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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陳的心事

熊貓書庫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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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吹散了它留在世間最后的存在,浣生伸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拐杖,在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地面似乎還殘留著些許灰燼的痕跡,浣生微微的仰起頭,看著天空中下沉的夜色,瞇著眼睛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陳站在浣生的身邊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后,浣生深吸了一口氣,道:“帶我去城墻邊上,我要去找一下目標。”

  “你剛剛有發現了什么嗎?”陳再次詢問道。

  “我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東西,結晶化尸體崩塌之前我看到一些紅色的光....”浣生慢慢的往前走去,道:“我需要更加完整的樣本...能夠承受住做實驗的樣本。”

  “辛會讓人去抓的。”陳回答到。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去尋找目標,希望今晚能夠有個理想的目標。”浣生沉聲說道。

  獸潮還在繼續,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下來,朝歌城之前倒下的零落的尸體,士兵們也全都換上了防護面具,防止被灰化之后的尸體造成礦石病的感染,浣生和陳也換上了。

  隔著好幾層鏡片,浣生盯著戰場上的那些還在陸續出現的動物,身后機械扇動著巨大的風不讓那些灰化的粉末往朝歌內飄,機械聲轟鳴。

  浣生將視線從一只野獸身上離開,最后將目光集中在了一只狼的身上,一只灰色的狼,體型稍微比正常的狼要大上一些,和那些毫無理智的往朝歌城奔來的其他野獸不同,那只狼從出現之后,便不停的在戰場上游蕩著。

  在戰場上不停的變換身體的位置,同時這支狼的嘴,一直都是處于一種被染紅的狀態,那很明顯是在對戰場上的其他動物發動攻擊,又或者是在覓食?

  浣生盯著那只狼,狼的體態非常完美,順滑的皮毛外包裹著部分結晶化的皮膚,反射著城墻上的微光,在如此慘烈的死亡行動中,就像是在散步一樣優雅,狼嘴上的猩紅色就像是口紅一樣。

  浣生確定了目標,不過他還想再觀察一段時間。

  灰狼停留在一具沒有結晶化的尸體之前,在浣生的注視下,灰狼張開了它的嘴,輕輕的撕咬著面前的尸體,并不是在覓食,狼將口中的肉塊吐了出來,堆在一旁,匍匐著身體仿佛融入了周圍一樣。

  不停的有野獸從它的身邊經過,但是它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很快灰狼停下了它的動作,灰狼叼出一個暗紅色的晶石,站起身體,仰頭吞了下去,浣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狼。

  沐浴在光芒之下的狼似乎有了一些變化,體表的結晶變多了一分,而皮毛更加有光澤了,帶著一絲微弱的紅光。

  浣生看向狼的眼睛,下一個瞬間,狼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開始跑了起來,浣生直接抬起手按下了旁邊的聯絡裝置:“正門前,四百米,那只灰色的狼。”

  “了解,我正在確定目標位置。”子受不用聽浣生解釋什么,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去確定那只狼的位置。

  他看到了一只正在戰場上奔跑的狼,仿佛是一道灰色的流光,“真是一件麻煩的差事。”子受看著那只狼,裂開嘴說道。

  “讓隊伍出動,盡快去抓住那只狼。”

  子受才剛剛下達命令,行動隊正準備行動的時候,他突然舉起了手掌,讓行動隊停了下來,子受看著城墻那邊已經消失的背影,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會做一些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改變計劃,準備去接應陳警官。”

  陳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一身全新的裝甲,貼身的裝甲勾勒出陳那姣好的身材,這是她剛剛臨時問朝歌城的軍備部借用的戰斗裝甲,采用了炎國最先進的科技,整個朝歌城就只有兩套,一套在子受的身上,另一套現在就被陳借過來了,至于為什么能借過來,陳稍微用了一些小小的權限。

  她腰間別著兩把劍,一把灰色,一把紅色。

  “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站在城墻邊緣的陳,對著身后的浣生說道,然后拉下了面罩,然后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如果讓正常人來做這樣的動作,毫無疑問是自殺的行為,但是對于陳以及一些人來說是卻并不是,呈現在陳面前的是光幕,這是裝甲內置的系統,能夠運用裝甲自帶的電腦來進行實時計算。

  不過那些東西對陳來說用處不大,她將光幕的部分功能關閉,只留下了距離計算的功能,眼前清凈了不少,仿佛能夠看到風一樣,陳露出了微笑,伸手去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身體感到了一陣微熱,紅色的劍刃露了出來,劍刃反射著光,如同一顆紅色的星星一樣,閃爍著灼眼的光芒,陳抽出了赤霄,距離落地還有二十米,陳揮出了一劍。

  “轟!”的一聲,長劍的輕吟回蕩在朝歌的門前,塵土飛揚,遮住了士兵們的視線,那些還在攻擊的士兵紛紛受到了命令暫停攻擊,這般動靜,誰都會注意到這里。

  陳揮出了第二劍,劍鳴聲和轟鳴聲再次響起,久久不停停歇,陳站在地面上,習慣性的揮著手想要驅散掉面前的沙塵,“這種裝甲可真是好用。”陳看著面前光幕戰線出的畫面。

  視線沒有受到任何的遮擋,面前的地形也全部都被解析了出來,陳將赤霄收了回去,拔出了那把黑色的劍,身體微微下伏,腳輕輕的一用力,身體沖了出去,裝甲對身體能力同樣也有強化的作用。

  許久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了,陳現在的狀態倒是前所未有的良好,士兵們只能開看到一個人影從揚起的沙塵之中,沖了出去,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劍。

  似乎什么東西都沒有辦法攔住她,路徑上的那些野獸仿佛不存在一樣,擋在她面前的野獸只會在下一刻炸開,化為一地的肉塊,陳的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身后出現藍色的影子,淡淡的影子如同一條龍一般。

  灰狼感到了危險,回過頭看了一眼往自己沖過來的陳,毫不猶豫的重新跑了起來,它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但是狼怎么能夠和龍相比,裝甲對身體有一定的負擔,但是這樣的功率陳還算能夠承受。

  朝歌的城門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行動隊的車輛從里面開了出來,浣生也坐在車輛里,他震驚于陳的行動,而且剛剛子受和自己說了,那個裝甲用過之后會對身體有一定的負擔,雖然陳不會有危險。

  但是浣生還是有些擔心,獸潮似乎停止了,因為陳的動作,黑暗之外的野獸也沉寂了下來,都在逃離著這個區域,陳追逐那只狼,快速地向著那邊的黑暗中移動著。

  陳瞇著眼睛,那只狼的速度有些快,雖然雙方的距離拉近了,但是為了留住狼的命,陳要稍微留一下手才行。

  馬上就要離開朝歌的光照之外了,漆黑的荒野中有些麻煩,所以陳還是打算在這里解決,她把黑色的劍收了回去,握上了赤霄的劍柄,紅色的光芒在夜晚中格外的醒目,似乎照亮那里的黑暗。

  陳揮出了一劍,紅光閃過,從狼的身邊掠過,還在奔跑的狼突然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樣,向前跌倒了下去,一條后腿飛了起來,狼跌倒在地面上,向前滾動著。

  但是狼卻并沒有打算就此停下,即便失去了一條腿,它還是要往外跑,只是當它再次站起來的時候,陳已經來到了它的身后,眼眸的紅光似乎透過了面罩,身后帶著淡淡的藍色光芒,赤霄再次揮動。

  狼的另一支后退也被切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血,切口冒著淡淡的白煙,像是被高溫燙過一樣,然后陳把赤霄插在了灰狼面前的地面上,站在了原地,抬起了頭,自己已經來到了光照的外面。

  陳看著被微光照亮的荒野,往外看去的時候,還能看到那些野獸們的背影,她知道這次的獸潮結束了,狼的傷口沒有流血,而這只狼也沒有叫,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坐在一旁石頭上的陳。

  不時大口地吸著氣,陳打開了面罩,大口著吸著有些涼意的空氣,看著匍匐在自己身下的這只灰狼,再轉過頭看著戰場上的那些尸體,眼眸中似乎流露出一些悲涼。

  這些野獸全部都是感染了礦石病的,野獸們進攻城市的理由至今也沒有辦法搞清楚,只是炎國境內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一次就是了,這些野獸很少會給城市造成真正的傷害,但是它們每一次都死傷慘重。

  死之后也什么都留不下來,留下來的尸體會被燒掉,灰化的源石結晶會回歸到空氣中,重新開始循環在天地之間。

  陳的眉眼中流露出一絲疲憊,她并不想想動手去抓這只狼,裝甲使用之后的副作用開始涌現,身體感到了一絲絲的酸意,陳將目光移到插在那邊的赤霄上。

  那把已經陪了自己許久的劍,看上去就和新的一樣,時間沒有在赤霄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只在每一位使用者的身上留下了痕跡,為了能夠拔出那把劍陳不知道究竟努力了多久,不過她拔出劍的時間也并不久。

  第一次真正用赤霄似乎是在三年前,那一次任務中,陳拔出了赤霄,陳想起了那件事,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她感受著包裹在裝甲下的手,手掌上的新繭和裝甲內部的材料摩擦著,目光仿佛透過了裝甲。

  也透過了自己的皮膚,她看到了一些灰色的晶體流淌在血液中,在體內循環而下,她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整合運動,為什么會被魏彥吾派過來負責這邊的事,陳并沒有什么怨言。

  她并不喜歡魏彥吾,但是卻不能否認魏彥吾一直以來都非常照顧自己的事。

  陳的手垂了下去,臉上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現在的情況也沒什么不好,雖然和塔露拉還有星熊等人暫時分離了,但是也并不算寂寞,而且現在還能算的上一次旅行。

  耳邊響起了發動機的聲音,她往那邊看去,行動隊的車停在了那邊,浣生被人從車上扶了下來,快速地往這邊走來。

  陳站起來對著那邊招了招手。

  她把赤霄收回了鞘中,這把劍出鞘的次數比以前多了不少,說道也諷刺,這把斬龍之劍的使用者其實也是龍,不過據傳聞,這把劍的主人一直都是龍。

  陳看著在自己面前喘氣的浣生,看了一眼扶著他的人,那人對著陳露出了一個了然于心的表情,然后松開了浣生的手,陳對著還了個微笑,然后站到了浣生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臂彎。

  稍微有一些用力。

  “身體沒事吧?”被陳扶著往前走的浣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什么問題,就是有些時間沒穿這種東西了,不是很適應。”陳回答的非常輕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今晚早些休息吧,子受和我說過了。”浣生知道這個裝甲的副作用,陳跳下去之后,子受就直接用通訊和他說了。

  “那你呢?”陳反問道。

  “我當然不會辜負你的努力了,今晚我估計要在研究所里過了。”浣生笑了笑,臉上露出的笑容,道:“畢竟我可是博士啊,而且助手那么努力把樣本抓過來了,總不能扔在那里吧。”

  “切!”陳有些不悅的看了浣生一眼,道:“助手那么努力不就是想讓上司少做一些工作嗎,而且我那么辛苦,你怎么不說陪陪我?”

  浣生突然歪過頭,似乎還沒有從陳剛剛的話中反應過來,連著眨了幾下眼睛,認真地看著陳,停下了腳步,道:“你能重復一遍剛才的話嗎?”

  陳多邁出了一步,拉著浣生的手,轉過頭看著浣生,同樣也認真地看著他,回答道:“不可以。”

  正當浣生想再次開口的時候,陳突然又笑了起來,說道:“下次再說給你聽。”

  “啊...”

  “走吧,看看你的樣本去。”浣生還沒說話,陳邊后退了一步,回到了他的身邊,拉了拉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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