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臨下班的時候,指指形藝師今晚為她新搭配的粉嫩嫩的裙子,順便照照鏡子,被說,雖然穿起來累贅,但是挺好看,像小姑娘一樣。
只是最近有時候穿有時候不穿,最近不穿的時候偏多:“我這樣顛倒著造型維持多長時間了?”她因為忙沒有記這些。
形藝師為夫人將頭上的簪花別上,這是古時候大戶人家才用的起的簪花,材料十分難得:“半個多月了。”
這么久了啊?這個人格竟然還沒有走,迤嬴是多喜歡它,哎,能與周圍同齡的同伴一起笑,能落足與人群,能走入課堂…
算了,郁初北想到那是迤嬴想要,并無法實現的愿望,就覺得今天還是穿這樣累贅的回去吧。
形藝師做好頭發的造型,又為郁總挑選了三條裙子,藍色過膝,紫色飄紗,粉色夢幻無一不是仙氣飄渺,清純亮麗的裙子:“郁總,換一條嗎?我覺得粉色更適合您今天的妝發?”郁總皮膚白,這樣穿很好看的,但郁總好像不太喜歡。
郁初北掃了一眼:“不用了,就這件,我讓你準備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郁初北隨后帶上耳釘,看著鏡子里瞬間年輕了一個輩分的女孩子,忍不笑了:“辛苦了,最近給你放假。”
“謝謝郁總。”
顧君之看到她回來,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目光暗了一瞬,隨即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郁初北下了車,就看兩位寶貝蹲在落地窗前玩,頓時伸開手臂:“寶貝,快到媽媽懷里來,讓媽媽寶寶。”沒看坐在葡萄架下的顧君之。
顧徹、顧臨陣理解搗鼓著四條腿向媽媽爬過。
郁初北愛憐的一把抱起兩個寶貝:“都出汗了,外面多熱啊,怎么不在陰涼里玩。”
吳姨笑著開口:“剛剛怕過去,要接夫人回家呢。”
郁初北笑了:“是嗎,這么乖。”抱著孩子向顧君之的方向走去:“看到沒,兒子都知道曬著接我,你怎么不去甬道上等我。”郁初北笑著,神色自然親昵。
顧君之想問她是不是忘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正眼看這個家了,就是她身上這身衣服,他也近七天沒有見過了,難為她今天能想起來,她還是一位母親,有兩個孩子。
郁初北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臭臉,在藤椅上坐下來,將兩個孩子放在地上,抱了一會胳膊都酸了:“再胖下去媽媽就要抱不動了,看你們爸爸那張臭臉,沒有聽到媽媽說話呢。”
顧徹乖,趴著媽媽的腿,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媽媽,還要媽媽抱。
顧臨陣準備跑走玩土了,但見哥哥不動,自己也趕緊擠過去要占有一席之地,他也要抱抱。
郁初北哭笑不得:“好,抱,都抱。”郁初北重新將兩個孩子安置在腿上,看向顧君之:“看什么書呢,都幾月份了,你們還沒有大答辯。”郁初北親親小車胖嘟嘟的胖手背,軟乎乎的真可愛,蹭蹭。
顧君之沒說話。
郁初北跟小車膩歪了一會,轉頭看向顧君之。
顧君之仿佛沒有看到她在看他,沉默的坐著看書。
哦,鬧脾氣呢,郁初北剛打算開口說話,突然手機響了。
站在遠處的吳姨、包蘭蕙見狀,急忙過來抱走了兩位小少爺。
郁初北電話打了很久。
顧君之已經把枯燥的一章論證看完了。
郁初北的電話還沒有結束,最后直接起身去了三樓,邊走還在部署公司大安排,準備去三樓開視頻會議。
顧君之看著她漸漸離開的背影,直接將手里的書扔了出去!心里一陣煩躁!
她就像瞎一樣,沒有看到他在等她!那些還沒有退溫的甜蜜,她的誘哄,平時說自己是她全部的話,都t 成了他一個人的事情!
郁初北到了三樓就掛了手機,鎖了門,將手機放在一旁,拿了一本書,隨意的看著。
晚上,別墅的氣氛有些詭異。
顧夫人回來了,卻也有幾天沒有理顧先生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來的早,以為兩人的氣氛會有所緩和,想不到夫人回來后就去了三樓開會,顧先生的臉色就更沉了。
別墅內的傭人都大七十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不敢觸了顧先生的眉頭。
吳姨、包蘭蕙更不敢冒頭,帶著孩子回房間后就沒有再出來,夫人最近太奇怪了,以往就是公司再忙也不會忽視了顧先生,可現在夫人已經多少天沒有與顧先生溝通過了?
包蘭蕙抱著二少爺,有些憂慮:“真的不用提醒一下夫人嗎?”顧先生最近心情很不好,再這樣下去,對夫人不好吧。
吳姨也不知道怎么說,想到前段時間兩人感情還那么好,雖然顧先生不見得占上風,但是沒有現在這么壓抑啊,誰能想到,顧先生‘不吃虧’了,反而成這樣了。
大廳內,顧榮洪更加小心翼翼,客廳里的低氣壓所有的人都感覺的出來。
但也改變不了餐廳里只有顧先生在用晚飯的事實,顧夫人因為忙,說不下來吃了,這樣的場景已經維持很多天了。
有時候是夫人沒有回來,要不然就是像現在這樣,顧夫人沒有時間。
顧榮紅私下里找過夏侯執屹,讓他不要給夫人安排工作,讓夫人定點上下班,但過去這么久了,沒有任何效果。
顧君之看著傭人將屬于她的晚飯端到樓上,直接放下筷子不吃了!
顧管家想說什么,就看到顧君之直接回臥室了!
顧管家急的不行,急忙給夏侯執屹執屹打電話,說好的‘安排’呢!怎么夫人還這么忙!
夏侯執屹接起來,聽到顧榮洪說的是這件事,直接關機了。
“怎了兄弟,最近無精打采的?”趙無事打完球,用衣服隨便擦擦汗,坐在兄弟身邊。
顧君之喝口水,望著正中的球場,神色陰郁:“沒事。”
“靠,真沒事啊。”
“能有什么事。”
趙無事彈起手里的網球又借住:“也是,你能有什么事,美女像狂蜂浪蝶一樣瘋狂的向你撲來。”
“不好笑。”
“還管好不好笑,好看就行了。”想到自己心中的女神,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追求,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兄弟,要不要幫大哥找回場子——”
顧君之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喂喂!我說咱們是不是兄弟,你就這么看著我被人欺負…”
顧君之拍拍他的肩,讓他趕緊下場。
看著跑遠的趙無事,顧君之心情更陰郁了,家里的事讓他焦躁的無從下手,郁初北絕對有問題!
時間一天天過去。
郁初北今晚下班后,直接穿著職業裝回去的,白色的收腰西裝短袖和短裙,脖子上是她很喜歡的一條鉑金項鏈。
最近她都是如此,偽裝都沒有了,對顧君之也少了幾分熱情,回來早了,都是在三樓看文件,回來晚了為了怕打擾顧君之睡覺,她也會直接在書房睡。
如果顧君之晚上直接湊上來,她就配合,不湊上來她也不過去。
與前段時間的熱情比,郁初北仿佛對這些事瞬間就失去了興趣,夫妻間的感情變得陌生沒有激情。
顧君之覺得郁初北最近很不對,與前些日子的不對不一樣,她現在很有問題。
一開始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她忙,后來是光明正大的忙,但這幾天,最近連帶著孩子與他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也變少了,而且她還會走神。
有時候他看過去,她一人在笑,打電話時間增多,不怎么愿意讓他碰了。
什么時候工作能‘美好’到讓人想起來就想笑的?連他這個老公在身邊都不能分走她的注意力!
顧君之晚上洗完澡,依舊沒有在臥室看到妻子,她明明回來了,而且她幾天不忙,怎么?也要睡書房?
顧君之將睡衣摔在地上,俊美的五官,現在有些難看,可還是留了床頭,帶著火氣躺了下去,他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她最好知道什么是收斂!
半個小時后,郁初北從書房回來,她已經在三樓洗涑結束,本來不打算回臥室了,但臥室的感應燈亮著,她還是過來了,見他已經‘睡’了,也沒有吵醒他的意思,直接掀開薄被,背對著他輕手輕腳的上床,準備睡覺。
顧君之瞬間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神色冷漠,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有些咄咄逼人:“你最近很忙?”
郁初北仿佛沒有聽到他聲音里的怒,聲音帶著快要如水前的朦朧:“嗯…”
顧君之耐著性子,維持著自己僅剩的尊嚴,她沒有再穿那些漂亮的衣服,衣帽間多了很多正式的女士西裝,每一件都是高奢定制,搭配著女性的亮點和柔和,營造著精英女員工的絕對風采!
她突然間換了喜好!
往日掛滿衣帽間的裙子、當季新裝,慢慢的占據了塵封箱子的角落,很久沒有見她拿出來穿過了。
而且據吳姨說她最近對妝容很上心,又請了兩位美容師照顧她的臉,對她自己的形象那么在意,是哪個工程要看臉嗎:“公司有什么不能解決的事?”
“還好。”不愿深聊。
顧君之有些被激怒,這種敷衍他已經領教十多天了,最開始她還愿意偽裝一下,最近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了:“孩子昨天發燒了你知道嗎。”語氣更冷。
郁初北仿若現在才知道,立即驚訝的起身:“好些了嗎,我去看看。”她當然知道,昨天還是她和吳姨他們一起去的兒科,只是她沒讓吳姨提,反而讓吳姨回來后加倍增重病情告訴顧君之。
顧君之瞬間拉她:“不用了,你現在去孩子也睡了。”
“那我就在外面看一眼。”
“然后因為所有人迎接你打擾孩子睡覺!”
郁初北現在好像才聽出他的不高興,又躺了下來。
顧君之要被她氣笑了,她外面有人了,這個想法瞬間經過腦海又被他不確定的肯定了。
她不再粘著他,對他失去了興趣,現在更是連應付他都懶得浪費時間了。她是覺得活著太一帆風順了嗎!
不遠他碰是不是,顧君之冷笑一聲,掀開被子手覆了上去。
“別鬧,今天有些累…”
顧君之一大早,挽著手上的袖子從樓上下來。
傭人們因為這兩天的氣氛,驚若寒蟬的等在樓下,問候聲此起彼伏:“顧先生早。”
“顧先生早。”刻板、小仙。
早餐在一片沉默中,陸陸續續的上桌。
顧君之卻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向外走去。
顧管家見狀,立即扔下手里的盤子,火急火燎的追上去:“顧先生,顧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還沒有吃!顧先生!”如果是以前他當然不敢追,但現在不一樣,追一下顧先生也不會說什么。
而且,最近氣氛太詭異了,顧先生剛才的臉色也很不好!
又發生什么事了嗎!顧管家有點急,讓人急忙叫吳姨,上去看看夫人,能不能問出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