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的眼眸里微閃過些許光。
她干脆利落地掀開被子起床,直接跨過薄煜城的身體,瀟瀟灑灑地跳了下去。
“現在換你了。”她向浴室揚長而去。
薄煜城望著女孩的背影,無奈地輕輕搖了下頭,低沉動聽的笑聲從嗓間溢出來。
凈世閣。
時傾瀾一襲勁裝,邁開修長的雙腿走進大廈內,現在所有成員都已經清楚她的身份。
雖然在得知驚瀾竟是個年輕女孩后,大家普遍表示震驚甚至不敢相信,但逐漸接受這個現實后…也只能佩服得五體投地。
“瀾爺。”還有些人打招呼時改不過稱呼。
時傾瀾將雙手揣進皮褲口袋內,眉目清冷地輕點了下頭,“蕭千澈在哪里?”
“在會議室。”那位成員答了一句。
時傾瀾道了聲謝后,便徑直向會議室的方向走去,輕輕地敲了兩下玻璃門。
“篤篤篤——”
蕭千澈此刻聯系著專利行政部,忙得焦頭爛額,他低聲怒道,“不是說過這些天任何人都不準打擾我?滾出去!”
站在會議室外的時傾瀾輕挑了下眉。
她直接瞳孔識別打開玻璃大門,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進去,“怎么?連我也要滾出去?”
聞聲,蕭千澈打字的手微頓一下。
即便不回頭,他也清晰地辨認出了女孩的聲音,他立刻站起身來,“瀾瀾。”
“心情不好?”時傾瀾似笑非笑的。
蕭千澈輕抿了下唇瓣,“沒有,主要是專利行政部那邊有些難搞。”
時傾瀾對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就算凈世閣勢力再大,專利行政部也畢竟是特殊部門,不會跟私人組織地下串通。
“不過我已經給專利行政部提交了證據。”
蕭千澈道,“只要他們審核通過,明確我們的確是更早發現新型藥的組織,就可以給我們走個特殊,告訴我們對面是誰。”
“嗯。”時傾瀾眉目清明地應了聲。
她對蕭千澈的業務能力毫不懷疑,“沒關系,他們要是再不說我就直接黑了防火墻。”
說著,她便伸手轉過旁邊的椅子。
帶有轱轆的椅子倏地一轉,滑到她的面前時,她倏地用力捏住,迅速轉至合適的角度,然后便如大佬一般直接坐下。
“電腦借我。”她輕輕挑了下眉。
蕭千澈神情復雜地看著她,只見時傾瀾腳底輕點,椅子滑到電腦桌前面。
她手指一勾,將鍵盤攬到自己面前,皓腕搭在鍵盤邊,就迅速地敲擊起來。
“不是吧瀾瀾…”
蕭千澈輕蹙眉梢看著她,“專利行政部的防火墻你也敢黑?”
時傾瀾的眼眸里瀲滟著淡淡波光。
她抬眼用余光瞥了眼蕭千澈,似笑非笑地勾唇,“其實…用不著黑。”
“什么意思?”蕭千澈不解地皺了下眉。
時傾瀾只在鍵盤上敲了兩下,臨近攻破防火墻時便停了下來,眉梢輕挑示意道,“再看看郵件里有沒有回復。”
蕭千澈半信半疑地拿出了手機。微書吧 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們說要四十八小時才給回復的,怎么可能現在就…”
“臥槽!”蕭千澈的話音陡然轉了一下。
他剛打開郵箱,便見專利行政部的郵件躺在里面,赫然是提早了四十七小時的回復!
“你怎么…”蕭千澈感覺迷幻。
可他還沒將疑問問出口,手機鈴聲卻倏然響了起來,竟然是專利行政部的部長!
他立刻接起電話并切換免提模式!
“蕭少主高抬貴手!”
部長用極為正宗地強調講著A國語,“您要的回復,我們已經加急提前發到了您的郵箱!請讓您的人別再攻擊行政專利部的防火墻了,若是被攻破了,責任我們擔不起啊!”
蕭千澈有些懵然地看向時傾瀾。
時傾瀾瀟灑地站起身,搶過他的手機,流利地切換語言道,“您早些這樣做會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希望以后能學乖點。”
音落,她直接霸氣地掛斷了電話。
蕭千澈這幾天都跟孫子似的,各種找關系聯系人,就是想跟專利行政部牽上線,希望能開個后門拿到他想要的消息…
但沒想到時傾瀾竟這么快就解決的。
“你怎么做到的?”他目瞪口呆。
時傾瀾漫不經心地將手滑進口袋,“很簡單,專利行政部對保密的要求很高,畢竟有無數科研成果在里面,甚至還有很多A國的科研機密。”
“他們每次防火墻被攻擊,上面的人都會清楚動靜,若是他們的防盜措施不到位,真的被人給攻破了…泄露國家機密的事情他們肯定擔不起。
“但我中途停手,營造了一種他們防盜成功的假象,那反倒是有合作的機會。”
蕭千澈聽得一愣一愣的,佩服地向她豎起大拇指,“果然只有薄爺配得上你。”
幸虧他有自知之明,及時放了手。
怪不得爺爺之前也常說,讓他不要對時傾瀾動不該有的歹念,他們兩個不合適。
時傾瀾紅唇輕彎起些許弧度,她微抬下頜示意了下,“看看郵件里的答復吧。”
她精致的美眸微微瞇起。
眼波流轉間,泛起淡淡的涼意。
“倒是要看看…我時傾瀾的研究成果,倒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盜!”
蕭千澈點頭,他立刻點開了郵件。
也不知道專利行政部到底有沒有核查他發過去的資料,總之回復的郵件簡單利落,顯然是剛剛非常著急臨時編輯的。
但是關于那個新型藥…
所有的申請文件卻完完整整地躺在附件。
“的確是我們要的東西。”蕭千澈匯報,他直接點開最重要的申請書。
時傾瀾也湊近過去,“往下翻,我要知道專利權人和專利發明人是誰。”
“好。”蕭千澈應了一聲。
掠過中間那些不重要的東西,他指腹滑動手機屏幕,迅速翻到最尾端簽字的地方。
公章毫無疑問是簡氏家族的…
代表了專利權的所屬。
另外還有一處,特意標注了專利發明人,也就是冒充時傾瀾的那個人,代替她,假裝成為了癌癥新型藥的發明者。
“宋羲?”蕭千澈疑惑地念著這個名字。
他并不熟悉誰是宋羲,抬頭納悶地看向時傾瀾,“瀾瀾,你知道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