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初北對他的依賴,也喜歡初北像個孩子一樣粘著自己。
心里有一個小小的地方很開心,很開心,靦腆的耳朵上,侵入一絲絲紅暈,漸漸地包裹住耳唇,更顯的可愛溫和,少年柔美。
尤其在他要洗涑時,撥開初北的手,她還會自然而然的靠過來,好像沒有了自己,她就不能生長一樣。
那種感覺…像綻放的禮花、像踩在云端的腳步、像飄飄然的啟明燈…
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掛著笑,從內而外,綻放著深入靈魂的溫柔,連空寂和見到她和兒子玩時的不愉快都沉入谷底,蕩然無存。
顧君之滿心滿眼都是她對他的喜歡、對他的不能失去、對他的依賴。
從小到大,他第一次這么重要,如此不能或缺…
羞澀的少年想到自己總結出的感悟,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有那么好嗎。
少年的眉眼間,在看向掛在手臂上的女人時,都是藏不住的風情韻味。
郁初北是真的想他!身心疲憊時想,受到委屈時想,想到他會換個新人格徹底忘了她,融入人群中再不相見時,想到發疼的想…
還好,他還是他,小氣、自私、任性,有那么多小缺點,會找無數麻煩,卻也心底溫柔的男人。
郁初北現在覺得自家丈夫又好看了,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呢,這么讓人疼入心里去,單是這張臉輕輕一笑,兒子、自己、事業還有什么值得多看一眼,唯有他,禍國殃民就行了。
他就是自己的天,是唯一能牽動神魂的線,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就是這么豪氣!
因為愛的不想有任何理智,就像從此溫柔鄉,再也不早朝。
顧君之托著手臂上的‘累贅’,一臉冷漠高傲的坐在餐桌旁,堅持沒兩秒,又覺得好開心好開心,夾了一塊菜花,殷勤的放在初北嘴邊你吃。
郁初北軟綿綿的咬過去,手還挽著他的胳膊,不要臉的深情款款的看著他,張口就說“就是毒藥我也吃…”
顧君之不高興了“怎么可能,我愛你的——”
郁初北覺得自己要死了要死了,撩人不成反被撩,猝不及防下,不沖動的心也想尖叫,她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小可愛…請讓我給他所有他想要的,和全世界的溫柔以待吧…
顧君之又給她夾了一著青菜。
郁初北看著修長漂亮的手指為她夾菜盛湯,落入凡塵,不用碾碎踩兩下,也能在她心里烙下旖旎的印記。
她家迤嬴怎么能這么合人心意,她還想不開的非要生什么孩子!生什么孩子生孩子,孩子有之之可愛嗎“我也愛你…”
顧君之害羞的臉紅了。
他像一副俊逸的山水畫,突然暈染了晨光水霧,剎那間漂亮又神秘;他像一顆稀世的明珠,落下輕如煙霧的床幔,營造出醉人香軟,男子嬌氣也別有一番風景。
何況,顧君之好看,只要他想勾人,就是奪人心魄的好看。
郁初北不管不顧的蹭著他胳膊,死了死了,要命都給你啊“我不要上班了!我要看著你!只有看著你我才是我自己!”
好像太夸張了,換一個“嬴嬴,咱們商量個事兒?”
顧君之看向她,輕輕一個回眸也風光無限。
郁初北覺得自己抵抗力變低了,他這么一下,她都有些上頭,不是說相處的越久越沒有感覺嗎?誰在胡說“以后都在好嗎?”郁初北仰著頭,每天都沒有放棄保養的容貌,此刻微微抬起,依舊有著女子的柔軟羞澀和祈求。
顧君之看著她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許多許多年的自己,但很快將回憶抽離,重重的點頭,被需要的感覺壓在他肩上,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重量,屬于他的重量。
覺得單薄、透明的自己,可以為對方做的更多更多…
此刻清幽碧綠的草原上,無數的金沙從中央枯洞中緩緩流瀉出來,金色的沙粒區別于不遠處的光柱,更見耀眼璀璨。
它們猶如從源源不斷的星河中漏出的星沙,漸漸匯集,由線到面,奔騰的向下流去。
不遠處,常年散發著猙獰氣息的河流,那猶如厲鬼煉獄的地方,被金沙混入,奇跡般的停止了慘嚎,由血河稀釋過的星沙雖然稀薄,但河水卻平靜的向下面流去,沒有怨念、不見悲傷。
這樣的反常,立即驚動了本來并不在意的白衣少年,他立即回頭,看向那片從來沒有安靜過的地方。
此刻它像換了一副容貌,如此安然的流過,沒有叫囂的惡鬼,沒有爭先恐后要爬出來吞噬枯洞少年的狠厲,也沒有呆滯和茫然。
而是什么都沒有,只是一條河,漸漸的仿佛血色也將消失一樣。
黑衣少年也被這片詭異的場景驚動,走了過來。
血河是那樣安靜,金沙點點在上面彈起又落下,這樣的歡快似乎激蕩了什么共鳴。
黑衣少年肩頭的金沙也亮了起來。
白衣少年手臂上的光也亮了起來。
不遠處的光柱仿佛放大了一百倍的日光,刺目、灼耀。
這樣反常的安靜過了很久很久,才在星沙停止時,恢復如初。
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仿佛有什么融入了每個意識的靈魂,又仿佛什么都沒有。
但黑衣少年發現自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凝實起來。
白衣少年身上的暗傷也奇跡般的消退。
這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沒有崩塌前的樣子,重新飽滿、充實…
郁初北心更軟了,小家伙,怎么可以這么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