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確清凈。
顧君之扣上睡衣最上面兩顆樹脂扣的時候,頭發服帖的垂在額頭,緩緩從樓梯上下來。
郁初北看了一眼,很迤嬴的裝扮,卻棱角分明透著冷氣,氣質相差百里,想追憶他背后的什么人都追憶不出來。
郁初北咬口素餡的包子。
顧君之坐下,皺眉:“你吃多了。”
郁初北無辜的看著他:“你女兒要吃啊。”
顧君之垂下頭,不說話,吃飯。
郁初北已經頂了餓,吃的慢了些:“你為什么這么晚回來,外面有讓你更滿意的女孩子了?”
郁初北想到他開過葷,反擊的時候也曾經失控,就有一種自己挖了坑,也許會把自己埋了的的錯覺!
郁初北吃東西的性質都淡了,他以前沒有女人,難撩到手,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可如今嘗過…
郁初北放下包子,皺著眉冷了臉,不想吃了。她現在懷著孕不可能跟他胡來的太過火,偏偏以前每次都很過火,如今循規蹈矩,他只會覺得無趣,早知道——
顧君之頭也沒抬,沉默著吃飯:“…”
郁初北等了一會,除了用餐的微弱響動,什么都沒有等到,頓時有些上火。
以前她哄著也就哄著了!她現在懷著孕呢!渣!郁初北神色委屈下來,換個撒嬌的方式,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些討好和委屈“好吧,我對侮辱你的人格道歉…你不是那種人,你不是那種吧?”
顧君之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感受著她背后不值一提的小伎倆。
“君之…”聲音溫柔。
顧君之:“…”
“君之…”聲音嬌媚,尾聲緩慢的上挑帶著撒嬌的意味。
顧君之:“…”
郁初北瞪他一眼。
顧君之吃的不急不慢。
顧管家候在很遠的廚房門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顧先生心情不錯,就說顧先生一個包子吃這么長時間就很少見。
郁初北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剛想給他來個暴脾氣的,突然想起當初他們第一次談論起迤嬴的時候就是關于‘出軌’!
但那時候他‘純潔無瑕’,現在都當爹了!花樣也玩過不少,還能事后五秒入睡!就不想再試試?!
郁初北頓時生無可戀的靠在餐椅上,頭自然后仰,深刻體會到什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覺得我要死了…心口驟疼…”
顧君之眼瞼微微上翻,掃她一眼,繼續吃東西。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郁初北又重新坐正,嗔他幾眼。
顧君之:你難道不是在飯后‘運動’?
郁初北抵著下巴,又修飾了回情緒,看向顧君之:“我懷著孕,有的時候會胡思亂想,精神方面的需求有些大,總是想看到你,你這么晚了不回來,我都睡不著覺…”
郁初北說著聲音哀怨下來:“就想著你是不是有事,是不是覺得我強迫了你,就像現在,你一回來我就聽見了…心里總是不安…”
顧君之吃飯的動作慢下來,仔細感受她話里的真假,不是他戒心重,是她演的多:“…”
“以后早點回來好不好?”
“好不好嘛?”
低沉的聲音響起:“如果沒事我會正常回來。”
郁初北聞言開心的坐到他旁邊,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燦爛:“你真好。”
顧君之換個手,繼續吃飯。
“你上午為什么掛我電話!!”
顧君之突然覺得餡有點硌牙…
郁初北晚上在顧君之房間睡的,次臥擺脫了金穗小區室內格局的局限性,他的房間除了臥室區,還有超過臥室區兩倍的書房區,后面是成排的書柜,暗棗色的格調,有種進入圖書館、博物館的沉重錯覺。
郁初北早已經洗了澡,不想再刷牙,上了床,自動往顧君之懷里蹭。
顧君之嫌她嘴油未干,將她推開。
郁初北又黏黏糊糊的湊上去:“人家想你了嗎…昨晚顧念你不喜歡我都沒有強求…”委曲求全。
顧君之不知道自己被哪個不走心的字感動,沒有再推開她,但想到她懶得…
顧君之起身,濕了毛巾,給她擦了一把臉,躺下來。
郁初北甜甜的靠過去:“摸摸,你擦的是不是特別滑…”
顧君之臉快黑了。
郁初北精力有限,鬧了顧君之沒一會自己先睡著了。
顧君之感受著手臂上的重量,仰頭躺著,一動不動,她呼吸綿長柔和,睡的十分安靜,不像醒著的時候那么鬧人。
顧君之躺了好一會,微微的側過身,面對她,呼吸落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他的…顧君之覺得周圍的一切仿佛頃刻間退散,只有這顆小生命的使命感…
顧君之的手撫摸著她還弱小的存在,她隨著媽媽的呼吸微微的起伏,睡了嗎,他的孩子…
郁初北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人,郁初北在床上伸個懶腰,將保養的雪白的手臂伸出去,落在他暗藍色的床單上,有一絲旖旎之感。
郁初北收回來,靜靜的看著他昨晚睡過的位置,手指不自覺的揪著旁邊的枕頭,這個時間他在做什么?晨練回來了,是不是再吃飯,一會該上班了。
郁初北用手拍拍他的枕頭,聲音很低:辛苦了。
郁初北翻個身,繼續躺著。
顧徹、顧臨陣起的早,在樓下陪爸爸吃飯。
“爸爸。”
“爸爸。”
“爸爸。”
顧君之抬頭:“…”
“雞蛋。”顧徹將自己小碗里爛乎乎的沾著各種菜葉的炒雞蛋挖到爸爸碗里,雞蛋上面還沁著他碗里的湯汁,黏糊糊一片。
吳姨嚇的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