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廳的諸位不禁面面相覷。
曾經,時傾瀾剛被時氏財閥認回時,的確有人也曾這樣懷疑甚至諷刺過…
可這位從茗城回到帝都的千金,卻在升學宴上狠狠地打了所有人的臉——高考滿分的全國狀元、古琴大師許老都敬重的宗師級別演奏家、帝都大學嚴校長最驕傲的學生!
在那晚的郵輪宴會上,她更是以繁星號主人的身份,再次讓整個帝都豪門圈刮目相看!
看似在鄉野小鎮的野雞,實際上是足夠可以傲視他們所有人的…真正的鳳凰!
從此豪門圈里再也沒有人敢諷刺她…
卻沒想到韓依娜又大膽地說出這番話。
“我…我沒那么說過…”大概是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韓依娜緊張地解釋著,可現在卻又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鴻門宴…她突然想起潘婉葉的話。
時傾瀾邀請她來參加這場拍賣會,說到底就是一場想要戳穿她身份的鴻門宴!
“時傾瀾你…”韓依娜的臉氣成豬肝色。
她本想直接宣泄情緒破口大罵,卻倏然意識到如今的場合,這可是時氏財閥舉辦的拍賣會,誰借她的膽子敢在這個地方撒野?
“我怎樣?”時傾瀾巧笑嫣然地望著她。
韓依娜緊緊地咬著唇瓣,咬到唇色都有些發白,“我…時傾瀾你給我點面子。”
聞言,時傾瀾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從剛進帝都大學起,韓依娜就幾次三番莫名其妙地針對她,還始終以韓家千金的身份自居,自視甚高地試圖踩在她的頭上。
且不論軍訓或入學考試時的小場合挑釁,之前瀾教授開講座的時候…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點她的名,怎么沒想過要給她面子!
“給你面子?”時傾瀾紅唇輕翹,“韓小姐這么尊貴的身份還需要我給你面子嗎?”
“你…”韓依娜瞬間被她堵得語塞。
圍觀直播的吃瓜群眾們不禁感到疑惑…
“我怎么有些看不太懂事情發展,兩位小姐姐到底在聊什么啊?面子不面子的。”
“好像是這個跟時小姐對話的女人被懷疑身份了?不太懂他們豪門圈的事情。”
“看起來好像有大戲…求科普。”
“我來科普!坐標帝都大學醫學院新生,是這樣,這女的韓依娜,從剛入學起就炫耀自己是豪門千金,幾次三番以這種身份挑釁我們瀾姐!結果沒想到瀾姐才是真千金!”
“意思是韓依娜身份是偽造的?用偽造的身份蹦迪蹦到真大佬頭上了?”
“所以時小姐這是在撕她面具嗎?”
“哇哦,好刺激。”
網友們接受科普后終于明白事情原委,代入感極強地生起氣來——合著因為韓依娜偽造身份,而時傾瀾選擇低調行事,卻在這位假千金那里受了不少的威脅和委屈!
“平時自稱豪門千金時,在學校里欺負我們家小傾傾的時候臉皮還那么厚,怎么現在慫了呢?”一道嬌軟的嗓音倏然響起。
藍楚穿著粉白色的晚禮服走進拍賣廳。
她還挽著白璟辰的手臂,白色西裝將他身形襯得頎長,兩人的搭配極為相配,看起來好像是刻意設計的情侶裝…
“小楚兒。”時傾瀾的紅唇輕彎了下。
藍楚立刻松開白璟辰的手臂,分分鐘就將男人拋諸腦后,蹦跳著到時傾瀾的身邊,仰臉看向韓依娜,“你繼續囂張啊。”
“你怎么…”韓依娜震驚地看著她。
她知道這是時傾瀾身邊的小跟班,也依稀了解過,藍楚是藍心湄的妹妹,但是卻是被藍家遺棄在豪門之外的人,怎么也在這里?
韓依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時傾瀾,你故意邀請我來拍賣會耍我的是吧?”
她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場鴻門宴!
時傾瀾、宋羲甚至藍楚,她們早就知道這韓家千金的身份是偽造的,之前不拆穿,原來是設計了一場好戲在這里等著呢!
“耍你?”時傾瀾低眸輕輕地笑了下。
她的笑容稍有些諷刺之意,“若是你不偽造身份,又何來耍這個字一說?”
范少不禁有些震驚地看著這陣仗。
他大概也理解了事情原委…再重新審視韓依娜時,既失望又感到有些懊惱。
竟然瞎了眼看上她,之前還為她辯護,甚至辯護到了時小姐面前…不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舉動會不會惹怒了時小姐!
“竟然偽造身份,不僅欺騙我還狐假虎威欺負時小姐?這簡直太過分了!”范少緊緊地蹙起雙眉,立刻倒戈了陣營。
韓依娜睜大美眸,“范先生…”
“別喊我!我之前是被你蒙蔽了雙眼,還差點做出冒犯時小姐的事情,現在得知真相我不會再為你辯護了。”范少漠然道。
韓依娜的心陡然沉入了谷底。
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完蛋了,尤其眸光一瞥間,她還注意到宴會廳里的攝像機…
這里,竟然有記錄一切的攝像機?
韓依娜還想要搶救一下,“所以,你們沒有調查國真相,就直接認定我的身份是偽造的了嗎?僅憑時傾瀾的一番說辭?”
“呵…”一道嘲諷的冷笑聲倏然響起。
拍賣廳里回響起沉冷而不悅的話語,“我們時氏財閥千金說的話,你是個什么東西,又是哪里來的膽子,敢質疑?”
聞聲,時傾瀾隨即轉眸望了過去。
只見時卿玨穩健闊步地走進了拍賣廳,他仍舊是筆挺的黑色西裝,眉眼間隱隱有幾分冷凜,王者般的氣勢瞬間鋪天蓋地而來。
而他的身邊…還跟著時卿安。
薄煜城慵懶的嗓音也漫不經心響起,“聽說,這里有人趁我薄煜城不在,在挑戰我們薄氏財閥未來少夫人的權威?”
他也緊隨其后,邁著修長的腿走進拍賣廳內,眸光隨即便落到了時傾瀾的身上。
這次拍賣會的禮服不是他挑的…
小姑娘抹胸款式的晚禮服露出了香肩和鎖骨,可真讓人想把她摁倒親呢。
薄煜城心底的醋壇子被瞬間打翻,他箭步流星地走到女孩身側,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給我把衣服穿好。”
時傾瀾:…?她哪里穿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