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霆鈞沉默的說道,“周斌,改天有空了過來拿點東西給鄧所長,不只是鄧所長,該送的就送的,送多少算我的!”
閆世周抬眼看了看聞霆鈞,蹙了蹙眉,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男人都有血性尤其是他聞霆鈞,但這個社會就這樣,想要翻云覆雨就得有翻云覆雨的手段......他們現在都還不行!
聞霆鈞是個聰明人,接下來他知道該怎么做!
周斌沒有推辭,“好,改天我過去。”
“走吧,先送你。”聞霆鈞說的是周斌。
周斌嗯了一聲,把自己的自行車搬到聞霆鈞的車上,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聞霆鈞一言不發,整個車里的氣壓都很低。
先送的周斌,接著是閆世周,他下了車,站在車門口并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車門口,雙手抄在褲兜里,他的身形依舊跟從前一樣,自然瀟灑,“二哥,我也是你兄弟,希望以后我有事,你也能這么護著我。”
聞霆鈞雙眸目光閃動......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了!
聞霆鈞......開車的他勾了勾嘴角,今晚的收獲還不錯!
馮玉波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后視鏡里漸漸看不清的身影,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們五個人中,鈞哥跟老三的關系是面不和、心也很遠,他們兩個人有截然不同的性格,都很驕傲,唯一可以同步的就是打架時候的默契,其他的時候基本上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直到今天,剛剛他還在懊惱今天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不后悔了。
聞霆鈞把馮玉波放到家門口并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對他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徐靜那里跟她說一聲。”
“這么晚了,明天吧。”
聞霆鈞抬腕看了看手表,九點半了,“我去看看。”
“好,早點回來啊。”
聞霆鈞朝著他點點頭,開著車調頭而去,閆世周的那段話,深深的回蕩在他的耳邊......
‘要是你們沒有春哥的關系,那塊地你能拿的下來,你們的公司能說起來就起來了,要想挑別人的不是,先把自己的風氣搞好再說吧’
他不禁問自己,自己可以做的到嗎?
到了徐靜家,她家的大門果真還開著。
他推門而進,屋里的燈光明亮,一直緊繃的神經漸漸地松懈了下來,他大步的朝著徐靜思的屋里走去,走到門口推門而入,徐靜娘正在屋里泡腳,見聞霆鈞推門進來,倒是嚇了一跳。
“伯母還沒睡?”聞霆鈞進了屋停下了腳步。
“啊,嗯,喝水嗎?”徐靜娘問道。
徐靜思穿著家常的小襖,散著頭發,應聲而出,“都解決了?”
聞霆鈞點點頭。
徐靜思松了口氣,她知道能解決,但是心里就是很擔心,如今沒事了,她總算能放心了。
“徐靜,給小鈞倒水喝。”徐靜娘開始擦腳,準備去睡覺去了,一聽他兩個就是有事說。
“我知道了娘。”徐靜思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端起洗腳盆,朝著外面走去倒掉了又進了屋,娘已經進屋了,她又問道,“還餓不餓?”
“不餓了,我倒點水喝。”聞霆鈞說著拿了他常用的茶缸子拎起水壺,自覺地跑徐靜思屋里去了。
她屋里的書桌上攤了一堆賬本,還有一桌子的錢,一看就是在整理賬務。
他倒了杯水,捧在手中,搬了旁的凳子坐了下來,跟進來的徐靜思說道,“請個財務做吧,多花不了多少錢?”
徐靜思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坐下,吁了口氣,“找財務做,哪有自己數錢快樂。”她一邊將整理完的賬本收起來一邊問道,“事情怎么樣,順利嗎?”
聞霆鈞并沒有隱瞞徐靜思的打算,她為人通透,如果跟她說說,他心里或許能好受一點。
“薛建是交通局局長的小舅子,為人很張狂,不吃氣,非得逼著我們要兩千塊錢,我的意思是將這件事情擴大,看看能不能憾的動高層,整一整風氣,結果派出所的鄧所長出來做和事佬,這事就這么著了。”
徐靜思無語,“你知不知道如果真的這么做了,會給自己惹多大的麻煩?”
聞霆鈞看著她,反聲問道,“因為麻煩而不去做嗎?”
徐靜思知道他為什么看上去這么不痛快了,她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如果你今天這么做了,影響可能微乎其微,因為肯定會有人跳出來阻止!如果你想做,最起碼要先跟同意你這么做的人通通氣,然后再去找一個合適的契機,等有把握讓影響力能擴大到最大的時候再去做。”
聞霆鈞握著杯子吁了口氣,“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心里不痛快不光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是因為閆世周跟我說‘想挑別人的不是,要先把自己的風氣搞好’。”
徐靜思笑了,朗聲說道,“這就是你們鉆牛角尖了,李世民因為玄武門之變登上了帝位,才有了貞觀之治,康熙時期八子奪嫡之后,雍正繼位,才有了后來的康乾盛世,難道因為他們用了手段就說他們不是好皇帝嗎?我們動用關系手段掙錢,不是為了害人做準備的,我們是想等自己能夠強大之后做更多的好事,這么做有何不可?明天我給閆世周打電話,我跟他理論。”
到時候她非得說的他啞口無言不行!
徐靜思的話讓他的心胸漸漸地開闊起來,對,他們想要變得更強,又不是要害人,有什么不能坦蕩的?
燈光下的徐靜思穿著家常的小襖,披肩的長發散在后背上,露著白嫩的脖頸,她的笑容燦爛而又明朗,整個人籠罩在燈光下,好看的動人,聞霆鈞端著杯子,聲音里有些啞意,他低聲說道,“今晚我不想走了。“
徐靜思.....砰的一下,腦海里便浮現出了那天晚上他喝醉后的情形,她的臉頓時板了起來,“不行啊,喝完水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