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抬頭。
窗外色彩繽紛,映在了她的側臉,把那線條都柔和了不少,對上男人沉靜濃黑的眸子,她輕笑。
抬手勾住了傅遲的脖頸。
鼻尖兒蹭了蹭他高挺的鼻子,“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傅先生,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的第一年,以后,還會有第二年,第五年,第十年,她還想陪他很久很久。
傅遲沒說話。
只是把她攬入懷中。
第一年…
過了。
除夕之夜,萬家燈火,將整個城市都鍍上了一層不滅的光輝,在星河之下蜿蜒。
小雪還在空中飄蕩,洋洋灑灑的落在四處。
機場。
詩汀白站在接機口。
一整天忙碌,他滴水未進,嘴唇都已經裂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臉色更是發灰,看著格外的難看憔悴。
四周的人不算少,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入侵耳膜,讓他碾磨的心臟跳動頻率越來越緩慢,一下一下愈發的沉重。
他不知道陸一嶼究竟什么時候會回來。
只能漫無目的的在這里等著。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執著什么。
就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悄無聲息之間,裂開了細細的縫隙,他發了瘋似的想要填充。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周邊的人越來越少。
他目送一波又一波的人笑容滿面的結伴離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里停留了多久。
倏的。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
他抬頭看過去。
卻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男人。
對方明顯也看到了他,眼中似乎閃過了詫異之色,腳步都在地面頓了頓,隨后便又若無其事的走出來。
詩汀白起身。
朝著他那邊走過去。
最終,攔住了男人的去路。
“就你嗎?他,陸一嶼他人呢?”
詩汀白紅著眼眶,沒休息好加上過分悲痛所導致,他整個人都消瘦了,本就明朗的臉部線條,更加的具有骨骼感了。
Ken忍不住摸了摸眼皮:“額…你沒有和他聯系?”
詩汀白定定的看著男人:“他沒接我電話。”
Ken內心一陣輕嘆,可不是,都已經發生那種事情了,還怎么打那個電話?現如今,詩家的事情突然爆發,也是他們意料之外的。
“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現在人在哪兒?”
詩汀白心下一緊。
連著問了好多個問題。
Ken的確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看著男孩兒這么急,他只能回答:“他現在沒事。”
還活著,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具體的他也不是很清楚,陸一嶼也不是那種有點什么事就到處宣揚的人,他那個個性也臭的很。
詩汀白緊繃的心臟,瞬間得以重生。
他泄了一口氣,似乎又想起來了什么事,沉了光的黑目盯著Ken:“那…我家的事情,他知道嗎?”
沒想到這男孩兒竟然敏銳如此,Ken都被冷不丁的問的游神了一下。
這種問題,他又應該怎么回答?
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Ken沉默的這幾秒鐘,詩汀白只覺得如墜冰窖,他呼吸濃重的咬了咬牙關:“他…什么都知道?不對,或者說,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