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閑有些錯愕,但很快冷靜下來:“葉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談了?”
葉含深吸口氣:“沒法談!”
周閑冷笑一聲:“我只知道,沒有我們,老吳或者其他人,根本不敢再將靈豬投入市場,多少人盯著那東西?進不了市場,你養的那些豬就只能是豬,而變不成一分錢!
怎么,葉老板是打算一個人把它們全部吃了?還是覺得,我們華星的面子,抵不住這次合作中的那些分成?”
葉含突然想笑,這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又想拿自己東西,拿了后還做出一種我拿了再給你一丁點補償那是看得起你的意味。
不過,老子需要你們的施舍?
如果不是不想過多破壞這里的規則,你真的已經上天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回吧!不送!”
“葉老板,那我走了?希望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回來!”
周閑起身,面容有些不善,他剛說著,燈光下他的影子里,好像有一團黑影正在沸騰般的亂動。
“我求你?周閑是吧,我以后要是求你一個字,我生出來的兒子跟你姓!”
“葉先生還是太年輕啊,好了,走著瞧!”
周閑搖頭,拍了拍葉含肩膀,走了出去,
葉含閉眼,好不容易才壓住周身翻滾的靈力,才在靈識內對剛醒不久的影猴道:“算了!”
又立即得到一絲不解的回應。
周閑與律師走出屋外回到車上,對司機道:“去縣城,先住兩天!”
車子發動,他掏出手機,開始不斷撥打。
老葉回屋,見葉含面色有些難看,問道:“怎么了?那人欺負你了?”
“沒有,爸,別擔心,老葉家的人,怎么可能被欺負!”
“那倒也是!”
話音剛落,葉含手機響起,他一接過,剛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龍州各職能部門像是約好了一般一個一個打電話的過來,什么工商、環保、建設、稅務等等,就連他媽的地質局分部都表示會讓人好好查查晴也養殖場對大龍村山體破壞的事。
葉含一陣胸悶!
看來這姓周的,背景是真的有點深啊!
工商局:“我們來調查你高價售買豬肉的事!”
錦城市場監督局龍州小組:“我跟進!”
葉含:“我辦理了停業,我有帳可查!”
稅務局:“停業前的營業稅款需要補繳,按理,農民開辦養豬場只需繳納環保稅,但你的戶口,讀書時去了學校,現在嘛,好像是掛在外面一家國企的集體戶上,從身從上來說你不算農民,得補繳!”
環保局:“跟進評估是否對大龍村流入河流的溪水有污染!”
葉含:…
傍晚時分,蓉都,被幾名外國人下了料的雞肉已經迅速的進入了各大飯店、酒樓與活禽市場,接著紛紛進入了老百姓的口中,當夜,開始有人出現咳嗽、發燒、暈厥的現象!
隨后,就診人數越來越多,各大醫院迅速開辟就醫綠色通道,但還是收治不完洶涌而來的病人!
地球與靈界時間流速是1:122。
簡單點換算過來就是地球一小時,靈界五天。
現在,靈界東靈門已經休業了近兩個多月,他們的商品則全數轉入了其他各大商號進行銷售!
其中代售費兩成,剩余利潤全數換成修煉物資,由各大商號交予留守在此的東靈門人。
鶴麓山中,傷勢剛好不久的左離在自己洞府內服下了一枚聚靈丹,然后手握數枚靈石開始運功調息修煉。
馭靈心經剛在體內走過一個周天,他身體某處,突然傳來“咯”的一聲清響,隨即左離識海之中頓時刮起滔天風暴。
左離猝不及防,大喝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便斜栽倒地,整個人在地面不住抽搐,而他的身體,則在不停的鼓動,正如在玄安集與欒英交手后一般。
數瞬后,左離身上異狀愈發驚人,突然,他的身體好似氣球被針扎了數個小洞發出“噗噗”數道聲響,緊接著,數團灰影從他體內逸出,那半空交融在一起不斷扭曲匯聚。
很快,一道模糊人影在灰影中成形,隨即撲上已不醒人世的左離身上胡亂啃噬,每口下去,左離身中生機便消失一分。
不一會兒,臉色灰敗無比的左離呼吸漸無,而他身上那灰色人影,卻已愈發凝實了起來。
這時,距鶴麓山數千里一處山門中的洞府,欒英睜開雙目,邪邪的笑道:“東靈門的煉器師,我來了!”
說完人便消失當場,轉瞬后,洞府上空傳來一聲尖嘯。
欒英凌空站立,揚手一揮,一艘飛舟從手中躍出停在半空。
“玄陰宗戰堂,上舟,出發!”
話音一剛,飛舟漲大,載著聽見尖嘯聲后從山門各處趕來的三十多名褚衣修者破空而去!
數個時辰之后,飛舟已至鶴麓山中,這時坐在舟頭,一直閉目的欒英突然睜眼,嘴角扯出一絲邪笑:“哼,原來藏在此地。”
“不過,此地靈氣如此匱乏,他們何以如此?”
話語間,飛舟毫不停歇,轉頭向下,往山中掠去。
此時的鶴麓山中已有不少幻術法陣遮掩,而諸長老、大部分弟子均在各山洞府之內修煉,在一山腰鑿開處,唐映月與另一弟子正在監督指點這些散修熟悉使用來自地球的產品和他們面對各種問題的應對之法。
按理說這些散修早已應該上崗,但宮川陸至玄安集回后將玄陰宗找茬一事報予黑牙,黑牙出于穩妥,便將玄安集內的弟子撤出,將東靈商號瞬間變成了其他商號的批發商,進入了蟄伏狀。
這些散修平時沒有馭靈宗弟子的待遇,只憑此地靈氣修煉,而時不時還要被抓出來培養葉含說所服務意識,這個活,就壓在了唐映月身上。
散修中,身體已好的桑士奇正在擺弄調式DV,突然他面色一變,眼睛離開DV中的屏幕向半空一看,立時叫道:“有人來襲!”
話音剛落,一艘飛舟已直接撞穿幻陣,停在了眾人頭頂,唐映月面色一變,飛中飛快的抓出一玄音哨,猛的吹響!
哨聲剛起,唐映月身后穿來一陣勁風,她內心一驚,身子已被人凌空抓起。
“居然還有女修,哈哈哈哈!給你們了!”
欒英制住唐映月,上下打量一番便拋向身后,然后在飛舟上看著那群散修,邪邪笑道:“這群人手中擺弄的,就是東靈門之物,看這模樣,那煉器師不在這里,全數殺了!”
說完向下一躍,人已落在山腹,舟上數十名褚衣修者隨之躍下,二話不說,各自從身中召出一道陰魂,向散修撲了過去。
陰魂噬人生機而生,隨著生機吞入,便為依次化為幽魂、幽鬼、冥魂,而它們不具形體,與其交手如在與空氣對戰,棘手無比。
那群散修在東南嶺生活許久,也知玄陰宗之名,此番遇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有十數人倒在了地上。
“他們是玄陰宗的,快跑啊!”
“玄陰宗又怎么了?咱們現在是東靈的人,不能跑!”
桑士奇大吼一聲,雙目通紅的朝附近一修者撲去,剛走數步,便覺自己身子一輕,一團陰魂已經撞入了體內不停啃噬。
不過數瞬,散修便倒了大半,這時三道身影各從山間飛出,凌立半空看了下來,正是黑牙、文震與宮川陸!
欒英回身,眉頭微皺,這東靈門不顯山不露水,門里居然有三位元丹修者?
他靈識一探,突然大笑,三人中兩人明顯是重傷未愈,就連自己見過的陸執事,氣息也略有起伏,根本不在巔峰。
看來自己,來的真是時候!
“玄陰宗欒英,我東靈門與你無怨無仇,你居然打上山門傷我弟子?”
宮川陸當場喝道,而黑牙白眉輕飄,眼中盡是殺意:“既然來了,那就別回去了!文師弟,你去支援師侄他們!”
說著,文震已掠向山腰,手中瞬間凝起巨大火團,朝玄陰宗修者撲了過去,他所煉法寶燃血匕已在與仙宮、妖門一戰中被那犀牛妖族所獲,此番只得以五行術法作戰。
而宮川陸已喚出落尾蝎,與黑牙一一前一后,飛入山腹之中,直找欒英而來。
周圍山間,馭靈宗諸弟子也紛紛現身,各自喚出靈蟲,向文震靠攏助戰而去。
欒英絲毫不懼,看著馭靈宗諸弟子中神態有些異常的左離,咧嘴大笑:“來的好!”
說完雙手從內向外一位,扯出兩道幽鬼,直撲黑牙而來。
“師兄小心!”
宮川陸大喝,黑牙重傷未愈,此番遇此強敵,他實在有些擔心。
一邊示警,落尾蝎已飛速跟上,蝎針倒掛,一道紅線從針中而出,帶著腥風向欒英射來。
這邊欒英、黑牙已交上了手,二人二鬼在半空不停交錯!
黑牙明顯落在下風,幾個來回,身上的生機已被幽鬼奪取了不少!
紅線射來,欒英毫不驚慌,腰前脫落一碧綠葫蘆,隨風便大,蘆口噴出一道道連綿不絕的黃沙,將紅線擋在了外圍。
落尾蝎見狀在原地搖晃身形,蝎尾脫落炸開,內有無數蝎針射來,欒英有感,抬手一揮,正與黑牙糾纏的兩只幽鬼已飛速疊擋在葫蘆之前。
幽鬼無體,來去如風,密密麻麻的蝎針一透而入,幽鬼一觸即散又飛速疊擋而來,眨眼間,幽鬼潰散凝聚不下數百次,而蝎針的速度卻是慢了下來。
欒英哈哈大笑,一掌將黑牙擊飛,手持葫蘆法決一送,滔天黃沙從葫蘆口中噴射而出,紅線隨即潰散消失,而黃沙不停,已將無數慢下來的蝎針全數淹沒倒卷而回。
宮川陸面色一變,隨即雙手一召,渾身靈力澎湃,被易顏丹丹藥之力改變的形體外貌已漸漸變了回來,而半空中的落尾蝎長嘶一聲,轉頭沖入了宮川陸身中。
這人,居然想與靈蟲人靈合一?
欒英見狀一愣,眉頭緊蹙,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大叫道:“你們是馭靈宗之人?”
聲音之大響徹天際,還活著的散修與玄陰宗修者均是突然一愣!然后心里不自覺的浮現出絲絲別樣的情緒。
一個二流宗門,要想在廣袤無比的靈界出名,其實很難。
但在人族修者中,馭靈宗是真的出名。
身為傳承宗派卻加入了仙宮,而在此不久前又與仙宮、妖門同時大戰一場,傳說他們那境界低下、年輕無比的掌門居然還喊出了讓天道認可的箴言!
雖然仙宮妖門否認,但無數價值不菲的懸賞不斷傳遍靈界各地,這樣一來,馭靈宗的名號,不出意外的更加響亮了。
欒英為人雖然狂妄驕橫,但也只在這東南一隅。
私下里他也在想,如果讓他帶著玄陰宗同時與兩大超級勢力開戰會怎樣?
想來想去他也自問不敢。
這樣一來,他算是對馭靈宗留了心,而這時見宮川陸強聚靈力與那靈蟲合體。
霎時間,商號主事遮頭換面、所居此處靈氣匱乏、門內三名元丹修者皆有未復傷勢、還有那門下弟子盡皆持有靈蟲、靈獸等。
這些詭異之事合在一起,將東靈門之名換成馭靈宗,一切便可解釋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