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的墨瞳幽深難測。
他冷瞥了眼在門外走廊罰站的聞漠,黑如點漆的眼眸里有幾絲幽怨,似乎在責怪他保護不力害她受傷,更覺得沈如雪死有余辜。
倒是女孩神色坦然,“縫吧。”
以前在凈世閣訓練的時候,若不幸受到重傷,都是她自己縫的針,而且沒有麻藥,這種事對她來說已經掀不起什么波瀾。
“如果疼的話,就咬我。”
薄煜城長臂輕輕摟過女孩的腰,將下頜抵在她的發頂摩挲著,嗓音聽著有些黯啞,“肩膀給你咬,咬多疼都沒關系。”
醫生一臉姨母笑,無奈地看著兩人。
她取來縫針所需的工具,“放心吧,我會給你女朋友打麻藥的,不會有多疼。”
但薄煜城顯然并未放心,他仍然緊蹙眉梢望著女孩,那針從她肌膚上每穿過一下,他的心臟就跟著緊緊地揪一下。
“最近要注意飲食清淡,傷口千萬不能碰水,尤其洗澡的時候要謹慎些。”
醫生囑咐道,“半個月之后來拆線。”
時傾瀾輕輕點頭道謝,隨即便將從肩頭剝落的衣服拎上去,緊接著鼻息間便縈繞起了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味。
薄煜城解開西裝外套,輕輕地裹在女孩身上,然后才摟著她的腰離開醫院。
A國,某幢別墅內。
奢華的歐式玻璃花窗前,男人負手而立,酒紅色的西裝包裹著他頎長的身軀,在逆光中隱約透露出幾分妖冶暗黑的意味。
“呵…”他性感的嗓音幽暗綿長。
男人緋唇輕勾起些許弧度,那雙妖孽的桃花眸微微上挑,“她果然還是沒有讓我失望。”
聞言,別墅內的下屬隨即單膝下跪。
他們將頭埋得極低,屏氣凝神著哪怕呼吸都不敢出聲,意識到男人顯然是生氣了。
“承影。”男人慵懶地掀了掀唇瓣。
被喚到名字的下屬起身應道,“少主。”
男人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他緩步逼近承影,“你說,她的身手是不是又進步了呢。”
承影的背脊瞬間便驚出冷汗。
他遲疑著不敢開口,喉結輕輕滾動了下,最終應著頭皮道,“她不是少主的對手。”
“不。”男人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些暗黑,桃花眸里泛著幽光,“她是。”
時傾瀾這個名字幾乎是赤夜盟的禁忌。
只因赤夜盟少主祁夜煊曾被她要挾性命,甚至還中了她的毒,若非當初用了些陰毒的手段脫身,他恐怕早就死在凈世閣手里…
他用了整整兩年時間閉關,這才清除掉體內余毒,性子也比兩年前更加偏執陰狠。
而這次…即便他派出赤夜盟最厲害的死士去抓她,那些人也皆非敵手服毒自盡。
“倒是有趣。”祁夜煊唇角翹起。
他漫不經心地垂了垂眸,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條塔菲石項鏈,“恐怕…若不將這條項鏈獻出來,我的小時兒是不會上鉤了呢。”
承影凝眉,“少主,您想怎么做?”。
祁夜煊沒有說話,但桃花眸深處卻仿佛暗流涌動,氤氳著幾分陰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