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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輩番外(130)暗夜,溫流,想以身相許

熊貓書庫    婚后被大佬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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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冷風里。

  他的聲音格外低沉,就連呼吸都比尋常冷了幾度。

  聽到熟悉的聲音,霍青岑甕聲點頭,席忱才松開手,兩人此時距離靠得極近,氣息在微寒的溫度下,化為的白霧都層層交織在一起。

  兩人站得近,周圍也很安靜,除卻暗淡的月光,只有被樹枝割裂破碎的風聲。

  周遭幾乎沒有一點聲音,靜得可以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一個涼薄,而霍青岑的急促而熱切,熱氣四溢。

  迎光而立,微微仰著頭,月光打在她臉上,眉骨,眼瞼,睫毛…每一寸,都柔得好似能溶于月色。

  他在看她…

  漆黑的眼,比黑夜還要沉,還要深。

  看得人心慌牢牢。

  霍青岑剛想問一句,他是怎么到他們家后院的,手腕忽然一緊,就被他緊緊扣住了。

  她呼吸一沉,手腕被攥著,心底細微激動。

  在她眼中,看到他的臉在放大,微微往右斜,她的耳畔散著熱氣…

  “出去再說,嗯?”

  最后的字音,溫柔至極,就連聲線都縈繞著,格外勾人。

  霍青岑真的被他的出現驚到了,也是被他的那句話蠱惑了。

  任由著他牽著自己往一個方位走,走到半路才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啊,什么叫…

  出去再說?

  去哪兒?

  他手上的溫度逐漸回溫,手心熱度漸漸變得有些燙人,霍青岑手腕稍稍擰了下,試圖掙脫,而席忱手指也確實松了下。

  她呼吸稍稍舒暢了一下,他手指往下,抓住了她的手。

  方才只是扣著手腕,此時手心貼著,她可以清晰感覺到來自他手心的熱度。

  周圍靜得針落可聞,只有兩人踩踏著枯枝殘葉發出的窸窣聲,還有那…

  沉若擂鼓的心跳聲。

  霍青岑全部身心都集中在兩人交握的手指上,這是在自己家里,做賊的緊張感,加上牽手胸腔心悸般窒息。

  這種感覺,就好像飛機升空時所產生的那種失重感…

  整個人是緊繃的,心跳失控的,卻又是飄的。

  手被他握著,整個人卻飄了。

  她根本不知道席忱牽著她,是怎么走的,在經過一個灌木后,那后面,居然可以直接離開他們家的后院…

  外面是一條街,停著一輛車,路燈光線傾斜而下,與院內昏沉暗淡的霍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里是…”霍青岑剛才穿過灌木,難免被蹭到,衣服發梢還沾了點殘葉枯枝,正抬手整理著。

  “這里可以去你們家后院。”

  霍家后院太大,有些缺口并不奇怪,只是席忱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她的疑惑,席忱解釋著,“你哥告訴我的,說在靠近這里的路邊,他小時候經常從這里溜出來玩。”

  霍青岑抬手整理著頭發,悻悻笑著,他哥和他還真是無話不說啊,這個地方,連她都不知道。

  “這里還有。”席忱看著她發梢還殘留著一點枯葉,便伸手指了下。

  霍青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手撥弄了兩下,可能是沒弄下來。

  席忱視線凝滯在她額前,伸手過去。

  他動作很快,霍青岑根本來不及閃躲,就感覺他的指尖從自己發絲劃過,從她額前的皮膚上輕輕蹭了下…

  指腹粗糙,即便是輕柔觸碰,也好似什么東西刮過一般。

  觸感微涼,她的皮膚卻好似火燒般變得熱燙起來。

  “外面比較冷,先上車吧,我有東西要給你。”席忱指了指靠在路邊的車。

  霍青岑有些猶豫,席忱倒是一笑,并沒強求她,他只是擔心她站在外面吹風著涼而已,見她沒打算上車,便讓她站在路邊等一下,自己轉身拉開車門,取了個盒子出來。

  河西附近,本就人跡罕至,此時時間已接近十一點,更是無人無聲。

  寒風過處,涼意隨著呼吸在肺里滾了一圈,渾身都冷,霍青岑出門也比較匆忙,只穿了個外套,此時涼風從脖子里灌入,更冷了。

  一陣寒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觳觫,余光瞥見席忱轉身回來,立刻佯裝一點都不冷的模樣。

  “送你的。”席忱把盒子遞過去。

  “你已經送了我東西了,這個…”

  “先打開看看吧。”

  東西不算輕,霍青岑打開時,是一盞陶瓷小燈,精雕細琢,鏤空設計,頗為精巧,她還從未見過這么精致的小玩意兒。

  “能亮嗎?”霍青岑捧著小燈,在手中仔細端詳著。

  “可以,這個能用電池,也可以用USB的接口。”席忱手指著開關位置,示意她把燈打開。

  京郊這地方,尋常人就極少,路燈也不是一亮即到天明,霍青岑還沒找到開關時,周圍的路燈忽得就滅了…

  霍青岑沒想到路燈熄得這么早,她的手指剛摸到陶瓷小燈的開關時,卻觸碰到了另一只溫熱的手。

  呼吸滯了滯,抬頭看向面前的人。

  周圍太黑,席忱也想把這盞小燈打開,手指觸碰著,此時有風無燈,只有月光肆意揮灑,將一切都披上一層柔色。

  霍青岑模樣本就生得溫柔,此時在月光下,更好似柔若無骨般,好似浸著水兒般。

  “啪嗒——”一聲。

  陶瓷小燈亮了,鏤空設計,光線從內部透出,被割裂成了各種圖案,落在她臉上,光影斑駁著。

  “元宵節想約你看花燈,可惜你不在京城。”

  席忱聲音被寒風吹散,顯得格外低沉落寞。

  “我陪爸媽去送我哥了,所以…”

  霍青岑下意識解釋。

  “如果沒去送你哥呢?你會跟我出來嗎?”

  四下悄寂,兩人中間,橫亙著一盞陶瓷小燈,燈影幢幢,她卻能感覺到他靠得越來越近,呼吸裹著冷風,吹過來時,有股難掩的悸動感充斥著四肢百骸。

  霍青岑又不傻,自然知道這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呼吸驟快,竟一時心顫到不知如何回答。

  “青岑…”席忱看著她。

  直接坦蕩,目光熱切。

  “其實我今天上午就該走了,只是聽說你也今天回京,心底總想著,再見你一面,你能出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也不是想強迫你做什么決定,或者拿什么裹挾你,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后悔,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話已至此,霍青岑就是再遲鈍,也該清楚他想說什么。

  他的聲音被寒風割裂得有些破碎,而她的捧著陶瓷小燈,卻覺得手心熱得發麻、發酥,發顫…

  “其實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讓你現在就做決定,我只是希望爭取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我想告訴你…”

  “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靠得近,聲音很輕,試探著的,好似一把小刀,輕輕在她心頭割開了一個小口子,寒風肆意灌入,隨著他的告白侵入心肺…

  心頭如火燒。

  熱意澆在心頭,涌到臉上。

  臉就紅透了。

  任憑寒風肆意,這臉也好似有火在燒灼。

  霍青岑垂著頭,周圍太暗,他大抵是看不到自己這般臉紅般。

  成年人的世界,你能夠感覺,誰對你有意思,除非是真的遲鈍,或是故意裝傻,席忱故意沒走,半夜來找她,已經很明顯了,霍青岑并非草木,只是沒想到一切會來得這么快…

  席忱略微弓腰,俯身看她,視線齊平時,目光相抵。

  “都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救命之恩,就是以身相許都不為過…

  “如果…我要是以身相許。”

  “你會要嗎?”

  席忱這人平素文文雅雅的,并不像是如此熱切直接的人,霍青岑這一時心慌,也是不知該如何自處。

  以身相許…

  她要,還是不要?

  這真的是個要人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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