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上出了門,就連彎子都沒繞,就是裝裝樣子,做做戲,去外面溜達一圈再去唐菀房間也行啊,他卻毫不猶豫,直接去了隔壁。
“吱呀——”開門聲。
沈疏詞略一挑眉,他還真是…
毫不做作啊!就這么直接去了?
“沈姐姐,我們繼續讀故事啊。”江江似乎并沒聽到,還托腮等著她講解故事情節。
“好。”沈疏詞咬了咬牙。
這江錦上真是挖了好大一個坑給她,她現在也不能扔下孩子去隔壁,江江要是跟著一起去,撞破他倆在干什么,小孩子說話沒把門,真的把一些事捅出去…
江錦上是死是活,她是無所謂的,可她得考慮菀菀的處境。
本來是她為難江錦上,這事兒弄得…
最近跳進坑里的卻是她!
江錦上推門進去時,唐菀并沒躺在床上,而是正從洗手間出來,一手扶著墻,臉紅得不自然,腳步趔趄著,看到江錦上,似乎有些詫異。
“五哥——”
她聲音本就溫軟,著了酒,燒了喉嚨,嗓子眼燥得冒煙,說話更小意繾綣。
“感覺怎么樣?”江錦上隨手關了門,“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話沒說完,唐菀身子晃了晃,腳下趔趄,整個人直直往前栽去。
“菀菀!”
江錦上瞳孔驟縮,快步上前,在她即將摔在地上時,迎面托住她,瞬時將人摟進懷里,雙手自然交疊,扶住她的腰和后背。
心臟猛烈跳動著,略微平復下,觸碰她的手指,一時間沒敢亂動。
而唐菀此時也不是全然失去了知覺,雙手本能想抓著依靠,擰緊了江錦上腰側的衣服,人幾乎是無意識地靠過來。
呼吸急促著,灼灼燒人。
“菀菀。”江錦上壓低了聲音。
此時碰觸她,才覺得她身體熱得不尋常,她今晚雖然喝了不少酒,可她酒量不差,按理說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他碰了碰她的胳膊手腕,繼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手心溫度相比較唐菀高熱的額頭,定然是清涼舒爽的,她下意識蹭了蹭,就像一只可憐的貓。
“是不是頭疼,渾身都沒勁兒?”
這八成是高燒了。
只是因為又喝了酒,她渾身發熱的跡象剛才就被掩藏了,倒是沒人察覺,得虧他過來看了眼,要不然這熬一整夜,指不定把人燒成什么樣?
“五哥…”唐菀頭抵在他胸前,雙手攥著他的衣服,低聲說著,“你喜歡我的小姨媽嗎?”
“什么?”
江錦上正環顧四周,看她房間是否有什么藥箱,剛鎖定目標,就被她這話問得懵了下。
“唔——”唐菀腦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他胸口蹭著,無意呢喃著,“難受。”
她此時頭疼腦熱,怎么可能舒服。
額頭熱得燙人,燒得江錦上心口處,都隱隱發熱。
在怎么說,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她這種舉動,很難讓人不失了分寸。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房間有藥箱嗎?”
“唔?”唐菀仰著小臉,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她的臉燒得通紅,眼尾都染了層熱,看著他,眼底似有水汽。
江錦上喉嚨有些發緊,白天不理她,不回信息,他心底本來還有些不舒服,此時看她這般模樣,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
什么理智,克制,全都潰不成軍。
“知道我是誰嗎?”他聲線越發溫柔。
“五…唔——”
唐菀整個人都是迷糊混沌的狀態,眨了眨眼,似乎沒緩過神。
就是輕啄了一下。
江錦上額頭貼著她的,呼吸有些急,“知道我們在干嘛嗎?”
“親…親…”
他手指扶著她的后腦勺,揉了揉她的頭發,偏頭又啄了一下。
“為什么?”唐菀聲音很輕。
“什么?”
“為什么要親…”
“因為喜歡,才親你。”
唐菀腦子是徹底暈的,只是看著他又湊了過來,唇角被什么碰了下。
好似初夏的驚蟄…
心臟陡然一緊,手指更緊得拉住了他的衣角。
江錦上已經看到了唐菀房間的藥箱,將她抱上床,才翻找藥箱,拿了溫度計給她測溫,繼而找出退燒藥。
唐菀燒得太厲害,雖然也乖乖吃了藥,可藥效反應并不快,江錦上只能擰了毛巾,給她進行物理降溫,她半夢半醒,意識全無。
江錦上又給周醫生打了個電話。
周仲清此時已經回京準備給唐老手術的事宜,他這兩天連續做了四臺手術,好不容易今天早點下班,天沒黑就拉上窗簾睡了。
江錦上的手機鈴聲是特別設置的,與旁人不同,周仲清腦子嗡然作響,以為他出事了,幾乎是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喂——”
“周叔。”
“哪里不舒服?”他已經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穿衣服了,隨時去平江。
“不是我不舒服。”
“那是唐老?”
“不是,是菀菀。”
“唐小姐?”周仲清拿衣服的手指頓了下,“她怎么了?”
“高燒不退。”
周仲清:“…”
他在醫學界,就算不是什么權威,那也稱得上專家吧,他每天經手的都是什么病人啊,那都是疑難雜癥,你現在…
感冒發燒也來找我?
“那現在她情況如何,有什么癥狀,吃過什么藥?”周仲清還是耐著性子問了。
江錦上描述完,他才打著哈氣說,“沒什么大問題,安心等她燒退了就行,這是需要時間的,如果一個小時還沒效果,你再…”
掛了電話,又守了一個多小時,唐菀溫度的確有所下降,江錦上才長舒了一口氣。
想著早上她穿著睡衣就跑出門,這畢竟是冬天了,只怕是那時候感染了風寒,加上又喝了不少酒,這身上肯定更不舒服。
約莫十一點左右,她發了一次汗,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嘴角被燒得干澀發白。
“菀菀,喝點水。”江錦上記得周仲清說,發燒會讓人丟失很多水分,可能的話,讓她多喝點水。
可唐菀此時早已燒得云里霧里,不知今夕何夕,對他說的話完全無動于衷。
江錦上遲疑著,端著水杯,自己含了口,低頭靠近…
這種喂水喂藥的方式,電視上經常有,江錦上以前住院無聊看過一些,覺著做作又矯情,現在看來,那些人一直拍,還一直有人愛看,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此時唐菀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瞇著看了眼,備注:
餿干的老臘肉。
之前是五花肉,現在是老臘肉,這又是她哪個閨蜜?
他本不想接,只是電話打進來很多次,他蹙眉,只能接起:“唐小菀,你怎么回事?干嘛呢?”
這聲音他聽過,就是之前唐菀耍小聰明,不去他房間,找閨蜜打電話借口脫身那次,那這個和之前的五花肉應該是一個人吧。
“我去,今天真是絕了,我們部門那個主管,就我和你吐槽的那個地中海,居然破天荒的夸我了,沖著我笑得特別詭異。”
“喂?你怎么不說話?”
對面的人聲音有些急,甚至像是扯著嗓子在吼。
正當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頭傳來一道溫緩繾綣的聲音,“抱歉,她睡了。”
男的!
還睡了?
對面的人愣了下,悻悻一笑,立刻放低嗓子,淑女般說道:“抱歉,是我打擾了。”
“沒關系,還有事嗎?”
“沒有,沒了,你們繼續。”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江錦上低笑著,唐菀的閨蜜,這性格和她差得有點遠啊。
而此時對面的人,攥著手機,暗恨自己電話打得不及時,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是非常識趣的,馬上就把電話掛了。
難不成這就是唐小菀口中的那個野男人?
這聲音真好聽,好吧,就沖著把好嗓子,她的40米大刀可以暫時先收起來。
江錦上在床頭守了很久,直至沈疏詞發了短信過來:
你不會準備在隔壁過夜吧。
菀菀發燒了。
沈疏詞蹙眉,剛準備去看一下,緊接著又收到一條短信:她已經退燒睡著了,你別進來打擾她,江江就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
一條短信怎么可能打發她,沈疏詞出門走到隔壁,準備推門進去時,發現房門從內側反鎖了。
唐菀如果真的剛睡著,沈疏詞根本不敢大力拍門。
短信又來了:放心,她真的生病了,我不會對一個病人做什么的。
沈疏詞氣得咬牙:明天菀菀少了一根頭發絲,你怕也回不了京城了。
那就能名正言順留在這里,也挺好。
沈疏詞也是沒了法子,她又不可能睡在江錦上屋里,最后只能抱著已經睡著的江江回了自己屋子。
當真是莫名其妙。
唐菀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身上發了幾次汗,腦子混混沌沌的,都是江錦上的影子在轉。
翌日一早,京城江家 周仲清已經聯系好了醫院,唐老的身體,肯定要提前住院,這期間,江夫人一直打電話關心進度。
所以有什么情況進展,周仲清也會第一時間告知她。
“夫人,我建議還是提前過來比較好,到這邊可以給唐老的身體做個更加全面的檢查,然后再根據他此時的身體情況對手術方案進行調整…”
江夫人笑道,“周醫生,您做事我百分百信任,不過手術的話,您把握多大。”
“手術都有風險,不過您放心,我會盡全力的。”
此時正準備上班的某人從樓上下來,與客廳兩人打了招呼,“媽,周醫生。”
“對了,我正和周醫生商量唐老過來看病手術的事。”江夫人沖他笑道。
“嗯。”
“唐家一家三口,加上你弟弟,還有江江,這老弱病殘,拖家帶口的,也來京城是不容易…”江夫人說著,還頗為無奈得嘆了口氣 老弱病殘?某人剛坐下,準備吃早餐,聽到這話,眼皮一挑:
直覺告訴他:
事情并不簡單。
“你們公司最近不是不忙嗎?你看他們家照顧小五和江江那么久,不如你去平江接人吧。”
“我們公司挺忙的!”他立刻回絕。
“工作是忙不完的,平江那地方很不錯,你看你最近熬得都瘦了,我看著都心疼,正好去散散心,就當旅游度假了。”
某人語塞,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么!
“其他事你不用管,機票什么的,我給你訂,你只要負責把人平平安安帶回來。”
“我都差點忘了,馬上學生放假,又要開始春運了,這要抓緊時間訂票啊。”
說著,都不給某人反應的時間,就把事情給敲定了!
此時面包咬在嘴里,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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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大哥,祁懟懟神馬的就要上線了。
五花肉跑著跑著…
就變成臘肉了,哈哈忽然想吃臘肉捂臉 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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