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筱千里尋夫的第二天…
司嶼山收到的消息是,兩人是在嚴家住下的,江承嗣是有些崩潰的,白天應付完難纏的嚴先生,結果晚上還有個嘴甜如蜜的小嚴先生。
父子倆性格南轅北轍,不過有一點很像。
很難纏。
睡前非要司清筱給她講什么睡前故事,嚴家又給他們安排了兩個房間,江承嗣睡不著,本想去海邊遛遛彎,卻撞見了嚴先生。
“還不休息?”這位嚴先生與司嶼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司嶼山很敦榮儒雅,而他卻素來沒表情,就是對待兒子,也是臉上稍有柔色,對妻子倒是很疼愛。
“睡不著,想出去走走。”
“我跟你一起。”
原本的遛彎散心,硬生生變成了一場商業金融討論學習會。
江承嗣在嚴家,幾乎沒睡好,不過這位嚴先生倒也沒有表面看到的那般刻板無情,知道司清筱只能過來待幾天,與他聊工作的時間都盡量壓縮在一起,讓他們多些時間相處約會。
南江不比京城,認識他們的人不多,兩人就像普通情侶吃飯約會逛街。
倒是袁特助的日子有些不好過。
他原本是私人特助,主要負責處理商業上的事,可現在倒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要兼職偵探和狗仔。
幫自家先生監督兩人的一舉一動,為了不被發現,他也是用盡了洪荒之力。
江承嗣行事從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所以經常會有一些在他這個年紀看來,簡直沒眼看的舉動,譬如大街上,他居然會親司清筱。
某個當事人無所謂,倒是把他這張老臉臊得通紅一片。
簡直沒眼看!
現在的年輕人都怎么回事?大庭廣眾的,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他沒少被喂狗糧,兩人回了酒店,在屋里待著,他也進不去,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嘛,有時一待,司清筱經常是徹夜未出,就連用餐都是叫的外賣。
這種事,他不方便跟司嶼山匯報,只能避重就輕,說了許多無關緊要的事。
江承嗣離京期間,京城也不算太平,嚴打之風吹起來,有不少酒吧為了避風頭,干脆停業,等風頭過去再營業。
江承嗣的場子素來干凈,加上一直都沒出過什么事,其他酒吧歇業,他們酒吧生意倒是空前火爆起來。
人一旦多了,人多手雜,難免容易出事。
尋常有人醉酒滋事,這都是小事,經理自己也能處理,自然不需要驚動江承嗣。
“經理。”有人小跑進他辦公室。
“怎么了?又有人喝醉了鬧事?”
“不是,耿少爺來了。”
“耿?”經理皺眉,“耿東?”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耿東因為江承嗣退出了賽車圈,結下了梁子,所以他從不會光顧江承嗣的地方,突然過來,侍應生自然第一時間就把事情告訴了經理。
“幾個人來的?”
“七八個吧,男女都有,已經安排進了包廂,點了不少酒。”
“讓大家小心伺候著,別給他有機會找茬。”經理叮囑。
“我會吩咐下去的,這件事要和四爺說嗎?”
“跟他說干嘛?他來消費就是客人,只要不惹事找茬就行,讓大家都注意點。”經理有些頭疼,最近不少酒吧都關了,耿東來他們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這個人仗著家里有點小錢,尋常也挺橫,之前吃了那么大一個虧,丟了面兒,總覺得不會甘心咽下這口氣。
全市都在嚴打,若是不小心出了點紕漏,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四爺不在,他一定要幫他守好地方。
而耿東這邊,侍應生將酒水送來,詢問之后,幫他們斟上酒,方才退了出去。
“東哥,四爺這里的服務生,態度還挺好的。”
與他同行的幾人,都以為耿東已經不在乎以前的事了,況且江承嗣現在可是京城當紅炸子雞,司家的準女婿,誰不巴結討好啊。
耿東再和他硬碰,不是蠢就是傻。
“剛才我看到那個調酒師還挺好看的。”
“以后可以常來玩啊。”
眾人喝著酒,嬉嬉笑笑的,耿東端著酒杯,卻若有所思。
“聽說過幾天,還有一次比較大的嚴打活動?”他忽然開口,靠在他懷里的女人卻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好像是的,據說是嚴打活動結束前的最后一次專項打擊活動,所以有些酒吧為了規避風險,干脆直接關了,也就是四爺,有了司家做后臺,夠硬氣,他的地方倒是一直很干凈,從沒出過事。”
前幾天,江承嗣在朋友圈發了和女朋友游玩的照片,圈子里都傳開了。
有人在下面評論,問他什么時候帶嫂子回京,說要一起喝酒吃飯什么的。
江承嗣直接回復,最近沒空。
大家也都由此知道,他近期不會回京。
耿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底跳躍著陰鷙的光。
靠在他身邊的女人,心底也在思量別的事,耿東若是真的想惹事,去碰江承嗣,要是被發現,那就是自尋死路。
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出了事搞不好自己都會被牽連。
他家里有點小錢,有恃無恐的。
可她總要給自己謀條后路才行。
此時的林鹿呦也接到了所里的電話,所長詢問她身體恢復得怎么樣。
“還好,勞您記掛了。”林鹿呦對所長說話,自然客氣有加。
“聽你說話的語氣也知道時亦把你照顧的不錯。”
林鹿呦愣了下,怎么扯到他了,“所長,您在說什么…”
“我是年紀大一點,但也眼不瞎耳不背,你倆那點事,別說所里上上下下,就連門口值班的老大爺都看得出來。”
“況且他給我的請假理由是為了照顧你,難不成這小子故意誆我,沒去照顧你?”
“也不是。”林鹿呦壓根不知道江時亦會用這么奇葩的理由請假。
“過幾天全市有個嚴打活動,希望我們所里配合他們,你也知道,我們所里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所長此番打電話,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您是希望我過去?”
“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事,他們負責搜查,如果有什么可疑人員,我們幫忙采樣驗尿之類的,這次覆蓋面比較廣,那邊人手不夠用,就想從我們這里抽調幾個人。”
“什么時候?”
“三天后,你身體可以嗎?就是一個晚上,兩三個小時,如果沒有緊急的事,活動結束,你就可以繼續休假。”
“那好。”林鹿呦工作習慣了,忽然閑下來,就是這么兩三天,渾身骨頭都懶得像是散了架。
每天不是吃喝,就是睡覺,她以前從沒發現自己如此嗜睡。
就連江時亦都調侃過她,是不是要把這么多年缺的覺都給補回來。
可能是無所事事后,整個人都變得特別容易乏累,還是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她把事情告訴了江時亦,他也沒說什么,就是兩三個小時的事,負責行動的是警方,她就是配合,也不至于出事。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什么?”林鹿呦看著他。
“弟妹給你打過電話,當時你在睡覺,我說等你睡醒會回她信息。”
“唐菀?”林鹿呦皺眉,上次醫院的事,自己欠了她人情,她一直想找個機會還上,她立刻拿出手機翻看。
結果發現…
唐菀是大前天晚上打來的電話,這都過去兩三天了,他居然才想起來告訴自己。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忘了。”說得理直氣壯。
林鹿呦氣得憋悶,“你是不是故意的?”唐菀得怎么看她啊。
“不是。”江時亦說得倒是坦蕩直接,“她約你就是逛街之類的,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
“我沒放在心上。”
“而且,當時我心里惦念著的,只有你的身體。”
這話說得理論有都無法反駁。
所以唐菀在給林鹿呦打去電話三天后,才收到了回信…
------題外話------
菀菀:這就是弟妹和媳婦兒的差別待遇,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三哥:有人會把你放在心上,只是那個人不是我。
菀菀: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