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伸手摟住薄煜城的腰。
她仰起臉蛋,巧笑嫣然地望著他,“我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
“真的沒事?”薄煜城狐疑地看著他。
他仍舊有些不太放心,畢竟是從這么高的地方掉下來,在掉下來之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于是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時傾瀾干脆在他面前轉了個圈,“真的沒事,我保證過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感冒發高燒的事情就暫且不跟男人提了。
不過時傾瀾就算給自己做了針灸,也只是暫時降溫而已,還是能聽出些鼻音。
“那就好。”薄煜城又將她摟進懷里,“怎么聲音不對勁,是不是感冒了?”
他溫熱的大掌輕輕捧起女孩的臉蛋。
低首輕抵著他的額頭,男人眉梢輕蹙,想著下雨時,時傾瀾可能也在陷阱里,就算現在衣服頭發又被光線曬得基本干掉。
“淋了點雨。”時傾瀾只能坦白道。
天氣這種事情畢竟就算她不說,薄煜城也很是清楚,“不過沒什么大礙。”
“不行。”薄煜城緊緊地蹙起了雙眉。
他認真地凝視著女孩,“帶你出去之后,我們還是先去醫院看一下身體。”
簡若離在旁邊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他慵懶地輕輕倚著墻壁,將雙手滑入口袋里,輕嘖了一聲,“嘖…”
薄煜城此前滿心滿眼就只有時傾瀾。
聽到這道男聲,這才發現陷阱里竟然還有另一個男人,他眼瞳倏瞇,“你是誰?”
簡若離漫不經心地輕挑了下眉。
時傾瀾啟唇道,“簡氏家族的繼承人簡若離,我掉下陷阱后偶然遇到了他,把他一起帶出去,他知道孤言的下落。”
薄煜城眸光警惕地緊緊盯著簡若離。
不止女人有直覺,男人的直覺也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值得他保持警惕…
“你又是誰?”簡若離微仰下頜看著他。
薄煜城眸色微深幾分,他干脆伸出手臂攬住時傾瀾的腰,倏一用力將她摟進懷里,“我跟她已經領證的合法丈夫。”
說實話,簡若離確實有些驚訝。
他眉眼間微閃著幾瞬光,沒想到看起來年齡比他小的女人,竟然真的已經結婚了。
“丈夫啊…”他刻意拖著長腔。
時傾瀾隨即伸手握住薄煜城,“阿城,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救孤言要緊。”
“嗯。”薄煜城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他眼眸深邃地看了看簡若離,眼瞳里的冷光漸斂幾分后,才轉眸望向時傾瀾。
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瀾瀾,抱緊我,我帶你上去。”
“好。”時傾瀾無條件相信薄煜城。
她將自己交給了男人,薄煜城便借助那根繩子,順著重新爬回了洞口處。
御暮立刻迎過來,“瀾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時傾瀾輕抿了下紅唇,“下面還有個人,把他一起帶上來。”
如果不是因為孤言,她不會管簡若離。
“還有個人?”倒是御暮有些納悶,他隨即走到洞口處低眸望了一眼下面。
只見一個金發碧眼,長相似混血的男人站在陷阱里,他雙手肆意地插著口袋,正仰臉望著洞口的方向等待著救援。
御暮眼瞳一縮,“簡若離?”
他有特意調查過簡氏家族,因此自然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時傾瀾,“瀾姐你救他做什么?”
“他知道孤言的下落。”
時傾瀾精致的美眸微微瞇起,“先把他帶上來,如果不肯說,就丟回洞里活埋了。”
簡若離完全不知道這女人竟如此狠心。
御暮的神情不禁有些復雜,“行吧,我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發現孤言的下落,如果能從他嘴巴里撬出點什么也好。”
“丟根繩子下去。”御暮隨即命令道。
凈世閣的下屬立刻丟了根繩子,簡若離伸手握住,順著力利落地爬上了洞口。
他單手撐著地瀟灑起身,微仰下頜輕勾了下唇瓣,“謝了,這位瀾瀾小姐。”
薄煜城對他的稱呼極為不滿意。
他的墨瞳驟然冷凜幾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說,孤言到底在哪里。”
他現在只想讓眼前這個男人盡快滾蛋。
簡若離唇角的笑意微僵了一瞬…他的確知道簡宗把孤言弄到哪里去了,可一旦告訴他們,便意味著自己背叛了簡氏家族。
“不說?”時傾瀾美眸沁涼地望著他。
她邁開長腿款步向他走去,“簡若離,你應該清楚,我有辦法讓你活就有辦法讓你死,我們凈世閣從來不怕簡氏家族。”
“凈世閣?”簡若離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他猜想過眼前女人的身份,卻沒想到她竟是凈世閣的人,倒也怪不得在找孤言。
簡若離唇瓣輕抿,“在簡氏家族專門折磨背叛者的地方,那里不是簡家的開采點,地勢復雜,只有簡家人知道具體位置。”
時傾瀾立刻問道,“孤言怎么樣了?”
“不清楚。”簡若離如實道,但他的眸色也微深幾分,“但我爸那個人手段向來狠毒,你們最好還是趕緊去把孤言帶走。”
他真怕…現在已經有些晚了。
時傾瀾眸色驟冷,“把具體的位置給我。”
“我不能親自把你們領過去,但是可以給你們畫個地圖。”簡若離出聲道。
時傾瀾確實沒想到他會這么痛快。
御暮立刻命人準備了紙筆遞過去,簡若離立刻便在空白紙張上畫出了一個地圖。
“就是這里。”簡若離將地圖遞過去。
時傾瀾總覺得這一切似乎過于順利,她有些警惕,“你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騙你…我有什么好處?”簡若離唇瓣輕輕地勾了下,“如果藍藍小姐覺得虧欠,不如以身相許?”
聞言,薄煜城周身的氣息驟然冷凜。
時傾瀾抬眸冷冷地瞥他一眼,“做夢,我跟你說過我已經結婚了。”
說著,她便握緊了身側男人的手。
簡若離不禁覺得有些遺憾,他自嘲地輕笑了一聲,唇瓣輕勾了下,“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