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宸進了機場安檢區,乘飛機回波頓城,一行人一起乘坐南浩宇的路虎車回到了多倫城的市中心。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一眾人都頗感疲倦。
相互道別后,藍念云、田露露和楚恒回了公寓,杰克第二天要上學,干脆不回家,跟南浩宇去了費爾蒙特大酒店。
六個保鏢也分成了兩撥,五個人輪換著守在公寓樓下,一個人跟去了酒店。
田露露是個急性子,一進房門,她就忙不迭地開始盤問藍念云,“辛迪,有件事要問你,你得老實交代!”
藍念云莞爾,她走了兩步坐到床沿上,拿了一個枕頭,下巴抵在上面,她聲音輕軟,慢悠悠地問:“你是不是想問我,我畫的那張海報?”
“對啊,對啊!”田露露都好奇死了。
她抓了把椅子,兩腿一跨,反身坐在上面,雙手搭在椅背上,一股腦兒都問了出來,“你說怎么會這么巧,你海報上畫的那個小女孩,身上穿的那條藍裙子,竟然跟安娜穿的那條一模一樣!還有那段視頻里,勞倫斯跟安娜說的話,也那么奇怪,說他們從小時候起,就是兩根平行線,這么說,他們兩小時候就認識?”
“嗯…”
這件事,說起來頗為復雜,藍念云斟酌了一會兒,簡單地解釋了幾句,“其實是在十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和勞倫斯在廈城的白海灘一塊兒玩過,當時我穿的就是那條裙子。但那時候我年齡太小了,后來又得了一場腦膜炎,就把這事兒給忘了。不過,我潛意識里還是有些印象的,所以畫了那幅海報。至于安娜,當時她也在海灘上,看到了我和勞倫斯一起玩耍的一幕,只是個巧合吧。”
“哦!”田露露點點頭,又立馬用她清奇的腦回路理解了一番,目光灼灼地看著藍念云。
“這么說,你們三個人十年前在華夏國就碰過面,后來長大了,橫跨太平洋,到了北美,三人竟然又認識了!嘖嘖,”她直咂嘴,被這個神奇的“巧合”給震撼了,“這格局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勞倫斯還是跟你在一塊兒了,安娜在一旁羨慕嫉妒恨地看著,沒一點兒辦法,哈哈!”
“哈哈,”藍念云也給她逗笑了,覺得這世上的人都跟田露露一樣就好了,把所有復雜的問題都給簡單化,感情的糾葛也三言兩語地就被她道破了,活得還真輕松。
正忍俊不禁,田露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叫起來,“廈城的白海灘!”
她終于抓住重心了,“不就是我兩去年暑假回國時,一塊兒去玩過嗎?”
“是啊,是七月七號那天,你帶我去玩的!”
“就是,就是,”田露露挺得意,“我無意中帶你去了故地重游呢!”
“呵,”藍念云輕笑一聲,心想,當時在白海灘上她們就碰到過南思宸,田露露這個顏控還直夸人家帥來著,可是,才過了一年多,她就把人給忘了個一干二凈,在尼加瀑布遇見杰克和南思宸的時候,整個人的注意力又被杰克給吸引走了。
不過,現在想想還真挺巧的,為何正好是七月七號那天,田露露帶她去了白海灘,因而遇見了南思宸呢?
默了一會兒,藍念云開口發問:“露露,去年我去你家一共呆了四五天,每天去哪兒玩,你好像都是和我媽商量的吧。”
被她這么一提醒,田露露想了起來,她用手拍了一下椅背,“對呀,對呀!那幾天,蘇阿姨每天跟你通完話,就跟我也說幾句,和我一起商量帶你去哪兒玩,去白海灘玩也是蘇阿姨建議的,說白海灘是廈城最漂亮的景點,放在最后一天去玩正合適!話說,蘇阿姨對廈城簡直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人還要熟,好像在廈城呆過很多年似的。”
這件事藍念云倒是知道由來的,便淡聲跟田露露解釋,“我媽當年是在廈城醫學院讀大學的,畢業后就留在廈城的一家醫院當護士。后來認識了我爸,我爸不是杭城人嗎,兩人結了婚總不能再分居兩地,所以我一出生,我媽就想法子調到了杭城工作。”
“哦,原來是這樣!”這下,田露露心里的所有疑問都沒了,她起身拿了睡衣,“這幾天累死了,我先去洗澡了哈!”
“嗯,快去吧,你洗完了我洗!”藍念云嘴上隨意回著,邊暗自思量。
聽田露露這么一說,蘇怡佳好像是特意讓她帶自己七月七號去白海灘,這么說,母親還是希望她能觸景生情,能把以前的記憶給找歸來。
可見蘇怡佳的用心良苦。
當年,為了她的身體健康把她的記憶刻意抹去,九年后,只要有機會,蘇怡佳又希望她能恢復記憶。
也許,是因為蘇怡佳知道,那天發生的事,對她的人生來說,太關鍵了吧。
一時間,藍念云都沉浸在緬懷往日的思緒中,體會最深的,莫過于蘇怡佳對她的愛。
可,一想到蘇怡佳對她和南思宸的戀愛持反對態度,她心里便有些糾結,從小到大,她一直是母親的乖女兒,幾乎沒做過任何違背蘇怡佳意愿的事。
輕嘆口氣,她抬起了右邊手腕,露出衣袖里面的貝殼手鏈。
她指腹在一顆顆貝殼上輕輕地摩挲,這條手鏈,代表著她和南思宸之間冥冥注定的愛情緣分,如今失而復得,對她來說,是那樣的珍貴,哪怕是母親,也阻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