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氣勢洶洶的,說您作風有問題…”那人支吾著,“說話特別難聽,我們不敢擅自報警。”
對方來砸場子,手頭肯定是有證據的,他們也擔心云鶴枝真的做了什么,生怕報警把事情鬧大,無法收場。
“五爺,您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處理一下,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云鶴枝說著,快速走出屋子。
他最近一直忙著個人表演的事,唯一有可能得罪的人,又說搶女人,那就只有祁則衍了。
難不成是上次自己刺激得太狠,他故意報復?
云鶴枝對他不了解,只是聽阮夢西描述過,又是唐菀與江錦上的朋友,人品肯定不會差,犯得著這時候膈應他嗎?
只是他此時也想不了太多,只想盡快把事情解決了。
“…趕緊把人叫出來,勾引別人女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是這個下場。”
“是個男人就出來,別特么當縮頭烏龜。”
“今天事情不解決,這戲也別唱了,外面那么多人,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就去前面說了,倒是鬧得難看,丟人現眼的是你。”
四個大漢,滿臉橫肉,罵罵咧咧。
云鶴枝出來時,眾人看過去,這幾個人還口出惡言,這就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了,來鬧事,卻連當事人都不認識?
“我就是云鶴枝。”
四人這才循聲看過去。
“呦,這就是云老板啊…”云鶴枝此時上了妝,簡直比女人還漂亮,幾人見著,也是直了眼,為首的男人,眼神直接又露骨,打量著他的,頗為下流,“還真特么是漂亮啊,比女人還俊。”
云鶴枝是唱旦角兒的,上妝后,被人說比女人還女人,他一點都不介意,那說明他扮相成功,只是這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你們瞧這臉蛋,難怪有本事勾引我們老板的女朋友。”
“你們老板是誰?”云鶴枝面色波瀾不驚。
“你心里沒點數嗎?這里是京城,我們老板想捏死誰,玩死誰太容易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給你一個警告,離別人的女人遠一點。”
云鶴枝哂笑…
“你真的不是女人嗎?”那人說著,居然動手,似乎是想查看他是否男身,惹得后臺眾人大驚失色。
眼看著他的手伸過去,似乎是想捏住云鶴枝的下巴,仔細打量一番。
不曾想云鶴枝動作更快,直接抬手。
“啪——”砸在那人手背上。
一聲脆響,激起一片血紅。
“臥槽,你特么還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云鶴枝看著他。
“你特么就是個唱戲的,下九流的東西,你特么也敢打我?”
“這位先生,您別生氣,我們馬上要開戲了,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說。”已經有保安過來勸阻。
“去你媽的,滾開,我特么摸你一下,那是看得起你,就你這樣,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攀上京家的,給你開個人專場,靠什么,你這臉,還是你這…”那人目光往下,無非是想說他靠身體上位的。
“屁股?”
四個男人有恃無恐,顯然就是想激怒云鶴枝,把事情鬧大。
江錦上原本在云鶴枝的專屬化妝間,他顯然不想讓自己摻和,所以他一直沒動,只是低頭給你某人發了信息。
祁則衍此時正在外地開會,人都不在京城,收到信息,還一臉懵。
你派人找云老板麻煩了?
什么玩意兒?
江小五,你腦子被驢踢了吧。
今天云老板開個人專場,有人來找麻煩,說他搶了誰的女人。
我都不知道他開專場,再說了,砸場子這么傻逼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做?
可能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去你丫的,反正不是我,找茬這種齷齪事,我可做不出。
江錦上和云鶴枝畢竟不熟,他的私生活更是不了解,不明白事情,也不好貿然出頭,直至聽到外面人提到了京家。
“表哥,京家?說的是川北的?”范家這小表妹一直在聽著外面的動靜。
“嗯。”江錦上聽到他們提到京家,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開個人專場,不僅需要你本身有實力,還需要投資,云鶴枝的投資人就是京夫人,不過她并沒親自出面,而是找的別人幫忙打理。
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就連他也是偶然從老太太口中得知的。
外面的人卻罵罵咧咧直指京家。
查得外面太細。
明知道他也是有背景的人,卻敢來砸場子,整個京城都沒人敢這么做,他們的老板知道云鶴枝背后有人,還敢這么搞,這不是無畏,而是蠢啊。
為了個女人,得罪京家,圖什么?
沒有這樣的傻子!
江錦上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此時有人想搞誰,譬如說是祁則衍派來的,那不等于說…
把祁家推入火坑。
“這是誰啊,敢在京家的地盤這么搞事?表哥,我們真的不去看看嗎?我聽著動靜,感覺要打起來了。”范家這小表妹,一直拉扯著江錦上的衣袖。
“這云老板長得弱不禁風的,會不會吃虧啊。”
“他不是表嫂的朋友嗎?我們真的不管?”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江錦上皺眉,叮囑身邊的小丫頭,“你待在這里,別出去!”
說完他便出去查看情況,只瞧見后臺一片狼藉,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躺在地上,正捂著腹部,蜷縮著身子哼哼唧唧。
云鶴枝則抬手整理了一下束腰的帶子,撣了一下裙褂,“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你們幾個愣著干嘛,還不給我上!”那人捂著腹部,疼得齜牙咧嘴。
這男人長得娘們唧唧、弱不禁風的,沒想到還特么是個硬茬。
“云鶴枝,你特么有種,我告訴你,我們老板姓祁,你知道的吧,他不會放過你的。”
江錦上正往外走,聽了這話,深吸一口氣。
祁則衍這蠢貨,是得罪誰了,這分明是有人想借刀殺人啊。
此時一個男人忽然揮拳朝著云鶴枝而去…
云鶴枝已經化了妝,雖然還沒換上青衣水袖,此時這一身內襯裙褂,也頗不方便,他剛準備動作,不曾想胳膊被人往后一扯,一個人影就擋在了他面前。
那人沒想到會憑空冒出一個程咬金,這一拳早就收不回來,瞧著那人側頭躲開,有人伸手,直接包裹住了他的拳頭。
生生接下了這一拳。
他抬眼看過去,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手指纏裹著他的,讓人無法動彈,這人臂力顯然大得驚人。
“你特么又是誰,別多管閑事!”
周圍的保安剛想上前。
結果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一拳落下,砸得他鼻歪眼斜,嘴角滲血。
抬腳踹在他大腿骨上,一聲慘烈的叫喊聲,他單膝跪下,那人再一腳踏在他后背。
整個身子跌爬在地上,雙手反剪,人就被死死按住了。
“你方才說什么?誰多管閑事?”江就聲線冰冷。
“我告訴你,我們老板是祁…嗷——”那人話沒說完,江就倏然用力,那人就疼得哭天搶地。
一共四人,其余幾人一看這陣仗,紛紛不敢上前。
江錦上示意江就把人拉起來。
“有什么問題,到別處說吧,如果你們想在這里,我也愿意奉陪。”江錦上緊盯著四個人。
“你特么到底是誰,告訴你,別多管閑事啊,要不然以后在京城,你就混不下去了。”
“就是,我們老板不會放過你的。”
“搶了別人的女人,就是廢了他也是應該的,看你也是有頭有臉的體面人,別摻和這種事。”
江錦上覺得好笑,因為他們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
而此時其中一個人,似乎是為了解救同伴,忽然就朝著江就發動攻勢。
江就手中還抓著一個人,只是略一閃躲,避開攻擊,不曾想,范家這小表妹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就在江就后側,他閃開后,直接把她暴露在了危險中。
那人似乎也是想找個宣泄口,或者那個人質交換,把兄弟換回來,便準備抓她。
江錦上皺眉,只是離得有些遠,抓不住這丫頭。
沒想到,下一秒,站在他后側的云鶴枝忽然動了…
他也是離得遠,夠不到人,可是后臺邊上放置著許多武生用的武器,他直接抬腳,挑了一根長槍,一下子打過去。
穩穩橫在了那人的脖頸處——
武生唱戲用的兵器,都是假的,做工卻是仿真的,冰涼的刀刃橫在脖子上,嚇得那個男人,差點就尿了。
這又是什么玩意兒?
而范家這小表妹也是嚇得臉有些發白,看了眼云鶴枝,沖他感激得道謝。
“滾——”云鶴枝聲音壓得極低。
江錦上挑眉 這云老板脾氣很軟,說話也如此,沒想到…
骨子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