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玨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
時傾瀾將手里的橘子塞到他嘴里,隨即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哥哥,你到年齡也該給我找嫂子啦,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
她眼角微挑,笑意不免有幾分狡黠。
倒還真認識不少缺對象的姐妹,尤其是像南曦月那種同樣也是母胎單身的…
“這種事情看緣分。”時卿玨還是沒有徹底松口,但還是縱容道,“我會考慮。”
時傾瀾隨即擠眉弄眼地看向時傅,老人偷偷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他叨叨時卿玨這么多年了都沒用,果然還是寶貝孫女管用,幾句話就勸得松口了…
“那我可等著哥哥領嫂子回家啦。”時傾瀾紅唇輕彎,“再不領我就真給你介紹了。”
“嗯。”時卿玨沉沉地應了聲。
他低首輕抿了口茶水,眸色平靜得絲毫沒掀起波瀾,似乎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于是找對象的事情這樣就算過去了…
時傅輕輕握著女孩的手,“小瀾兒呀,你剛回家也沒在圈子里認識什么朋友,以后要多讓這倆臭小子帶著你出去玩玩。”
雖然時氏財閥并沒有門第之見。
但豪門圈內的人際關系終究是剪不斷理還亂,時傾瀾不去交際是肯定不可能的。
“嗯。”時卿玨沉聲道,“下周末安家組織游輪出海,瀾兒有沒有興趣跟著去玩?”
“游輪好啊!”時傅的眼睛瞬間亮起,“讓小瀾兒去見識見識,交交朋友。”
豪門的娛樂方式總是與眾不同,拋開騎馬和高爾夫等常規項目不提,游輪出海算是最耗錢、也是極受青睞的項目。
時傾瀾巧笑倩兮,“聽爺爺的。”
“好好好。”時傅笑得合不攏嘴點著頭。
時卿安也很久沒跟著游輪出過海,只可惜他過段時間就要進組,通告就跟著緊了起來,實在沒有辦法陪著女孩同往。
于是,最終便商議決定由時卿玨同行。
游輪出海的事情被敲定,時傾瀾也留下來用了一頓晚餐,抬眸看著時間思忖著要走。
時傅笑瞇瞇地望著她,“小瀾兒今晚學校沒課吧,要不晚上就住在家里?”
聞言,時傾瀾美眸里瀲滟著些許波瀾。
她紅唇輕輕抿了下,想起薄煜城現在極有可能還在車里面等著她出來…
女孩有些心虛地輕摸著鼻子,“爺爺,我學校里面還有些事要回去。”
時卿玨斜眸淡淡地瞥了女孩一眼。
察覺到她摸鼻子的動作,他墨色的瞳仁不由得深了深,但是卻什么都沒說。
“這樣啊。”時傅表示理解地點頭,“那既然有事的話就先回吧,別讓老師同學等久了。”
他也知道現在的小年輕都有自己的生活,乖孫女又是剛讀大學的醫學生,完全能夠理解她課業繁忙,全然想不到是因為被豬拱了…
時傾瀾巧笑嫣然,“我改天再來看您。”
時傅連連點頭,揮手著表示沒關系。
于是女孩翩然起身,但正當她準備離開家時,卻不料時卿玨邁開長腿追了上來。
“哥哥?”女孩語調微微揚起,有些疑惑地輕眨著美眸,仰臉望向男人。
時卿玨嗓音沉冷,“我送你。”
想起薄煜城還在外面等著,兩人若是見面避免不了交鋒,時傾瀾輕咬了下唇瓣,“不用啦哥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我送你。”時卿玨的嗓音甚是篤沉。
似乎已經毫無回旋的余地,他率先邁開長腿向別墅外走去,時傾瀾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她心底有些心虛地打起了鼓…
此刻薄煜城已然回到車里面等著,雖然女孩讓他等得時間有些久,但他全然沒有怨怪的意思,低首刷著手機處理其簡易郵件。
“咔——”直到車門倏然被拉開。
薄煜城旋即側首望去,唇角輕勾起些許弧度,本以為是他等的女孩回來了,卻沒想到時卿玨冷著的那張臭臉闖入自己的視線。
見狀,薄煜城唇角的笑意幾乎瞬間斂起。
他推開車門下車,抬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領口和領帶,輕笑一聲,“時少。”
“果然是你。”時卿玨嗓音寒如冰窖。
他剛剛便察覺到女孩有些許不對勁,便堅持著要跟出來看看,結果跟他猜的一模一樣。
薄煜城唇瓣輕勾,“瀾瀾是我的女朋友,接送她是理所應當的事,怎么不能是我?”
聞言,時卿玨狹長的眼眸倏然瞇起。
他緊緊地盯著眼前不要臉的男人,倏爾冷嗤一聲,“在時家承認之前,薄少最好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時卿玨的嗓音極冷而又極霸道。
寒冰般的眸光在男人身上淡淡掠過,跟往常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友好之意。
“呵…”薄煜城的笑聲低啞動聽。
他邁開長腿走到時傾瀾身邊,直接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里,霸道地宣示著主權。
時傾瀾只倏然覺得重心一歪,然后便窩到了男人懷里,緊緊貼著他炙熱的身軀。
她隨即聽到耳畔傳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瀾瀾承認就夠了。”
“是嗎,瀾瀾?”薄煜城微微俯身,他將薄唇輕壓在女孩耳側,低聲蠱惑著她。
時傾瀾清魅的美眸里掀起些許波瀾。
她仰眸望著緊緊盯著自己的哥哥,莫名有種被當場捉女干了的感覺…
于是小手輕輕貼在男人腰側,將他向外推了推,“哥哥在呢,小心他打斷你的腿。”
薄煜城低沉性感的笑聲從嗓子里溢出來。
原來他的女孩并非害羞,也并非怕他跟哥哥起爭執,而是怕他被打斷了腿啊…
“他不敢。”薄煜城眸光微深地望著男人。
他眼角微微挑著,有幾分狂肆和篤定。
兩人彼此以極具敵意的眸光對視著,電光火石間使得危險的氣息逐漸彌漫開來…
“呵。”時卿玨漠然地冷笑一聲。
他微微仰起下頜,聲線孤冷,“我不跟你計較這些,以后薄少總會知道對女朋友的哥哥不友好會是怎樣的下場。”
時卿玨邊說著邊深深地看了眼薄煜城,然后便轉身箭步離去,當真不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