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蘭的教皇廳,一樓一如往常的做著周末的禮拜,不過主持禮拜的事一名紅衣主教,腳下黑獄里空空如也,似乎也在證實著某句話,教皇廳二樓,天使庇佑的圣座之下坐著一位頭戴冕冠的白衣少女,手上正握著教皇的權杖。
另一只手杵在圣座上,撐著腦袋微微瞇起眼睛,如同睡著了一樣。
天使的后方,現任教皇正在仔細的擦拭著一把外形精美的狙擊步槍,圣光連同羽毛一同撒落,映照著那些色彩各異的玻璃,還有那象征著宗教歷史的壁畫。
教皇廳一樓響起了禮拜的歌聲,有些微弱,可站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心中自然會響起那充滿神圣感的歌聲。
教皇端起了那桿狙擊槍,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著,二樓微弱的歌聲之中不止何時混雜進了一個腳步聲,輕輕地踩在地板上,教皇把槍放了下來,重新放在了柜子上,轉過身去,對著站在圣道上的那道身影微微低了低身子。
“殿下,您過來了。”
拉特蘭的教皇是泰拉最尊貴的人之一,能夠讓他微低身體人只有兩位,而被稱為陛下的也只有一位,而那兩位此時都在他的面前。
一個坐在圣座上,一個站在圣道上。
周幽朝著教皇微微點了點頭,教皇笑了笑,轉過身去,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槍械上面。
“麥爾彥,起床了。”周幽站在圣道上,看著那個沐浴在圣光之中的年輕女孩,隨意的開口喊了一句。
然后打破了女孩的夢境,圣座上的少女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地看著周幽,然后打了個哈欠,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開口道:“那么早就過來了嗎,我還以為你要下午才來。”
周幽微微的皺了皺眉,開口道:“今天是禮拜日,麻煩你尊重一下你的職業好不好。”
“我又不是教皇,尊重什么?”聽到周幽的話,名為麥爾彥的少女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然后轉過身看了看正在擦拭著槍械的教皇,開口道:“他不是就在做教皇的事嗎,難不成還有什么問題?”
“保祿,人剛才都來啦,怎么都不喊我一聲?”麥爾彥看著那邊的教皇,開口問道。
“老師,我怕吵醒你。”保祿沒轉過頭,只是說話的時帶著少許笑意。
“混小子,你都九十多了還怕這個?”麥爾彥自然不相信,不過這只是師生之間的玩笑話,而玩笑話到此也就結束了,她握著權杖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后又坐在了圣座上,看向周幽。
碧色的眸子倒映著周幽的模樣,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如果說周幽是極致的東方美,那么麥爾彥自然是極致的西方美,金色的長發在輝光之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暈,碧色的眸子之中仿佛能夠容納時間的所有景象,與周幽美的截然不同,卻一樣驚心動魄。
“你那邊有查出什么東西嗎?”麥爾彥開口問道。
“當然有!”周幽點了點頭,笑著看著麥爾彥,反問道:“你呢?”
“你都有,我怎么可能沒有?”
“我還以為你這個只會宅在教廷里的人會一無所獲呢。”周幽有些意外地看著麥爾彥,言語里卻略帶著一些嘲弄的意思。
“那也比被凡人迷了眼的女人好。”麥爾彥反諷道。
“那我也有人要。”周幽并不覺得生氣,反而得意的笑了起來,微微抬起下巴,說道:“他可不是什么凡人,他會成為太陽。”
麥爾彥翻了個白眼,雖然早就知道周幽被那個人迷了眼,但是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只能慫了慫肩,無奈地說道:“他不能永遠陪著你,時間會證明他不是太陽的。”
“是的,時間會證明。”周幽微笑著看著麥爾彥,讓麥爾彥突然覺得周幽的話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可信。
有男人了不起啊,麥爾彥在心里這樣想到,然后開口說道:“先不管這些聊聊查到的東西...”
拉特蘭某位隱藏的紅衣主教與炎國的親王正在教皇廳之中談論著某個足以改變世界的秘密,只是這個秘密永遠不會公開與世間,能夠知道的人也只有寥寥幾位,世界依然什么都不會變。
獨立城市切爾諾伯格市中心的教堂之中正在舉辦一場婚禮,一場盛大的婚禮,婚禮的主人公是一對年紀并不小的男女,男的叫做伊維爾,烏薩斯人,切城情報局第三科科長,中校,女的叫做楊青柳,炎國龍門人,切城一家炎國餐館的主人。
兩人相戀的是一場浪漫的故事,兩人于十年前一場在切城的針對恐怖份子的剿滅之中相識,男主人伊維爾是臥底,而女主人是人質。
恐怖分子被剿滅了,而人質也被解救出來了,然后伊維爾重新成為了整合運動的官員,楊青柳也再次變為了一個餐廳里的服務員,伊維爾是優秀的臥底,每次任務結束之后他總會回到龍門,去那家餐廳大吃一頓。
他是感染者,她是普通人,不過這并沒有阻礙他們之間誕生感情,而如今已經過去十年,他們正穿著結婚時的禮服走在中心的地毯之上,即將在上帝的見證下結為夫婦。
婚禮的一角,陳看著馬上要走到神父面前的兩人,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我還是覺得我們這邊的更好一些,而且我也想穿一穿京城那店里紅色的嫁衣。”
陳今日穿著那一身幽藍色的晚禮服,如同那一頭藍色的長發一樣,惹來無數的目光,浣生走過去將那些目光全都擋回去,伸手攬住了陳的肩膀,笑了笑:“都依你,你若是喜歡多辦幾場也沒事。”
陳拍了拍浣生的手,白了他一眼,開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們也是這么說得。”
“別拆穿嘛...”浣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反駁道:“而且我也沒騙你啊,你若是喜歡,我自然沒有什么意見。”
“哼。”陳冷哼了一聲,臉上卻帶著笑容,靠在了浣生的懷里,小聲地說道:“便宜你這家伙了。”
浣生把酒杯放了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露出了一個笑容,確實是便宜自己了。
“被我抓到了吧。”年的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突然響起。
陳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浣生也知道,倒是不在意,陳皺起眉頭從浣生的懷里離開,轉過頭去看著年,開口道:“你不是跑去試菜了嗎,怎么又到這里來了。”
年伸手摟住了浣生的手臂,帶著一抹艷紅的眼睛眨了眨,調笑著的說道:“怎么,以為把我支開就覺得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年走過去,伸出手輕輕的戳了戳陳的胸部,嘲笑著說道:“你這小姑娘還想和我斗呢?把周幽叫過來還差不多。”
陳頓時無語,伸手把年的手給拍了下去,瞪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抱住了浣生的手臂,拉著他朝著外面走出去,婚禮的宣誓已經結束了。
浣生往外面走去,對著上邊的新郎伊維爾輕輕地點了點頭,也對著那個高大的烏薩斯中年人點了點頭,他叫做米奇斯拉夫,伊維爾的上司。
最后是那一對姐弟,與十年前相比,兩人早已長大成人,已經是個出色的大人了,只是模樣看起來還是和以前差不多,大概是種族的限制。
米莎對著浣生露出了一個笑容,旁邊的亞歷克斯可是,兩人長得很像,就像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亞歷山大看著遠去那人的背影,有些感慨地說道:“長官他可真是厲害,什么時候我....”話還沒說完,亞歷山大的腦袋就被米莎伸手拍了一下。
“薩沙,你要清楚,長官是長官,你是你,你要是敢找那么多女人就完蛋了,整個第三大隊都會過來找你的麻煩的。”
亞歷克斯想到出軌了后果,咽了咽唾沫,訕訕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開口說道:“米莎司令官,我碎骨保證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就好。”米莎這才拍了拍碎骨的肩膀,開口道:“這才是我的好弟弟。”
亞歷克斯嘿嘿一笑,把手放了下來,開口道:“對了,姐姐,等婚宴結束去訂個蛋糕吧,快要到母親生日了。”
“好!”
姐弟二人看著從上面走下來的那對夫婦,看著他們手上的戒指,有些莫名的感慨。
烏薩斯共和國邊境,比切爾的芫花街不久前新開了一家花店,花店的主人是兩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最的年輕男人,一個叫做薩沙,另一個叫做伊諾。
薩沙留著一頭稍微修剪過的黑發,并不長,散亂在額間,墨綠色的眸子里藏著許多的溫柔,只要和他接觸過就能感受到,不過那些溫柔更多都是給與另一位男性的,他長得很帥,芫花街上有許多女孩兒都喜歡他。
他的代號是浮士德,出自一本書,
花店的另一位主人是一個白發的男孩,他的腿在以前執行任務時受過傷,總是帶著一個拐杖,或者坐在輪椅上出現,他是個非常有禮貌的男孩,卻很少會和鄰居之間說過,更多的時候則是一個人坐著輪椅,在陰雨天氣時,看著外面。
他的代號叫做梅菲斯特,同樣來自一本書,但是那本書的名字叫做《浮士德》,梅菲斯特是誘騙浮士德的惡魔。
今天的比切爾正在下著一場小雨,伊諾乘著輪椅坐在花店的門口,聽著外面的雨聲,微微的瞇著眼睛,像是睡著一樣。
花店里忙碌的薩沙剛剛忙完手中的活,走過去坐在了花店門口的臺階上,看著外面開始慢慢變大的雨,喝了一口水,微微的瞇起眼睛,淅瀝瀝的雨聲之中夾雜了微弱的呼嚕聲,薩沙注意到伊諾已經睡著了。
起身從里面拿了一張毯子,蓋在了正在熟睡的白發青年身上,然后坐在了他身邊的臺階上,靠著花店的門,看著雨水打在地面上,濺起,慢慢的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醒來的時候比切爾的雨已經停了,只不過天空還未放晴,空氣之中彌漫清醒的氣息,被雨水沖刷過后的街道也像是剛剛沐浴了一番。
薩沙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耳邊傳來了伊諾的聲音。
“睡醒了?”
“醒了。”他點了點頭,然后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伊諾把毛毯疊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薩沙,開口道:“推我出去走走吧。”
雨后的芫花街,上還帶著些許被雨水沖落下來的花瓣,因為這里是花都,薩沙推著伊諾走在芫花街的街頭,慢悠悠的走著。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伊諾看著芫花街的那些居民,平靜地開口問道。
“是的。”薩沙點了點頭,確定的回答道。
“那我應該有拖累你了。”伊諾自嘲的笑了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腿,開口說道:“其實你當時就不應該把我救出來的,活著,對我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
“以前的時候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是現在我認為不是了。”薩沙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是一起活下去的,不被往事所困擾。”
伊諾伸手摸了摸自己喉嚨處的結晶,卻并未摸到。
“以前你說過,無論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會去做。你也說過,你不想做出自己的選擇。后來你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去追隨什么,我也不會責怪你選了什么。那個時候,若不是年長官留手了,其實我們是逃不出來的。”
薩沙微垂的眼簾,看著伊諾一頭白發,平靜地說道:“你當初想要靠著牧群的能力去控制浣生長官身邊的人,雖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你還是太小瞧了長官身邊的那位。”
“是的,我太小瞧她了。”伊諾自嘲的笑起來,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第一輪最有把握的射擊全部都被那散落的盾給擋了下來,而那個女人只不過輕輕地一揮劍,自己與牧群之間的聯系便已經斷了。
然后她揮下了第二劍,自己的腳踝處就像是被燒了一樣,跪倒在地,他只能看著那個女人朝自己走來,若是不浮士德最后的源石技藝,自己早就已經倒在了她的劍下。
“事實上年長官和浣生長官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伊諾轉過頭去看著他,
迎著伊諾的目光薩沙平靜地說道:“我告訴他們的。”
“為什么?”伊諾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
薩沙停下了腳步,輪椅不再前進,他低頭認真地看著伊諾,開口道:“因為不想你死。”
“你以前問過我一個問題。”薩沙再一次推動了輪椅,正視著前方平靜地說道:“你還記得嗎?”
伊諾沉默了片刻,并沒有想起來,“是什么?”
“你問我活著難道不痛苦嗎?”薩沙想起了那天的事,已經過去有十幾年了。
“你當時怎么回答的?”
“我說很痛苦。但我們可以一起活下去。”
“這樣。”伊諾點了點頭。
芫花街的街道上,年輕的黑發青年正推著白發的青年走在街道上,聊著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很多悲傷的事,也有一些讓人開心的事。
龍門上城區,靠著朝隴山飯店的那座山,半山腰上有著一棟豪宅。
魏彥吾看起來和十年前的差別不大,只不過那一頭紅發之中也夾雜了幾縷白發,眼角也出現了細微的皺紋,他靠在自家院子的泳池邊上,享受著日曬。
泳池里,年僅四歲的女兒正套著游泳圈和母親正在嬉戲,打著水花,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魏彥吾撐著身子,看著那邊微笑著。
不遠處的朝隴山飯店,近衛局副局長星熊警官正在和近衛局局長詩懷雅警官喝著酒,一邊感慨地說道:“再過幾個月陳就要結婚了,你去不去那邊參加婚禮?”
“去,肯定去。”詩懷雅喝了一杯酒,“我這輩子都沒想過那個家伙居然也有穿婚紗的一天。”
炎國長安城郊外,有一些大人物正在聚餐,以往的年輕人們也都快要到四十歲了,即便容貌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身上的氣質也都因為這些年身居要職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這酒桌上的人,卻不會有那種上下之間的差別。
他們是如今是炎國最重要的一批官員,有禮部尚書,撫遠將軍,朝歌總督,從很久之前這些人都全都認識,也是從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會逐漸成為這樣的人。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暉潔,你什么時候和浣生辦婚禮啊!”禮部尚書林眾業對著陳敬了一杯酒,調笑著說道:“我和你嫂子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再這樣下去,到時候輩分可要脫節了!”
陳撩了撩耳畔的鬢發,微微低著頭,酒桌上的人都下意識的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之后,陳小聲地說道:“他這次從卡茲戴爾回來我們就辦婚禮。”
陳停了停,又補上了一句,“在宮里辦。”
酒桌上的人都哄鬧成了一堂,一齊站了起來對著陳敬酒,笑著說著祝福,這是家族之前長達千年的友誼。
子受從旁邊湊了過來,酒杯和陳輕輕地碰了碰,笑著說道:“十年前我在朝歌城看到你們兩個的時候就覺得這件事能成。”
“托你吉言。”陳笑了笑,舉杯把酒一口喝干,而子受也舉杯全都喝了下去。
城外熱鬧,城內也熱鬧,宮里也很熱鬧。
未央宮偏殿此刻云霧繚繞,麻將牌碰撞的聲音在宮里回蕩不絕,一起的還有老人們因為胡牌的笑聲以及給錢時的抱怨,即便這里的老人一個個身家都是數千億,也會因為一張綠色面額的鈔票而內心抽痛。
“碰!”皇帝把牌打了出去,陳道譚喝了一聲,然后拿過牌,把面前的麻將牌一推,笑著說道:“胡了,給錢!”
“怎么又是你,陳老頭你是不是出老千了?”皇帝嘴里叼著一根煙,說話的時候嘴里不時噴出一些煙霧來,從面前壓在打火機下面所剩無幾的鈔票里抽出一張有些于心不忍的遞給陳道譚。
陳道譚一把抽過鈔票,壓在自己的打火機下面,笑著說道:“陛下,你這么多年以來,每年只會在年關的時候和我們這些老家伙打牌,但是我們不一樣啊,我們經常可以打。”
陳道譚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每每的吸了一口,“再說了,暉潔她不是過段時間就得完婚了嗎,你這個當干爺爺的也得有點表示才行。”
陳道譚對著對桌的皇帝搓了搓手指,嘿嘿的笑了一聲。
“陳老頭,你別高興太早。”皇帝一邊洗著面前的麻將牌,一邊說道:“等到老祖宗完婚的時候你陳家也別想跑,親王結婚,你這禮總不能太過于寒磣吧。”
“陛下,老陳,你倆這么一說,虧得可都是我們了。”一旁的林太尉苦笑著說道,引來了其他桌的那些老人的附和。
“媽的,搞得你們家這么多年結婚的人我和陳老頭都沒送似的。”皇帝小聲了罵了一句,摸了一張牌,開口道:“我從你們這一份禮都沒拿到過,陳老頭家里一代單傳,你們呢,隔個幾十年就得送好多份禮,尤其是你。”
“東風。”皇帝打出一張牌,開口說道:“前些年林眾業那小子生兒子的時候我沒送嗎?”
“誒誒,陛下,別說了。”林太尉苦著臉,心中有些后悔,剛才就不應該說的,然后摸出一張牌來,“發財。”
“算你識相,記得到時候多送點來。”皇帝的身子微微往后仰起,伸手摸著那張前面的麻將牌,微微的瞇起眼睛,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九萬,自摸!”
“給錢。”
皇帝的錢還沒全都要贏回來,不過皇宮里的牌局還在繼續,也不會這一天就結束,當代表大會制度徹底推行下去,牌局大概就會變得多起來,幾個老人,在宮里的園子里打著麻將牌,抽著煙,聊著小輩的婚事。
浣生在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面前放下一朵白菊,感謝她將自己從地底挖出來,提著一瓶酒,坐上了墓園外的那輛車,車子停在卡茲戴爾的王宮之前,他走了進去。
凱爾希正穿著一身長袍坐在宮里的塌上處理著事物,看著浣生走進了,瞄了一眼浣生,繼續低頭處理著事,“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浣生把酒放在了桌子上,盤腿坐在了塌上,開口說道:“從十一年前和你在朝隴山喝過那杯酒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碰過酒了,現在過來看看特蕾西亞,剛好可以一起喝一杯。”
凱爾希抬起頭,臉上帶著一些就驚訝,雖然她知道浣生幾乎沒有在公共場合里喝過酒,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從1099年那次在龍門喝完酒之后,他就真沒有碰過酒了。
“這么久沒喝過了,你行不行啊?”凱爾希把桌面的文件放到了一旁,從下面的暗格里拿出兩個酒杯,放在桌子上,開口說道:“而且喝酒也不準備的充分點,難不成讓我和你一起對著嘴吹嗎?”
浣生尷尬的笑了笑,打開了桌子上的這瓶酒,暗紅色的酒倒入兩個杯子里,在帶著微光的王宮里,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浣生喝了一口酒,嘴上沾了點紅,平靜地看著凱爾希,開口說道:“你覺得我那個想法怎么?”
凱爾希也喝了一口,微微的皺著眉頭看著浣生,思考了許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開口道:“不怎么樣。”
浣生并未覺得有什么失落的地方,然后笑著開口問道:“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凱爾希無語,第二杯酒倒了上去,在想了很久之后,她看著浣生,點了點頭:“等卡茲戴爾的事情搞定了我就過去。”
“那我等你。”浣生的話回蕩在王宮里。
許多年之后,切城國際機場,浣生站在機場的草坪上看著泰拉的第一趟航班從頭頂飛過,然后點了一根煙,感受著口中熟悉的酸澀,看著煙霧緩慢的消散于眼前,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笑的很好看,讓人很想親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