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玨的唇瓣輕輕地抿了下。
他漫不經心地斜眸一瞥,然后便見自己家的二憨弟弟,已經窩在沙發里歪七扭八,但手里還是端著一杯酒時不時就品兩口。
“別喝了。”時卿玨伸手奪過了他的酒杯。
他看著時卿安那一臉潮紅,不著痕跡地輕蹙了下眉,“時卿安,醉了。”
“怎么可能!”時卿安當即跳了起來。
他努力睜大眼眸顯得自己特別清醒,甚至還挺直了腰板,“我沒醉!我還能喝!”
時卿玨額角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下。
他抬眸示意了眼白璟辰,后者隨即將所有的酒瓶和酒杯都收走,藍楚也跟著幫忙。
時卿玨直接伸手拎起時卿安的衣領,“給我滾回房間睡覺,不準再喝了。”
“哎呀不要嘛…”時卿安掙扎了兩下。
然而時卿玨到底還是比他清醒,二憨平時就打不過他,現在更是手無縛雞之力。
時卿玨狹長的眼眸微瞇,回首瞥了眼窩在沙發里的南曦月,“麻煩藍小姐照顧一下,把這個女人送回她的房間里去。”
免得時傾瀾明天起床后,知道自己的姐妹喝醉酒還沒人照顧肯定跟他們算賬。
“哦哦好。”藍楚懵懵然地點了兩下頭。
時卿玨拎著時卿安便上了樓,又是拖又是扛的,真恨不得直接把他給扔下樓去!
藍楚收完酒瓶之后,便走回到沙發旁,輕輕推了南曦月兩下,“曦月姐,還好嗎?”
“唔…”南曦月輕輕地撅起了紅唇。
她慵懶嫵媚地翻了個身,漫不經心地輕輕掀了下眼皮,“時卿安認輸了啊?”
“呃…”藍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南曦月余光一瞥,便見時卿玨和時卿安都已經回屋,于是便懶散地伸了個懶腰,隨即撐著沙發慢慢地起身,“那我也回去睡覺了。”
“可以嗎?”藍楚抬起眼眸望著她。
她伸手挽住南曦月的手臂,不過畢竟跟她不是很熟,“需不需要我送回…”
“不用。”南曦月紅唇輕輕地翹了下。
她回眸望向藍楚時笑靨如花,大概是醉酒的緣故,女人的眼角還泛著淡淡的紅色,看起來更加風情萬種,“我自己可以。”
說著,她便抬步向樓上走去。
南曦月扶著樓梯扶手緩緩地往上走,這瓶酒的后勁兒的確有些大,讓她感覺腦袋暈得有些發懵,甚至眼前都出現了些許重影。
上了二樓,她踉蹌地扶著墻壁。
女人穿著一襲火紅的長裙,白皙的雙腿在裙擺間隱隱晃動著,她脫掉高跟鞋赤著腳丫,微瞇的眼眸里還添著幾許醉意…
可倏然,她不小心踩到了曳地的裙擺!
整個人重心都倏然不穩,南曦月猝不及防地向前撲倒了過去,“哎呀——”
她不禁閉上眼眸驚呼一聲等待疼痛。
但是許久都未察覺到任何痛感,這讓她不禁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伸手摸了兩下。
不是冰冷的瓷磚地也不是柔軟的地毯,那手感既炙熱又堅硬,似乎還有一種很特別的彈性,讓她忍不住又多摸了兩下。
“摸夠了沒有?”
但就在這時,一道沉冷的嗓音陡然響起。
南曦月的手倏然頓住,她抬起眼眸,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俊美而又冷凜的臉。
不過那俊顏卻在她的眼前逐漸出現重影,五官本就極為相似的兩張臉,逐漸重合到了一起,似乎凌厲的眉眼也變得柔和幾分。
“誒?男神?”南曦月輕眨了下美眸。
她從時卿玨的懷里站起身,雙手捧起了他的臉蛋,“不是已經回臥室了嗎?”
時卿玨斂著下頜,瞥著那雙捧著自己臉的手,眉眼間顯然閃過一抹嫌棄,讓他緊緊地蹙起了雙眉,“我不是男神,松手。”
“怎么可能不是!”南曦月睜大眼睛。
她放肆地摸著時卿玨的臉,順著他的眉眼向下描摹,愛不釋手地摸了摸他的鼻子,指尖最終停留在他的唇上,“就是啊!”
“瞧瞧這令人垂涎欲滴的顏值,只有在夢里才能摸到誒…”南曦月瞇了瞇眼眸。
她的確以為自己此刻在做夢。
畢竟被奉上神壇的頂流哥哥難得一見,更別說摸了,也就只有在夢里,她才能開始歪歪自己跟男神之間的娛樂圈愛情故事…
“男神。”南曦月仰起臉蛋望著他。
她嬌軟的身體整個都撲在男人懷里,指尖甚至還在他胸口處畫圈圈,“人家超喜歡的嘛!人家…人家都粉好多年了!”
時卿玨從來沒跟女人如此近距離接觸。
哪怕是跟妹妹之間,都沒有過如此親昵的動作,整個人都處于很排斥的狀態…
可偏偏南曦月身上縈繞著馨香。
不同于妹妹身上清淡的櫻花香味兒,這女人身上的玫瑰香嫵媚而又張揚,混著酒意刺激著大腦,竟讓人覺得還有幾分上頭。
“松手。”時卿玨面色沉冷地看著她。
南曦月摟住他的脖頸,甚至側著臉枕上了男人的胸膛,“不嘛,我今晚要抱著哥哥睡。”
聞言,時卿玨的眼角狠狠地跳了下。
他緊蹙雙眉低眸望著女人,伸手試圖把她給扒拉開,但這該死的女人手勁特別緊…
“南曦月。”時卿玨的嗓音又沉又怒。
女人慵懶嫵媚的嗓音響起,嗓音里似乎還含著些許笑,“原來男神還記得我名字啊。”
“…”時卿玨咬牙切齒地深吸一口氣。
他瞇眸看著南曦月纏著她不放的模樣,干脆直接彎腰摟住她的腿彎,將她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箭步流星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南曦月陡然感覺天昏地轉的。
緊接著腦袋就朝下,柔軟的身體折著被扛在男人肩上,顛得她腦袋更加暈了。
“男…男神放我下來。”女人嬌媚的嗓音響起,她輕輕握拳捶著時卿玨的背。
奈何她身體酥軟得要命,捶他的力道好似刮痧一般,并沒有引起任何的效果,于是她便不老實地蹭著他的肩,掙扎了兩下。
“別亂動。”時卿玨嗓音極沉。
聽起來,他似乎是已經有些不太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