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越說越傷心:“我這輩子到底圖什么!一心一意對你,竟然落得個不被重視的下場,連看我吃頓早飯都委屈了你…”
顧君之忍住掐死她世界清靜的愿望,咬牙切齒的按住她的頭:“吃!——飯!——我陪你吃。”他就看著她!撐不死她不準她抬頭的那種吃!
夏侯執屹見兩人離開后,急忙接過秘書手里的水,一口喝下。
高成充覺得他家顧先生…
夏侯執屹深吸一口氣,終于覺得活過來了,不過,他要跟顧先生談一談了…
郁初北最終沒有讓顧君之陪。
顧君之有嚴格的作息規律,錯過了早飯的時間他會腸胃不適。
顧君之坐在辦公室的茶幾上,看著擺放在其上的早飯,和郁初北遞來的早餐,大概明白什么是嘴賤了,不是形容自己,用來形容郁初北。
她一路嘮叨了半天,舉證了一百條例子,結果還是坐在這里吃飯,既知如此,整個過程中又何必耍嘴皮子!她也不嫌淚。
顧君之在寒冷的冬天,喝一口湯呼呼的玉米粥再吃一口素包,耳根子又無比清凈,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舒心暢意!人生縱然!
郁初北喝了一口粥,把少料的沙拉,其實就是純蔬菜拼盤推到他面前,順便又給他盛了一碗菌湯。
顧君之覺得吧,電梯前的一幕也可以忍耐了。
郁初北真的餓了,鬧騰了一早上,回來的一路都在車里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她也有些受不了,但誰讓他欠,非要跟她爭個高下,沒有必要的廢話也要彰顯他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他沉默就能應對過去的事,他偏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不是找吵架是什么!竟然還有臉怪自己早上摔門太響!覺得自己下次可以稍微克制一點!呵呵!他怎么不升天!
不過,郁初北早上那股勁已經過去了,不想跟這種人計較,純碎就是找罪受,說多了,磨的只是自己嘴皮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深藏功與名!他只會數落她哪里做的不對!
郁初北喝下一碗粥,吃了一個肉包,胃里才覺得暖和一點,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果然還是吃飽不餓,至于老公,湊合能用就行了,要求不能太多。
郁初北靠在沙發上,順便向后看眼時間,剛轉回頭,又向后看眼時間,這次就沒有再轉回來,而是一直看著。
因為已經八點四十了…
顧君之平時吃飯是幾點?七點!前后不差十五分鐘,但現在已經現在了!他一路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征兆,相比于以前不好好吃飯,他難受到臉色發白,奄奄一息的樣子,眼前的顧君之‘健康’的出乎意料?
而且每頓飯不酌情酌量,萬般忌諱就會不舒服的迤嬴,他體質弱,人時刻都很蒼白,陽光下看他仿佛都脆弱的透明一樣!
稍微一點風春草東,他都會感冒不適,難受萬分,需要養在溫室里,時刻被關注才能悄悄綻放。
而眼前的人,他精神很好,高大甚至有力量,他的肌膚不是純白透著運動后健康的色澤蘊含著屬于他這個年齡或者高于他這個年齡蘊藏的力量。
他自律卻不孱弱,他冷淡并不軟柔,他甚至一腳能踢翻酒吧里那臺很重的茶幾。
而且他什么時候吃飯都可以,晚上尤其隨意。
所以…換個人格,還能換種病,是這個意思嗎?
郁初北慢慢的轉回頭,視線緩緩落在他身上,他正慢慢的喝著湯,過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換個人格…換種病…郁初北想著,仔細的的想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不就是沒病想病嗎!至少說明他腸胃的情況沒有迤嬴想象中那么脆弱!相反因為他亂吃藥,還極有可能增加他的腸胃負擔!
更不要說這位顧君之很少吃藥,雖然他該吃安眠藥,但他吃藥的量要比迤嬴少的多,那位正常一些的人格出現時,甚至只兩三天吃一種定神的藥即可。
郁初北靠在沙發上,苦笑,那又如何,重要的是迤嬴認為他就是病的那么重,而且不吃藥他就能真正意義上的生病!
郁初北揉揉太陽穴。
顧君之看她一眼,又覺得理會她干什么,怕她想不起自己來,再作妖嗎!干脆低頭喝湯,免得被她想起來,沒的好。
“君之…”
顧君之心一顫,手里的湯險些撒了,但趕緊一口喝完,把碗放下,端坐在沙發上,等著她放招過來!
郁初北看著他正襟危坐、劍拔弩張,或者說在面前豎起了無數盾牌,等著自己的架勢。
郁初北就像跟他打一架!看看他的樣子!他有臉怪別人跟他吵架嗎!他是有多脆碎,自己又是多可惡,才需要人家如花似玉的美男子這樣提防自己!
郁初北覺得自己比他大,見識比他多,人比他成熟,不跟他一般見識,所以淺淺一笑:“休息一下,一會該上班了。”說著起身將茶幾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賢惠的去洗手臺前洗碗去了。
顧君之看了她背影一眼,舒口氣,靠在沙發上,終于舒心了。
郁初北洗了自己的碗筷,放好,轉身出去了,剩下顧君之的另一邊孤零零的躺在洗手臺內。
顧君之:…
不一會,易朗月進來,手腳利索的將辦公室收拾整齊,打開通風口,清新的空氣流入,他又靜靜的退了出去。
郁初北就在一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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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權杖了(#.#)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