兒摔回去,等他起身,在他剛剛躺著的雪地上,赫然是一片血泊,幾乎將那冰雪都溶解,紅的刺眼。
他卻視若無睹。
撐著身體站起來,步伐踉蹌的朝著剛剛男孩兒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抬手,兩秒之后。
他倒地。
除夕的雪。
還沒有停。
詩家的事情,讓整個京城的各大家族都跟著風聲鶴唳,引起了不小的社會轟動。
詩家與正常豪門不同。
那樣的身份,帶來的影響總歸是巨大的。
部分名門望族之間也難免會有一些利益牽扯,在這種時候,誰都不會去蹚渾水,生怕殃及池魚。
大年初十。
街面再次熱鬧起來。
街道上四處掛著紅燈籠,張燈結彩十分喜慶,正是走親訪友的時間段,車流量略微擁擠。
江阮騎著機車從街道各個縫隙穿過,空氣中都彌漫著未散鞭炮味兒。
不久。
她將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坪。
抬頭看了一眼上方,沒想到,陸一嶼一回來便住了院,又做了一次手術,說是在機場被人發現的,送醫院的時候已經很虛弱了。
那條命都差點兒沒保住。
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如今見到的也只能是一具死尸。
她不是很明白怎么就突然發生那種事情。
上了樓。
來到了相對比較安靜的vip樓層,這邊住院的非富即貴,不會受到外界的打擾。
江阮來到了病房。
男人已經醒了。
正靠在床上看手機。
聽到動靜之后抬頭,那張帥臉黯淡不少,眼眶微微深陷,眼瞳都泛著病態的色彩,嘴唇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的模樣。
“你倒是頑強。”
江阮走過去,眉眼淡淡的。
陸一嶼哼笑,聲音有點兒虛弱:“不把TBI弄出來,我哪兒會舍得去死。”
這不僅僅是江阮的執念。
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