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聽到酒這樣敏感的字眼,她緩緩地扭頭望向身側的男人,“這樣…不太好吧。”
之前因為酒量差已經鬧出不少的笑話。
雖然薄成儒肝功受損不能喝酒,但若是以茶代酒地敬她,她也肯定不能拒絕長輩,到時候硬著頭皮陪酒就肯定又會喝醉。
“阿城救我。”時傾瀾輕咬唇瓣,她悄咪咪地揪著身側男人的衣角,壓輕嗓音說道。
薄煜城將手臂攬在女孩的腰間,他微微側首低眸望著女孩,“既然爺爺邀請你去老宅,不如今晚就一起回去吃個飯吧。”
聞言,時傾瀾倏然抬起眼眸望著男人。
那雙精致的美眸睜得又大又圓,質疑著他的這番決定,“可是我…”
“放心。”薄煜城輕揉著她的腦袋,他微微俯身貼在女孩耳畔,“不會讓你喝酒的。”
時傾瀾美眸輕眨,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思索片刻后這才堪堪地將心放下。
就姑且相信薄煜城這個狗男人吧…畢竟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但他如果敢騙她喝酒的話,她就要去跟爸爸媽媽爺爺哥哥告狀,然后狗男人就涼了!
于是,時傾瀾隨即巧笑嫣然地望向了薄成儒,哪里還有剛剛那般的慫樣,笑容看起來甜蜜而又璀璨,“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好好好。”薄成儒樂呵得連連點頭。
時傾瀾跟醫院這邊交代了一下診療記錄,并且說明病人過段時間要手術的事情,交接好后才同他們一起離開醫院向老宅而去。
薄氏財閥的老宅。
宅院坐落于清靜的古巷里,是典型的園林設計,青磚黛瓦與白墻顯出幾分幽靜感,小徑曲折的庭院仿佛匯聚了林間靈氣般,既有返璞歸真只感,亦有幾分古典詩意。
“薄老先生,薄爺。”
見到兩位家主回來,在庭院內打掃的傭人畢恭畢敬,目光卻在時傾瀾身上停留幾分。
時傾瀾親昵地挽著薄煜城的胳膊,男人的手臂也自然地攬在她的腰間,兩人并肩穿梭過橋廊,俊男靚女惹人矚目…
但令人驚嘆的并非是女孩的精致容顏。
而是傳聞中不近女色的薄爺,竟與一位年輕女孩如此親昵,甚至那雙平素里蒙了寒冰般的眸,此刻都繾綣著無盡的縱容與情深。
“這位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
“該不是薄老先生又為薄爺物色了相親對象?但以前也沒見過薄爺這般配合。”
“不過這小姐姐真的是跟薄爺太配了!”
“是啊,比其他任何一家千金都要般配!”
薄家傭人紛紛低聲討論著,他們皆向時傾瀾投去羨艷的神情,那目光里還有幾分贊賞,甚至還未不近女色的薄爺感到欣慰。
“這邊,小心臺階。”薄煜城領著時傾瀾穿梭過橋廊向主庭院的方向走去,始終攬著她的腰極為親昵,甚至還體貼地提醒著。
三道身影逐漸沒入那拱形的門廊…
管家秦風將他們送進主庭院,那些傭人仍舊伸長脖子向里面窺探著,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尚未熄滅,還激動地顛了顛腳尖。
“我真的從來沒見過薄爺這么體貼!”
“這次應該能成事了吧?咱們是不是馬上就要有喜事了!小少爺也指日可待啊!”
“真想知道那位小姐姐究竟是誰啊…”
正當傭人們紛紛議論時,秦風穩健闊步地走到她們面前,倏然清了下嗓,“咳…”
見狀,傭人們立刻噤聲收回視線。
無縫銜接般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做起自己的本職工作,生怕管家罵她們妄自議論薄爺的是非。
卻沒想到見秦風挺直腰板,沉聲道,“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剛剛跟著薄爺進去的那位,正是時氏財閥千金時傾瀾,以后也會是我們薄家的少夫人,伺候的時候注意點。”
聞言,那些傭人們震驚地睜大眼眸。
之前猜測兩人的關系是一碼事,如今聽到石錘卻是另一種情緒,不由得都紛紛激動了起來,“薄爺真的終于有女人了啊!”
“我就說他們兩個看起來就超配的嘛…”
“時氏財閥的千金誒!我聽說過她,好像還是帝都大學的超級大學神,我在網上看到過點她的新聞,沒想到本人這么漂亮的!”
“家里終于要重新熱鬧起來了,我看薄爺跟時小…不,跟少夫人這么恩愛的模樣,應該很快就可以添個小少爺了吧?”
傭人們又激動地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所幸他們都是堅決高舉CP大旗的小粉絲,秦風便也沒有制止他們討論,轉身也跟進了主庭院里,吩咐廚房那邊盡快準備午餐。
珍饈美食擺了滿桌,以江南口味為主,每道菜都看起來精致得小巧玲瓏,還有特制的桂花糕等,口味偏甜卻軟糯而不膩。
聽聞薄煜城的奶奶生于江南,后來跟著薄成儒做生意才輾轉來京,但薄成儒卻因妻子的習慣,為她建造了這樣一座有著江南水鄉設計感的庭院,也為她特聘了江南廚師。
久而久之,薄成儒便也養成了這般口味,哪怕妻子去世后飲食習慣也仍舊不改…
“瀾丫頭,你喜歡喝什么酒啊?”
老人笑瞇瞇地望著女孩,“家里有自釀的青梅酒,阿城平時也就好喝這兩口,要不嘗拿出來給你們小兩口嘗嘗?”
聞言,時傾瀾的眸光飄忽了一下。
她有些心虛地微微垂下眼眸,抬手輕輕摸了兩下鼻尖,“我還是…不喝酒了吧。”
女孩說著便在餐桌下悄咪咪地伸手。
一只手極不自然地摸著鼻尖,另一只手輕輕揪著薄煜城的衣角,向他投去求救的眸光。
“爺爺,您肝臟不好也不能喝酒,我和瀾瀾就陪您一起喝茶吧。”薄煜城沉聲道。
但薄成儒卻不情愿了,“那怎么行!瀾丫頭難得來一趟家里,都不拿出點好酒來招待她多不合適!瀾丫頭嘗嘗我自釀的梅子酒?”
“我…”時傾瀾紅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