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嚴望川可不是一般人,不能用脾氣不好來形容,而是…
非常刻板,保守,甚至于說,可能有那么一點迂腐,不知變通,是個特別固執的人。
沆瀣一氣?
同流合污?
眾人聽了這樣的指控,只覺得喻真的行為非常可笑。
“她說嚴先生和唐菀合謀串通,這可能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誰不知道嚴先生的性子,這種事你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可能!”
“而且人家還千里迢迢從南江過來,唐菀是多有手段?”
“能把他請過來就不錯了,還讓他當眾作假?喻真怕是瘋了,誰包庇抄襲,嚴望川都不可能的”
“她這完全是狗急跳墻,逮著唐菀就咬一口,神經病吧。”
“平時虐待小動物,還在人前裝得人模狗樣的,這心里肯定都是扭曲變態的,以為誰都跟她一樣不要臉。”
“警察同志,趕緊把她帶走吧。”
唐菀倒是冷冷一笑,看向喻真:
“你如果有證據,說我們同流合污,你就拿出來,若不然,你不僅會被追究虐待動物,我還會追究你造謠誹謗!”
“你污蔑我也就罷了,可是嚴先生…那是你能污蔑的對象嗎?”
“只怕傅三爺也不會放過你,對吧,三爺!”
忽然cue的傅沉只是一笑。
這唐菀該不會是自己懶得動手處理這種渣渣,就想丟給他吧。
嚴望川畢竟是他岳父,討好岳父這事兒,可是一輩子的事業,他還真的不可能不管。
喻真瞧見自己算是徹底完了,滿目頹然,身子一軟,若非有警察撐著,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
喻真被警察帶走,她的助理團隊那些人,哪兒還有臉在這里久留,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陳摯則讓人將臺上重新收整一番。
就在喻真團隊的人,宛若過街老鼠,倉惶離開時,卻差點撞到人。
中年男人,瘦高精干,留著干凈利落的寸頭,黑眸瞇著,瞧著面色慌張的一群人,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他的身形過于單薄,讓人看起來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
冷冽陰鷙,給人一種非常刻薄冷酷的沖擊感。
喻真團隊的人被他眼神唬住了,急忙道歉。
“怎么不往里走?”后側還跟著一人,瞧著前面的人不動,便出了聲。
“對不起對不起!”整個團隊的人,從兩人身邊擦過,低著頭,弓著腰,生怕被人認出和喻真有什么牽扯,趕緊逃離了現場。
“什么人?”后側的人詢問。
“不知道,慌里慌張的。”
“先進去吧,已經來遲了。”
后側說話的男人,穿了一身簡單的西裝,臉型瘦削,整個人都透著股不太健康的蒼白,眉眼細長,卻又暗藏鋒銳,給人一種犀利深刻的感覺。
看似斯文,整個人卻徹底拋卻了文人的儒氣。
冷厲,甚至會給人一種咄咄逼人之感。
“這…這是喬望北和湯望津?我是不是眼花了!”
“你不是眼花了,我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今天業內最頂級的泰斗級人物,應該差不多都到齊了吧,唐菀這是有多大的面子和排場,居然可以把這群人給聚齊了。”
“可惜不能拍照,好想和大師們合影留念啊。”
“絕了,真特么絕了,這才真是有生之年,原本以為傅三爺他們過來已經夠絕了,沒想到還能見到這些大師。”
有些記者,雖然沒有采訪設備,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二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喬望北看了他一眼,“唐菀也算是我的師侄女,小輩第一次舉行個人展出,做師伯長輩的,就是過來瞧瞧看看,順便送個花,給她捧個場,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
你們都是大佬,自然是想干嘛都行。
唐菀立刻上前,邀請兩人到前排入座。
“沒關系,我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就行,我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你不用管我們,該干嘛干嘛,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接說就行。”喬望北比較直接。
“謝謝喬師伯。”
“我剛才路過幾個展柜,你現在的作品不錯,你師傅當年在你這個年紀,做得可沒你好。”湯望津笑著,算是變相給她抬了身價。
“謝謝師伯夸獎,那你們先坐。”
唐菀去臺上完成介紹,才得空再去招呼這群大佬。
“我師傅他們呢?”結果轉身,這群人居然都沒了。
“師傅說趕飛機,有點累,我在后面安排了休息室,讓他去休息,嚴先生他們也跟著過去了。”江錦上解釋。
“我去看看。”
唐菀提前并不知道他們要來,毫無準備。
當她叩門進入休息室的時候,沒想到,這群大佬居然正坐在窗邊,曬著秋陽嗑瓜子,喝茶聊天。
“你來了?外面的人都招呼好了?”席芳禮打量著她。
唐菀點頭,乖巧得幫幾人將杯中的茶水填滿,“各位師伯,你們過來怎么沒有提前跟我說一下,我也好提前招待你們啊。”
嚴望川端著杯子,喝了口茶:
“暑假快結束了,我只是帶兒子過來探親。”
唐菀抿了抿嘴沒說話,看向另外兩位師伯。
喬望北手中還攥著一把瓜子,“我也是純粹探親,順便過來看看,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特意招呼我們。”
唐菀點頭,看向最后一個人。
湯望津呷了口熱茶:
“你師傅說會給我一個乾隆年間的花瓷瓶,我才過來的。”
席芳禮一口茶噴出來——
老底徹底被揭了。
“湯望津!”他氣急敗壞。
“關心徒弟就直說,一把年紀,還搞什么神秘,其實菀菀舉行個展,你不說,我們有空也會過來捧場的,小輩這么有出息,我們這些做師伯也與有榮焉。”
席芳禮咳嗽著,低頭喝茶,佯裝不認識這群人。
坑了他的花瓶,還把他的底都掀了,這叫什么事兒啊。
而此時的作品展出區。
雖說只是個人展覽,不過里面的部分作品,也是可以出售的,唐菀的作品,價格都不算太貴,點翠這玩意兒,貴的就在翠羽上,唐菀用的都是孔雀毛或者鵝毛,貴的在翠胎和工藝上,整體價格都不貴。
傅三爺那群人,也正在圍觀作品,而媒體記者,跟在后面,已經暗戳戳尾隨了很久。
直至他有些厭煩了,扭頭看向身后的一群人,“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三、三爺,我們就是想知道,您這次過來,是干嘛的啊?”
“看展!”
記者:“…”
扭頭看向一側的宋風晚,她卻是一笑:“她也是算是我的師姐,我只是來給她捧場而已。”
行吧,喬望北他們一口一個師侄女,宋風晚則開口就說了句師姐!
唐菀今天的面子…
真是大過天了。
倒是段林白接受記者說得很直接:
“來吃瓜看戲的。”
記者絕倒。
這種東西,您讓我們怎么寫進報道里啊。
不過另一邊的京六爺和云老板,倒是一起將展出看完,還買了幾樣點翠頭面,這兩人…
分明就是來給自家梨園采購的。
“云老板,您要買這么多?”唐菀沒想到云鶴枝會訂購十幾樣東西。
“對。”
“這個有點多,加起來價格也不便宜。”
“你就按照貴的算就行,反正不是我花錢。”云鶴枝和她暗示不遠處的男人——
京家六爺!
敢情今天是帶了個冤大頭來宰啊。
“是給梨園采購的東西,不是我個人用的。”云鶴枝解釋。
“你先付個定金,等展出結束,我會讓人把東西送過去,再把尾款結清。”
云鶴枝點頭應著,離開時,還祝唐菀個展圓滿結束。
此時的熱搜上,有一大半,都是和唐菀個展有關的詞條。
京圈頂配大佬藝術圈內泰斗人物江五爺vs傅三爺論大佬是如何斗嘴的 亂七八糟的詞條占據了熱搜詞條的半壁江山,也成功將唐菀的個人展出捧上了神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