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手中端著仿真槍,從玩具槍里發射出的光線,將江宴廷的臉照得五彩斑斕。
而此時潛伏在另一側的男人走出來,江江立刻跑過去。
“耶——”擊掌慶祝!
“我就說,肯定會是我贏。”江江笑著將玩具槍音效關掉。
“嗯,你最棒。”他揉了揉江江的頭發。
“還玩嗎?”
“歇會兒吧,一頭的汗,去洗個臉,順便喝點水去。”他拍著江江的腦袋,他便樂顛顛得跑開了。
江宴廷偏頭看向身側的人,眼底寒意畢露。
自己兒子要是一直和他在一起,肯定會被帶歪的,以前讓他輔導作業,等他回來時,作業沒寫完,居然帶著孩子騎著摩托出去炸街兜風。
“小孩子玩鬧一下很正常,臉這么黑,怎么?被騙去相親,不順心?”
江宴廷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我為何臉黑,你心底沒數?
“我去樓上看看萬歲爺。”他說著就往樓上走。
他比誰都清楚,這二哥得罪不起,調侃兩句就行了,見好就收!
只是此時的萬歲爺早已不在江錦上屋里,他只能客氣地敲開了唐菀臥室的門,唐菀此時正在繪制點翠頭面的畫稿,穿戴倒也整齊。
“唐小姐,方便進去嗎?”
“稍等。”
唐菀開門時,他已站在了門口,之前聽江錦上說起過他,可今晚一起吃飯,還是刷新了對他的觀感。
用天生反骨來形容,真的毫不為過。
江家的老四——江承嗣!
他長得和江錦上倒有幾分效似,都是五官偏柔和的人,只是眉眼細長,鳳骨尾成,偏生把那點柔和徹底壓了。
只是穿著卻并不另類,機車服,頭發都是中規中矩的黑色,不長,發梢還有些微卷,好像是自然卷。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邪肆張揚,與她見過的所有江家人都不同,說是異類也不為過。
江兆林,唐菀是見過的,犀利冷硬,有這樣做派的兒子,肯定抓狂。
“萬歲爺我帶出去玩玩,過些時間,送來給你。”江承嗣對她倒是很客氣,他說話有些輕挑,卻并不輕浮,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尺度拿捏得剛好。
“沒事,您帶走吧。”
萬歲爺忽然伸出四肢,開始攀爬玻璃缸。
四肢短小,加上臃腫的龜殼,怎么爬都沒用。
“我還沒見過萬歲爺這么活潑的時候,它平時待在缸里,都不愛動。”唐菀笑道。
“可能是看到我激動吧。”江承嗣將萬歲爺從缸里拿出來,萬歲爺揮舞著短小的四肢,那模樣也不只是激動還是害怕。
而此時兩房之間的柜子移開,江錦上就出現了。
“你不是在陪江江玩?”
“二哥回來了,我想萬歲爺了,就來看看它。”
“你想它?”江錦上輕哂,他無非是想來看看唐菀罷了。
“這烏龜好歹也是我送你的,有感情。”江承嗣笑道。
唐菀眨了眨眼,這烏龜是他送的?
“那時候叔叔差點沒打死你。”江錦上輕哂。
江承嗣捏著萬歲爺,已經進了江錦上那屋,輕車熟路,一點都不覺得拘謹,“我這不是想祝你長命百歲嗎?”
說起送禮物,還得提到江錦上以前生日的一次,他身體不大好,這每年生日,江家都格外重視,與江兆林一家,關系雖談不上好,逢年過節有喜事,也會邀請。
過生日,自然會送禮。
然后江承嗣就帶了一只烏龜過來,說祝江錦上長命百歲,江兆林登時臉就黑透了,這不是故意找茬搞事情嗎?
還沒開始吃飯,就讓他趕緊滾蛋。
雖然事后解釋,這烏龜古時也是神獸,送禮也很正常,不過父子倆回去,也沒少嚷嚷。
據說差點打起來,反正某人打著離家出走的名義,出去玩了小半年,期間在朋友圈各種秀曬炫,反正江兆林是差點被活活氣死。
“萬歲爺是不是長大了一點?”江承嗣打量著烏龜,看得認真仔細。
“不清楚。”江錦上挑眉,“你什么時候回家?”
“被我爸趕出來了,今天在這里到底發生什么了?他回家之后,差點沒氣死。”江承嗣只會大概知道事情原由,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叔叔被氣死,你還有空來我家蹭飯逗龜?火上澆油?”
江承嗣沒作聲,倒是挑眉抬眼,看向正站在柜子邊的唐菀,“唐小姐似乎一直在看我?”
“不是。”唐菀就是好奇。
江家這樣的環境,到底是怎么養出這樣一個人的。
“我先回房,你們慢慢聊。”唐菀說著就轉身回了自己屋子。
兩屋之間的柜子關上,江承嗣倒是低低笑出聲,“看不出來,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
江錦上沒作聲。
“難怪姝研會找她的麻煩,這看著的確挺好欺負。”
“我以為就你的身板,應該會喜歡御姐那類。”
他說話總帶著一點輕挑之色,說任何話,都好似從不隨心。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江錦上正站在書架前選書,斜睨了他一眼。
“小五,你如果沒經驗,哥哥可以教你,免費的。”
江錦上壓根不理他,他不知從哪兒拿了只筆,低頭戳逗著萬歲爺,“你說你家主子都開始談戀愛了,等開春,是不是也要給你找個對象啊?”
萬歲爺蠕動著身子,試圖攀爬遠離他:
莫要搞我了!
因為江承嗣過來,江江晚上玩得不亦樂乎,整個江家,也就他會陪孩子瘋,江宴廷幫他洗澡的時候,小家伙臉還紅撲撲的,說明天他的小四叔要帶他去海洋館。
對于他相親的事,江江壓根沒興趣問,畢竟每次結果都差不多。
而江宴廷幫他洗完澡,給他擦身子的時候,還在思量著,有些事要不要先告訴他。
“江江,今晚跟我睡吧。”
“好啊。”江江玩嗨了,畢竟又是孩子,哪能隨時察覺到大人的情緒變化。
“那你先上床,等我洗完澡,就出去給你講故事。”
江江穿了衣服,便乖乖出了門。
雖然說要和他提點幾句,可一旦要開口,江宴廷也是不知具體該從何處說起,問他想不想要媽媽?還是問他想不想有個完整的家?
江宴廷做好準備出去時,就看到自家兒子,正撅著屁股在床上擺弄玩具,瞧他出來,立刻跳起來。
“今晚小四叔要在家里睡,我想去跟他睡。”
江宴廷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跳下床,趿拉著小拖鞋,抱著自己的故事書和小枕頭,晃著小短腿跑出去了。
很快從隔壁又傳來“biubiubiu——”的玩具槍聲。
江宴廷腦仁疼得厲害,摸出手機,拿出今天新添加的聯系方式,她頭像是一片白,什么都沒有,打開朋友圈,屏蔽狀態…
他深吸一口氣,靠在床頭,編輯信息。
寫寫刪刪,約莫十多分鐘過去,只發了三個字過去:
到家了?
可系統卻提示消息未發送出去,因為你和對方還不是好友。
江宴廷捻了捻手指,輕哂出聲:
“好得很!”
不過祁則衍回家后,和自己爺爺吵了一架,無非是針對這次欺騙相親的事,最終以他的失敗告終,氣呼呼得回房,準備找人分享一下今日江宴廷的八卦。
可一想到他說什么打斷腿的事,難免心有余悸,因為他素來是個能說會做的人。
今天相親,互相都加了微信等聯系方式,祁則衍不能找人八卦,那去翻翻那個女生的朋友前總行吧,沒想到對方是三天可見,看不到東西。
可他卻發現了一個很騷的事情。
這個人頭像是純白的,而江宴廷居然把自己頭像換成了純黑色…
一黑一白,倒是有點情侶頭像的味道。
“臥槽,這兄弟倆,操作要不要這么騷!真不愧是親兄弟!”
人家跟你什么關系啊,你就著急忙慌把頭像都換了?
江宴廷以前也不這樣啊,這突如其來的騷,也不怕閃著腰?
他抿了抿嘴,愛情這東西,真是看不懂,尤其是江家兄弟倆這操作,真是一個賽一個厲害,以前他總懷疑,他倆是不是親兄弟,現在他很篤定。
雖然長得不像,性格不同,可骨子里的騷,那是藏不住的啊!
他直接發了一條朋友圈。
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心里沒數。
阮夢西睡前刷朋友圈,看到這則信息,抿了抿嘴:
她家唐小菀有男朋友,你巴巴往上湊,可不就是心里沒點數?
嘴上說著,還是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隨后她收到了祁則衍發來的信息:去年各部門的交得報表,整理好,明早我進公司就要看。
阮夢西瞳孔微震,臉上的面膜都被嚇掉了,她剛美滋滋的打開視頻,準備追劇,剛升起的那點興奮的小火苗,就被某人拿著小水槍,噗滋一下子澆滅了:
祁則衍,大周末的,你還是人嗎?
就你這樣,還追我朋友,我的五十米大刀都按不住了!
臉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她還是回了一條:好的,老板。外加一個笑臉。
祁則衍早就扔了手機,脫衣服去洗澡,這剛進浴室,打開花灑,只覺得耳根有些發燙,一個不留神,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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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結束啦 我發現你們真的是見一個愛一個,以前一堆說喜歡五爺,后來變成人家哥哥,現在看到某個另類出現,又說喜歡他…
女人的心思,太難猜。
祁懟懟,不要懷疑,他倆真的是親兄弟捂臉 祁懟懟:差點摔倒!
阮夢西:畫圈圈詛咒無良黑心老板雙倍期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