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漂亮的小臉歪了歪,蘇喬格外扎心地道,“你這明明是酸。”
蘇珩:“…”
他就是酸。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窩,“阿姐說得對。”
誰也不知道,他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結婚的時候那一刻的瘋狂和崩潰。
即便一次次安慰自己這只是逢場作戲,但終歸騙不了自己。
畢竟。
她不可能和任何人結婚。
霍景辭的那次婚禮,可能也是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蘇喬懶懶打著哈欠,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群小病嬌一個個嘴上說的狠,結果沒有一個下得去手的。
既然這樣。
那她也不打算折磨他們了。
一個個全送回去,也算是臨走之前干一件人事。
“你要帶我去哪?”少女狐眸泛著水汽,盯著對方,若有所思一笑:“郊外?”
“還是說,鄉下?”
出國估計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也沒有給他們足夠的出國時間。
要想不被霍景辭找到,似乎也只有鄉下或者窮鄉僻壤的地方了。
蘇珩微笑,“阿姐真聰明。”
這算是承認了。
蘇喬一瞬間小臉垮了下來。
她嘟了嘟嘴,指著自己那有些蒼白的小臉,面無表情,“你們金屋藏嬌就金屋藏嬌,為什么要讓我受這個罪。”
臨死之前就不能對自己善良一點么?
蘇珩明顯也注意到了她臉色的不對勁,剛才是有妝容和腮紅點綴顯得氣色好一點,現如今顯得越發的難看。
蘇喬動了動被捏住的手腕,幽幽看了對方一眼,“放開。”
她怕蘇珩這個小病嬌真能看出點什么來,于是當下毫不猶豫甩開對方。
蘇珩會醫術,只不過從沒有用到正道上。
蘇喬怕被看出來,干脆眨了眨狐眸,笑嘻嘻安慰出聲:“暈車而已,你這么緊張作甚呀?”
她懶懶打著哈欠,在蘇珩若有所思的注視下,想也不想將手背到身后。
蘇喬是真的困。
在任務完成的那一刻,簡直就是折磨。
甚至有這么一瞬間,她干脆想睡死過去得了。
因為怕蘇珩趁自己睡著給她把脈,干脆將手藏到了身后,死活不給看。
少年看著她那副困兮兮的模樣,微微傾身過去,聲線溫軟,“阿姐,你真要睡覺么?”
蘇喬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抬起眼,“不然呢?”
自己都要被強制性送到郊外了,這人還想怎么樣?
蘇珩眨了眨眼,眉眼透著股天真無邪的乖巧,“那你靠我身上睡覺好不好?”
“小時候你就是這樣攔著我睡覺的。”他似是追憶起了曾經,那字里行間滿是乖巧。
蘇喬被騷擾的迷迷糊糊,她戳了下對方額頭,眉眼透著風情萬種之意,“但那是小時候。”
和現在沒法比。
蘇珩看她那下一秒就要睡過去的模樣,莫名有些慌亂。
少年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臉蛋,“別睡。”
“不然…”頓了頓,蘇珩小虎牙尖尖,湊到她耳畔,毫無殺傷力的威脅道:“不然我咬你。”
蘇喬:“…”
她似乎想起來點什么,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少女看著他,嘴角抽了抽。
不、不必了吧。
這小病嬌說的咬還真不是一般的咬。
他是直接親。
根本不給人任何反應機會。
以前蘇喬倒是被占過便宜,只不過那時候蘇珩才十五歲大,她才十七歲,對這個陰晴不定的大魔王怵的很。
及時被親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蘇喬:卑微/JPG
蘇珩捏了捏她臉蛋,聲音低軟的威脅道:“不許睡覺。”
“可是我困。”少女那雙瀲滟嫵媚的狐眸微微上挑,旋即笑吟吟注視著他,為了避免對方懷疑,她干脆把自己犯困的愿意推到了蘇珩身上,“你前不久還喪心病狂的下藥,藥效都沒過去,我睡一覺怎么了?”
少年眼角末端彎了彎,若有所思,“我記得下的藥不多…”
這個時候基本上都醒過來了。
“而且,我下藥沒有后遺癥。”
蘇喬推開他,背對著對方,懶懶閉上眼,慢悠悠敷衍他,“可能你忘了。”
蘇珩眸光暗了暗,想去把人叫醒,結果不知想到什么,少年微微伸出手,想去抓住對方手腕。
結果還沒有下一步動作,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紀淮九涼颼颼的眼神掃向他,“你想做什么?”
蘇珩沒去理會,看向外面的環境,微微蹙了蹙眉:“到了?”
這種環境…
似乎不太妙啊。
懷里的小姑娘幾乎睡了一整天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紀淮九出去處理收尾問題,以及抹除掉關于他們的痕跡。
房間里也只有蘇喬睡得安安穩穩,呼吸綿長。
蘇珩漫不經心倚靠在門上,打量著周圍環境,有些嫌棄的移開視線,“我們要在這個鎮上呆多久?”
雖然比不得帝都,但環境也算能看。
蘇珩本來就是那種隨遇而安的性格,這個時候讓他不滿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蘇喬。
紀淮九難得有些失神的看向窗外,搖著頭,喃喃自語:“不知道。”
現在的蘇喬,不知為何讓他極其沒有安全感。
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般,那種提心吊膽的滋味,紀淮九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感受過了。
一個君臨天下的年少帝王,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王。兩人鮮少有這么安靜過。
窗外時不時傳來蟬鳴聲,微風習習,而他們牽掛的少女此時安安靜靜待在房間里。
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意味。
蘇珩微微笑了聲,一只手漫不經心遮住眼瞼,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撓的手心有些犯癢。
“其實…”
“看著阿姐在面前,真的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他所求的不過是個執念而已。
如果…
她真的要走,或者不要自己。
蘇珩到那一刻也并非不可以放手。
她平安就好。
至于自己…
蘇珩微微笑了一聲。
說不定會走。
但是以后誰說得準呢。
紀淮九微微掀起纖長的睫毛,鳳眸彎了彎。
“我還想再等等…”他已經放過一次手了。
這次。
說什么也不會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