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就這樣直接走了,沒有任何猶豫,留下了幾句話就這樣直接走進了人群中,只不過和維娜看到來時的不同,她走進人群時可一點都不吃力,維娜看到了她手里那本書翻開的一角,知道了是什么原因。
她再次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張薄薄的名片,之間能夠感受燙金字體那種質感,那是克倫威爾的名字,維娜轉過頭去,獨自一人走向那邊。
當維娜走到吧臺那邊時似乎有些疲憊,她坐在了中間空出來的那個位置上,還沒有等古米說什么,她就先自行開口說道:“真理說她有些事,自己先回去了。”
“噢...”古米表現的稍微有些失落,真理要是不在的話,自己大概會和這些人相處的比較辛苦,雖然她們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壞人,而且她有事居然沒有和自己說,想到這里,不禁鼓起了臉頰,失落中帶著一些生氣,看上去可愛極了。
維娜看著古米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別擔心,不會勸你喝酒的,真理和我說過的,你要喝什么和這位大叔說吧。”
“唔....”古米稍微有些窘迫,半低著著頭,紅著臉小小地說了句。“謝謝...”
“我還要和另一個去吩咐一些事。”維娜留下一句話,站了起來走到了正在拼酒那兩人的身后,兩只手分別從身后搭在了兩人的肩膀上。
正在喝酒的兩人同時感受到一陣壓迫,握著酒杯的手突然頓住,然后一顫,差點把酒都抖了出去,把最后一口酒咽了下去,兩人似乎非常有默契的同時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身后的維娜。
并沒有興致被打斷的感覺,反而有種莫名的寒意,本來已經半醉的兩人酒意突然被壓倒了下去,因為維娜那稍微有些不善的目光。
“有...什么事嗎?”
“真理讓我轉告你一些事。”維娜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讓旁邊的因陀羅松了一口氣。
“她沒有過來嗎?”
“她說有事先回去,這里只有你和古米兩個人。”
“嗯....”凜冬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緊張,似乎是維娜即將要宣讀真理轉告自己的內容,
“她說...”維娜似乎有些吊凜冬的胃口,紅唇微微張開就此停在那里,眼神中有些戲弄她的感覺,但是凜冬這個時候卻不得不豎起耳朵來認真的去聽。
“....讓你少喝點酒,要是喝的和上次一樣的話,今晚就不讓進家門了,讓你去倫蒂尼姆橋下睡覺了。”
維娜清楚的感覺到了凜冬身體一顫,臉色變得稍微有些蒼白,脖子下的喉嚨輕輕地動了動,似乎是想到話語中說的那個上次,“那么狠,居然讓我去睡橋下....”凜冬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去。
一旁的因陀羅見狀,直接笑出了聲,正準備開口嘲笑凜冬幾句,維娜就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因陀羅剛張開的嘴還有她的笑容凝固了,慢慢地收了回去,一副乖乖的模樣,兩個耳朵還輕輕地抖了一下。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你也是,你不是來找我讓我少喝點嗎,來得時候還那副模樣。”
“這不是遇到對手了嗎?”因陀羅嘗試抵抗一下,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地劃著臉頰,來得時候自己確實是來找維娜的,但是誰知道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少喝點,不然的話你你也去睡橋下。”維娜并沒有理會她的抵抗,有些無情地說道。
“好的。”因陀羅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后把手里的這杯酒全都喝了進去,微微側過頭對凜冬眨了眨眼,嘴巴輕輕地動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凜冬卻看懂了她的意思。
“我贏了。”
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現實就是如此,上一次自己吐在真理的身上,可是惹她生了好久的氣,而且這次其實酒也喝的夠多了,輸就輸了吧,當然是心里是這樣想的,但是表現出來的還是不服氣,瞪了一眼因陀羅。
也無聲地說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繼續。”
兩人的交流十分清楚的暴露在維娜的面前,就是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只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對于兩人的樣子也只能是無奈,把手拿了下來,心里想到如果不成為敵人就好坐回了位子上。
取決于自己的決定。
吧臺上沒有再出現酒,當然是為了自己剛剛說得那句話,沒有了酒之后,氛圍同樣沒有變,凜冬和因陀羅似乎更聊得開一些,而維娜則是和古米聊著一些關于日常的東西,當然也是希望能夠從里面知道一些什么東西。
老板則是不時在兩邊都說上幾句,和酒吧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當然這樣的時光過得是很快的,而且真理以及回去這件事對于這兩位來說說實話也是有一定的影響的,再說,剛剛認識能聊的東西也不會太過于深入。
目送著凜冬牽著古米從酒吧離開,維娜稍稍打了個哈欠,并沒有從兩人身上了解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不過她也知道,剛剛就是在單純的聊天,玩鬧罷了,而且莫洛斯還有古米給她的感覺和真理完全不同。
真理給她一種政客的感覺,雖然長得倒是蠻可愛的,打扮也很好看,有種文學少女的氣質,但是現在維娜對真理的第一印象和那些讓自己討厭的政客距離并不遠了。
她低下頭看著通訊器里那兩個孩子的聯絡方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用到。
“我們差不多也到這里吧,回去吧因陀羅。”維娜把通訊器放回口袋里。
“慢走...”康斯坦丁站在門口彎著腰送兩人離去,不遠處傳來維娜的一句話,在安靜的街道中回蕩著,卻只有康斯坦丁一人能夠聽到。
“好的殿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站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澀。
凜冬的酒精檢測勉強合格了,雖然門口守著的幾位女仆并不想這樣做,但是奈何真理就在門后面盯著他們,不做不行,好在算是合格了,這幾位女仆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當然走進門的凜冬和古米都感覺到了某種情緒,這個時候的真理明顯要比在酒吧的那個時候看上去開心許多,雖然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不過以她們相識的程度,這種事看起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凜冬對著自己哈了一口氣,確認嘴巴酒精味沒有太重,稍微湊近了一點真理的身邊,和往常一樣用手攬住了她,真理只是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并沒有什么意見,這讓凜冬稍微松了一口氣。
“發生什么事了,你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凜冬輕輕的碰了碰真理的腦袋,說話的語氣十分的溫柔。
真理轉過頭來,稍微揚起頭來,對著凜冬笑著,然后豎起手指對著真理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秘密事件。”
“那這個秘密能和我說嗎?”
“不行。”真理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凜冬的請求,當然可不是那種嚴肅的拒絕,然后她又補充道:“這是可是多虧了你才完成了,雖然不能現在就告訴你,不過很快你也會知道的。”
“那我就嘗試著期待一下吧。”凜冬稍微仰起頭,笑了起來。
“對了,我聽古米說你和維娜小姐說了一些事之后就回來了,是發生什么了嗎?”
“我...我也想知道!”古米向前走了幾步,轉過身來舉起了手,然后倒著往后走著,“我一直看著維娜小姐和真理說話的場景。”
“沒什么,只是稍微和維娜小姐聊了一下關于倫蒂尼姆的事,臨時才想起一些事要處理,才回來的。”真理攤了攤手,表示并沒有發生什么,看上去也不像假的。
“真的嗎?”古米歪了歪頭,有些懷疑。
“維娜小姐不是很好的把我的話傳達給你們了嗎?”真理聳聳肩,看了一眼真理,“不然的話這個家伙今晚可是要去睡橋下的。”
“古米,要跳了哦!”聽到真理的話,凜冬一臉黑線的咳嗽了一下,提醒真理就是進客廳的那小小的一級臺階了。
“嘿...”鞋跟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啪啪兩聲,古米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想著,確認之后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我還以為維娜小姐和真理鬧矛盾了呢,她是個很好的人哦。”
“要是判斷好壞那么簡單的話就好了....”真理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不能那么簡單的判斷好壞。”
對好人和壞人的判斷基于不同的角度也會有不同的判斷,被害人和加害人的關系倒是更容易來區分,不過對于真理來說,好人和壞人區別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大,也并不那么絕對。
再說了,對于一個人的評價,可不能用那么簡單的好人和壞人來判斷,就像是大部分烏薩斯人會認為出現在熒幕上的浣生是壞人一樣,而大部分感染者都會認為浣生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在客廳又坐了一會,三人便散掉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準備休息。
真理把鏡片擦拭干凈放進了盒子中,簡單的洗漱之后,換上一套藍色的睡衣,睡衣穿起來稍微有些寬,趁著真理苗條的身體,只不過她的身材卻算不上好,就單純的和身邊的人相比,古米和凜冬的身材都稍微能夠讓真理感到一點點的自卑。
真的只要一點點,真理這樣想到。
淡藍色的頭發滑落下一滴水,撞在純白的陶瓷表面上,真理看著面前鏡子里的自己,雖然在外貌上并沒有什么讓她覺得不滿的地方,但是一旦將視線移到胸前那微微凸起的地方,總是不禁有些失落。
真理稍微往前揍了一點,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些認真,兩只白皙的手,在身前張開手掌,比劃了幾下,認真的表情瞬間低落了下去,她按著潔白的案臺,再次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臉,輕聲地嘆了一口氣。
自己明明都是一個大學生了,而且還是一個烏薩斯人,純正的烏薩斯人,卻要為著自己的身材而感到苦惱,明明以前都沒有這種困擾,真是奇怪。
再看下去只會更加的傷心,真理甩了甩腦袋,把那些想法從腦袋里甩開,把頭發擦干,關上燈還有門,回到了外面的臥室里。
毫無興致的撲倒在床上,滾了幾圈,就躺在上面看著頭頂的散發著溫和的光的吊頂發呆,臥室的壁畫充滿了藝術感,只不過對于維多利亞傳統的那種藝術,真理并不是很能欣賞的來。
窗簾半開著,今晚的倫蒂尼姆上空飄蕩著薄薄的高積云,云一層一層排列著,透光性卻很好,在倫蒂尼姆很少能夠看到這樣的夜晚,天空中的星星也格外的清晰,真理爬了起來,坐在床邊看著那些星星,突然心血來潮。
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棕色的披風,披在身上,然后坐在書桌前,書桌本身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融入不進去的是書桌上的東西,房間的設計非常的豪華,但是同樣也非常有年代感。
那些整齊的擺放著的現代科技產物,自然看起來各個不入。
只不過真理并沒有打開那些電子設備,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疊信紙,還有一些信封,從筆筒里拿出一支鋼筆,真理稍微試了一下,然后開始在信紙上開始寫著自己想要寫的東西。
城市內部的網絡是互通的,信息科技也足夠發達,但是天災卻限制了相隔甚遠的兩個地區的通訊,所以也需要一些人來傳遞這些東西,這可不是情報販子們的事,而是信使們的工作。
天災信使可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職業,即便是在整合運動里,能夠勝任這一份工作的人都十分手人尊敬。
夜晚的風有些清冷,真理還在書寫這些時間發生的小事,雖然等到這封信到那人手里的時候,已經過去好些時間了,假期或許都已經結束半個月了,倫蒂尼姆的局勢甚至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但是信里所要傳達的意思卻不會有什么變化。
威斯敏特宮今晚還在因為議員之間的爭執而抄個不停,別名為議會大廈的宮殿還燈火難熄,畢竟現在是在國會期間,現在可是打倒對手的好時機。
當然,吵得差不多也都累了,克倫威爾有些疲憊的宣布今日的會議解散,在柳德米拉的陪同下,離開了議事大廳。
“真是麻煩....”他打著哈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