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收拾好,直接去酒店餐廳與三人匯合,用了早餐,便外出游玩。
這邊比較出名的就是街景建筑,別具特色,所以四人一直在路上,午飯是在船上吃的,一邊游湖一邊用餐。
江錦上素來都是少量多餐,只吃了幾口羊排,就盯著唐菀看了一會兒,從兜里摸出手機。
她低頭把面前的羊排切成一個個小塊,白色薄針織,垂間長發,陽光灑在水面上,波紋嶙峋,水光落在她身上,溫柔如水,光是這么看著,就覺得心底發緊…
“咳——”江宴廷將切好的牛排放在江江碗碟中,瞥了眼身側的人。
能不能克制點!
他們昨天好似還不是這樣,難不成昨晚真的發生了一些什么?
江宴廷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單看唐菀的模樣,卻又好像沒到那一步?
“你…”唐菀切好羊排,一抬頭,剛好看到江錦上舉著手機,正對準她的臉,莫名有些臉紅。
他該不會在拍她吧,雙手局促,瞬間連刀叉都不會用了。
“怎么了?”江錦上從容得又把手機舉向另一處,就好似在拍風景,無意瞄準了她一般。
“沒事。”唐菀低頭,繼續吃東西。
江宴廷輕哂:
偷拍,如此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地,也就他弟弟一人了。
這操作簡直不要太騷。
船穿行了小半個市鎮,靠岸時,水波不平,難免有些晃動,江宴廷抱著江江先上去,江錦上緊隨其后,他扭頭看向唐菀。
她猶豫著,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落腳點,忽然一只手出現在自己眼前。
干凈素白,指節修長。
唐菀猶豫著,還是吸了口氣,小心翼翼把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江錦上反手,把她的手全部收入掌心,手腕略微用力,將她拉上了岸,不可避免,兩人身體觸碰。
“沒事吧?”他眼底隱隱有笑意。
唐菀搖著頭。
他的扣著她的手,拇指指腹若有似無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著,他指尖沒任何繭子,卻偏又帶來一絲輕癢。
一路酥到了她的心里。
這一路上,兩人也沒拍照,手一直牽著。
江江畢竟是孩子,玩了一上午,加上時差問題,吃了午飯,推說累了,一直要江宴廷抱著,幾人便商量著回酒店休息下。
晚上江宴廷以前讀書的母校,據說有慶祝新年的舞會,準備去湊個熱鬧。
只是到了傍晚,原本嚷嚷著要出去玩的江江,趴在床上,睡得昏沉,怎么都叫不醒,晚飯是在房間吃的,某個小家伙吃完,鉆進被窩,雷打不動,推說腰酸背痛,愣是不肯起。
“那我和你二叔、二嬸要出門了,你真的不起來?”江宴廷幫他捏了捏小腿,小家伙舒服得哼哼唧唧。
“不去。”
“你不是一直說想看看我讀書的學校?”
“唔…”江江實在太困,都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
“那我把你鎖在屋里了?”
回應他的只有輕微的鼾聲。
其實江江想來這里,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他無意聽祁則衍說起過,按照時間推算,他爸媽應該是在這里認識相愛,并且生下他的,他就卯著勁兒想來這里。
可體力不支,實在是撐不住。
江宴廷出去和江錦上匯合時,唐菀微微蹙眉,“江江不出來?”
“睡熟了,我把他鎖在屋里了。”
“他醒了跑出來怎么辦?”
“我和酒店的人打過招呼了,在這里,沒人拐賣小孩。”這個國家對拐賣兒童打擊力度很大,強大的法律威懾力下,無人以身試法。
而且本身生育率很低,壓根沒人想要孩子,更沒人想著去偷了。
“走吧,帶你們去我以前讀書的學校看看。”江宴廷自回國后,就再沒回來過,踏入校門,心底難免感慨。
舞會是露天的,踏入校門沒走幾分鐘,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在狂歡,戴著面具,周圍樹上點綴著彩燈,悠揚的音樂,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歡呼,好像將大家的思緒瞬間就拉到了校園時代。
以前在這里待了幾年,沒什么新奇感,江宴廷尋了個地方站著,燈光將他身影拉得修長落寞,期間倒有不少人過來搭訕,皆被他一一回絕。
回過神的時候,這才發現,江錦上和唐菀已不知所蹤,估計是去別處閑逛了。
校園熱鬧非凡,江錦上很自然的牽著唐菀的手,緊緊攥在手心,沿著一條路,一直往前走…
月光微弱,路燈昏黃,距離人群越來越遠,兩側林蔭遮蔽著光,聽不到喧鬧的人聲,唐菀心跳快得要命。
“你以前上學時,也有過這種舞會嗎?”許是周圍過分安靜,江錦上的聲音壓得有些低。
“嗯,學校晚會舞會很多,去玩過幾次。”
學校這些活動,參加的,單身男女占了多數,都希望借助這么個活動,認識一些異性,發展出一段戀情。
江錦上抿了抿唇角,“你會跳舞?”
“小時候學過一點,后來我媽生病,丟下后就沒撿起來,現在身體都僵了,腰都下不去了…”
唐菀自顧自說著,卻發現江錦上忽然停下腳步,因為兩人手緊扣著,她的腳步隨之頓住,微微仰頭看他。
這邊已經完全聽不到人聲,除卻風吹樹葉的窸窣聲,只有唐菀的心跳聲,跳得漸快。
“怎么了?”唐菀微微蹙眉,“哪里不舒服?”
周圍很暗,月光穿枝而過,落在江錦上身上是,只有薄薄一層光暈。
他的目光,深邃卻柔軟,扣著她的手,微微低頭靠近。
“大學,都是意氣風發,最朝氣蓬勃的時候,只是后悔沒早些認識你,看不到你那樣的一面,心底有點酸…”
“你說,這算不算嫉妒。”
唐菀仰頭看著他,他笑得有些無奈。
皮膚在月光下,白得近妖,她胸腔里,好似有什么東西沖撞著,可能是怦然亂跳的鹿角,不停頂撞著她的胸口。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醋勁挺大的?”江錦上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想參與你的未來,居然還想擁有的你過去。”
“想要你一個人,徹徹底底的,就屬于我。”
“是不是挺貪心的。”
唐菀心臟劇烈跳動著,也不知是被什么沖昏了頭腦,莫名有東西在驅使她…
她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略微踮著腳,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下,腳尖落地,手指卻仍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她清晰感覺到對面的人僵了下…
大概是從未想過,唐菀會這么大膽主動。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主動…”
“心底還酸?”
她聲音好似本就溫軟好聽,被夜風吹散了,好像被割裂成無數塊糖渣,甜進了他的心底。
既然說是認真交往試試,唐菀自然也會主動些。
只是做完這一切,對面的人卻許久沒有回應,弄得她臉有些紅,一時又急又臊得慌。
自己是不是膽子太大了?
江錦上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粗沉,看著他,眸子緊了又緊…
夜風很涼,卻吹得他渾身都熱得慌。
只輕輕一下,心臟好像遭到了會心一擊——
亂得不成樣子。
倒是生生被她…撩了一次!
而此時遠處似乎有人走來,伴隨著爽朗的笑聲,唐菀心虛得趕緊松開抓著他領口的手。
下一秒 腰被人摟住,雙腳微微抽離地面,身子懸空,整個人被半抱著,躲入一側樹后,唐菀雙手下意識抓著他的衣服手臂,回過神的時候,后背抵在粗壯干燥的樹干上。
手指按在她腰上,牢牢將她囿于自己身下,在她耳邊低語著:“怕了?”
其實走來的那幾個學生,早已看到了他們,國外本就開放,這種情況在學校里非常常見,大家聊著自己的事,也沒多看。
唐菀蹙眉,只覺著自己方才肯定是腦子抽了,怎么就突然…
“親了就想跑?”
“我沒跑!”
她紅著臉,試圖避開他越發炙熱的呼吸,前方無路可逃,她只能挺直了后背,整個人幾乎貼在了樹干上。
“也不怕把毛衣勾壞了?”江錦上輕笑著。
唐菀今日穿了薄針織,樹干粗糙,有些勾扯,定然能拽出一點線頭,她略微蹙眉,身子略微往前些,自然就離他更近了。
“你剛才主動親我了。”
唐菀氣結,這種事,就不要說了好嘛!
“又不說話了?”
他說著話,人也靠近一分。
唐菀心臟瘋狂跳動著,覺著自己方才肯定是瘋了。
她仰頭,剛想說什么,江錦上低頭,吻住了她…
周圍風吹著樹葉,伴隨著由近及遠的笑聲,月色昏沉,一切似乎都美好的恰如其分。
不多不少,剛剛好。
期間倒有不少人經過,唐菀并沒做過這么大膽的事,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抬手推搡江錦上。
昨晚還虛弱得好似被風一吹就能倒下,此時她好像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撼動他,這讓她又急又氣。
果然,男人骨子里都是藏著壞的。
江宴廷在原地等著,有志愿者給他發了面具,邀請他參加舞會。
“抱歉,我不是學生。”
“沒關系,圖個開心。”那人笑著看他,“新年快樂。”
江宴廷摩挲著手中的面具,心底想著,可以帶回去給江江玩玩。
他再度環顧四周,還是沒看到江錦上和唐菀的影子,倒是無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穿著一襲長裙,戴著面具,遮住了所有,只有一襲長發,隨她走動,在腰側微微浮動著。
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感應,或者是他眼神過于熾熱,那個人忽然轉頭看向了他,四目相對…
她站在舞池中央,眼底皆是火光,饒是看不清五官,那雙眸子卻熟悉得要命。
她似乎也愣了下,轉身走了!
江宴廷心頭一跳,抬腳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淹沒在洪流中,到處都是戴著面具的人,天愈黑,她若是存了心躲在哪棵樹下,怕也極難尋覓。
“哥——”江錦上拉著唐菀,此時已經回來了,“你在找什么?”
“沒事。”
江宴廷瞇著眼,只覺著自己最近怕是魔怔了…
自打拍賣會之后,好像…
看誰都像她了。
他兀自一笑,最近一直沒休息好,只怕真的是想多了。
待三人離開后,從一棵樹后才走出一個人,抬手摘了面具,盯著江宴廷的背影,直至身影消失,也沒離開…
元旦假期本就不長,江宴廷訂了兩天三夜的行程,時間匆匆,轉瞬四人就坐著飛機回國了。
也就幾天不見,老太太抱著江江,摟著在他小臉上親了好幾口。
“我先把行李提上去。”江宴廷神色如常,冷面話少。
“那我和菀菀也先上去收拾一下。”江錦上拉著唐菀往樓上走。
范明瑜太了解自己兩個兒子了,雖然看似和以前一樣,可是又很不同。
一個像在熱戀,一個莫名其妙…
也沒對象,怎么像失戀了。
------題外話------
我今天原本想睡個懶覺的,結果樓下有個舞蹈教室今天開業,一早就開始放各種勁爆的音樂,啊——抓狂中…
今天糖分是不是很足 (現在尺度問題,大家都懂,我還不想被屏蔽啊)
五爺:(▽)
大哥:╭(╯╰)╮
新的一年,新的一個月,有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