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燭光晚餐的氣氛極好。
其他幾人都在觥籌交錯,唯有時傾瀾在低頭乖巧地品嘗著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
“薄煜城,來!我們接著喝!”時卿安微仰下頜,他舉起高腳杯便向薄煜城送過去。
大概是今晚將妹妹許給了他的不爽感,讓兄弟倆輪流開啟對薄煜城的灌酒模式,甚至連時鴻煊也閑著沒事進來摻和一下。
“伯父,我敬您。”
薄煜城風度翩翩地主動起身,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托著高腳杯,那殷紅的酒水將他的手襯得愈發冷白,透著一種妖冶性感的味道。
時鴻煊面無表情地跟他碰了杯,隨意地小抿一口便將酒杯給放下了。
但薄煜城卻仰首將那杯紅酒喝盡,根本不敢在未來岳父面前造次,更不敢有任何灌酒行為,今晚只有被時家人給灌的份兒。
“酒有那么好喝嘛…”時傾瀾小聲嘟囔。
她眉梢輕蹙,有些不解地打量著這些一直在喝酒的男人,眸光落在薄煜城的酒杯上,美眸微閃,不過很有自知之明地沒伸手。
她從來都沒感受過酒香的醇美…
當然,也是因為她總是一滴醉,還沒來得及品嘗到味道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時小姐。”侍者的聲音倏然在耳邊響起。
一小份精致的紅酒山雞呈上來擺在她的面前,時傾瀾微微一笑,用F語回道,“謝謝。”
侍者將手搭在胸口微微躬身,然后便轉身離開,繼續去為其他的人呈上菜品。
紅酒山雞色澤極佳,醇香的精品紅酒浸潤到雞肉中,在鼻息間彌漫起馥郁的香氣,但酒氣融在其他調料中卻并不顯得重,配比恰到好處,對不熟悉酒的人來說很難察覺…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時傾瀾舉起刀叉準備開動,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塊肉放進嘴里品嘗,味蕾的滿足感讓她瞬間眼睛一亮。
莫妮卡揚唇道,“這道菜超好吃的!簡直就是我的最愛!你喜歡的話要多吃一點哦!在別的地方肯定是吃不到的呢。”
時傾瀾點頭,繼續品嘗著這道菜。
宴會桌上的其他男人已經酒過三巡。
時卿安的酒量也并不怎樣,喝了幾杯后便有些迷迷糊糊,白皙的臉頰稍微有些紅,但至少還是保持著理智的。
時鴻煊的酒量大概全部遺傳給了時卿玨,兩個男人芝蘭玉樹地端坐于桌前,看起來云淡風輕,察覺不出來絲毫的醉意…
當然,也有他們套路的成分在,畢竟薄煜城喝一杯他們也就只喝一口,完全在自己的酒量范圍內,面紅心不跳地沒有一點事。
“我們…嗝!接著喝!”時卿安對自己的酒量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再次舉起酒杯就準備邀人,但眸光已經有些醉意迷離。
時卿玨斜眸淡睨他一眼,“別喝了。”
薄煜城沒應聲,他指腹輕輕摩挲著面前的高腳杯,雖然看似俊美清蕭、溫潤如玉,冷硬俊逸的面頰上看不出絲毫的醉意,膚色也依舊冷白,微醺的狀態未顯露在表面。
但他畢竟每杯酒都很實在的喝盡,此刻鼻息間已經隱約有些酒氣,男人輕抿著唇瓣,半晌后沉聲道,“時二少已經醉了。”
潛臺詞,他就暫時不繼續奉陪了。
時卿安停了這話極為不悅,他驕傲地挺直了腰板,“醉是不可能醉的!我酒量好著呢!”
聞言,時慕寧都有些嫌棄地斜睨他一眼。
雖然時鴻煊酒量極好,但江云歆的酒量卻有些差,遺傳到時卿安身上大概是中和了兩個人的酒量,雖說一般但他卻沒有自知之明,之前在她婚禮上也喝得酩酊大醉…
“嘖。”時慕寧紅唇輕撇,她偷偷拿出手機來打開拍照功能,“我先給他把照片留下來,以后有機會的發給他的粉絲們瞅瞅,自己家國民老公、影帝哥哥喝醉了是啥德行。”
當然,她肯定是不會將照片亂發的。
但萬一以后時卿安惹到她,或者欺負了小瀾瀾的話,今晚這些照片可是最好的把柄呢。
“咔嚓——”時慕寧非常愉快地拍了照。
陸斯恩有些寵溺地輕捏她的鼻尖,“數你最調皮,你也不要跟他們繼續喝了。”
“知道啦。”時慕寧眼尾微勾起些許弧度。
她巧笑嫣然地望著大家,“你們這群臭男人別一直喝酒啊!菜那么好吃怎么不嘗嘗?剛上的這道紅酒山雞是我們F國的經典名菜,紅酒可是皇家自釀的精品,別的地方沒有呢。”
聞言,薄煜城握著酒杯的手驀地一頓。
他墨瞳里閃過一抹冷光,心底隨即便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紅酒山雞?”
“是啊。”時慕寧并未察覺到有哪里不對。
但時家的其他人,卻早就見識過時傾瀾的酒量,此刻便突然全部將眸光投給了她!
“瀾兒!”時卿玨也立刻放下手里的刀叉,想到小姑娘的酒量便心里跟著一緊。
時慕寧懵然地輕眨眼眸,“怎么了嗎?”
她疑惑地順著大家的視線望過去,只見時傾瀾正低垂著眼眸,她餐盤里的紅酒山雞已經被掃蕩而空,纖細白皙的手里握著一枚叉子,叉子上面還有最后一小小塊…
“唔。”時傾瀾微張粉唇輕輕咬住。
女孩白嫩的臉頰微微鼓起,嚼著雞肉時腮幫子也跟著動,看起來像只可愛的小白兔,她小聲嘟囔著道,“真的好好次哦…”
“瀾瀾。”薄煜城雙眉緊緊地蹙了起來。
他距離時傾瀾最近,便干脆伸出雙手,大掌捧起女孩的臉蛋,凝視著眼前的女孩。
時傾瀾果然不負眾望的醉掉了…
如瓷般吹彈可破的白皙小臉粉撲撲的,眼尾因醉意染了微紅,跟那粉色的眼影相互搭配起來,更添一種嫵媚慵懶的感覺。
女孩澄澈明凈的雙眸變得有些迷離,好似蒙了層淡淡的霧氣,氤氳在眸底濕漉漉的,委委屈屈,令人疼惜得心口發緊。
“嘿嘿嘿阿城”時傾瀾倏然伸出藕臂。
她仰著小臉笑彎眼眸,勾住男人的脖頸便撲進他的懷里,用腦袋蹭著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