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空酒杯被放在了吧臺的桌面上,透明的酒杯中殘留著幾滴琥珀色的液體,在昏暗的酒吧反射著微光,微弱的像是寶石,康斯坦丁已經走了維娜,維娜趴在桌面,盯著面前的空酒杯。
不時伸出手指去戳幾下,似乎能夠看到一些自己的倒影,摩根和因陀羅安靜地坐在一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因為剛剛的事,對于維娜來說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酒吧里回蕩著,指尖和玻璃輕輕碰撞的聲音,清脆的像是鈴聲,良久過后,維娜在打破了這也的氛圍,雖然還是趴在那里,維娜轉過頭看著旁邊的因陀羅,眼神中帶著一些迷茫與不安。
“因陀羅...你說我這樣做對嗎?”她輕聲開口問道。
“我不夠聰明,有些事可沒有辦法回答你...”因陀羅微仰著頭看著面前柜子里的酒,思考了良久之后才接著說道:“...不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主子你的選擇,我就會選擇支持。”
因陀羅轉過頭,非常認真地看著維娜,表達出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的。”維娜笑了笑,坐了起來,稍微舉起手臂來掩了掩自己的臉,對著因陀羅擺了擺手,“不用再重復好多次了,就算是我也會很害羞的...”
“...哦”因陀羅咽了一口唾沫,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維娜這模樣,小女孩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
“維娜,我也是,我也是!”
摩根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站到了維娜的身邊,有些吃力的踮起腳,曬得有些黑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維娜的后背,然后挺起胸膛說道:“維娜做的絕對是正確的選擇,我可以為你作證。”
摩根拍了拍努力挺起的小胸膛,對著維娜露出的燦爛的笑容,就像是個小大人一樣。
維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照射在安靜的房間內,空氣中的微塵暴露在光線之下,一覽無遺,微塵因為某些原因而變得有些活躍,因為房間里的氣流的涌動,即便在場的兩人無意想要這般,但是有些東西可不是能夠控制住的。
高溫和低溫溫柔的對撞著,帶著窗簾微微的飄著,躺在床上的女孩正閉著眼睛,睡得似乎很安穩,不過精致又好看的容貌有時候也會稍微露出一些傷心的表情,坐在床邊的女人掩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但是并沒有將房間里的寂靜給打破。
氣流稍微快了一些,很快就重新歸于平靜,霜星看了一眼那邊還在熟睡的女孩,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書本合了起來,扭了扭身體,脖子從處傳來那酸麻的感覺給了霜星一種更加真實的感覺。
一只手插著腰,另一只手捏著那本書,伸了個懶腰之后霜星將目光聚焦在了床上的女孩身上,薄薄地被子完全掩蓋不住女孩傲人的身材,不過對于霜星來說被子下面的身體,她已經全部都看過一遍了,幫她換衣服的時候,該摸的地方也全都摸過了。
雖然有些燙手,但是就觸感和柔軟程度來說,年輕的女孩確實要比自己有許多的優勢,再加上自己礦石病的原因,身體還是有些硬的。
“能治好就行了...”霜星小聲嘀咕著,把書放到了一旁,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女孩的身邊,彎下腰仔細地看著她的臉。
將她送回來之后,霜星就去稍微查了一下,這個女孩果然是羅德島的人,羅德島精英干員,不過和羅德島是以合作雇傭的形式存在的。
代號天火,維多利亞民間源石技藝研究會狐尾核心團體“王者之杖”的一員,擁有地質學與源石地質學雙學位,維多利亞高等職業術士,同時還是維多利亞皇家學院所屬萬靈學院的法術榮譽顧問,在源石技藝及理論研究方面有著極為杰出的造詣。
現任王者之杖駐羅德島首席術士,與羅德島簽署合作協議,并且為羅德島的源石理論研究,殲滅戰作戰等多項任務提供協助。
在許多源石技藝以及源石地質學的權威學術雜志中,都能找到這個女孩以天火的名義刊登的論文,不管是在什么方面來說,確實都是一個非常天才的少女。
不過聽說過王者之杖的成員都是這樣的人,也難怪叫王者之杖,霜星盯著她今日的臉,天火現在應該還算是在昏迷狀態,原因當然是因為昨天和霜星戰斗的時候,法術使用過渡了,霜星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為什么她要襲擊整合運動。
雖然她是維多利亞人,這個理由顯然是說不通的,這個心高氣傲的少女顯然不會是因為倫蒂尼姆現在的掌權者之爭動手的,否則憑借著她這個實力,還有王者之杖的身份,只要稍微對道格拉斯表現出一些合作的傾向,情況和現在就不一樣了。
現在的線索顯然就是天火剛剛被自己擊倒時說得那個名字,菲爾,但是令人不解的事,霜星通過現有的情報去尋找的時候,并沒有找到一個和狐尾有關聯的并且名叫菲爾的人,而整合運動在維多利亞的活動一直以來都還算是收斂。
之前本身就是個非法的組織,更不會蠢到去找這種大型組織的麻煩,所以這才是讓霜星不解的地方,就天火最開始的那樣的行為,霜星其實已經猜到,天空口中的菲爾有很大的概率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天火醒來之后才能了解到具體的情況。
霜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睫毛上有些濕潤,臉上稍微感到了一些溫熱,自己和她實在是有些合不來,即便不知道對方的性格怎么樣,但是就這現實來看霜星也非常清楚。
站直了身體,轉身走到窗邊將舞動的窗簾給拉開,光芒從外面照了進來,有些刺眼,霜星瞇著眼睛抬起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微微地瞇起眼睛。
光線照在天火的臉上。
天火做了一個夢,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夢。
她記得自己應該被殺了才對,整合運動不會對敵人留手,再說了自己那個時候也干掉了一車的人,眼前黑掉之后她感受的便是黑暗和寒冷,這是她這輩子里第一次感到那么冷。
她有些后悔要自己一個人過來,不過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似乎像是蓋了一層被子一樣,當然被子也稍微有時候會漏一些風進來,天火還是不時能夠感受到一些寒冷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抱住了。
那個人的身體有些硬,給她一種冰涼的感覺,當然沒過多久夢又變了,夢里的色彩也不再是單調的黑色,就像是正常的夢一樣,她見到了自己其他的伙伴還有,還見到了菲爾,它還是那么可愛,渾身毛茸茸的,老是喜歡亂跑,還有鉆到紙箱子里。
夢里的自己打開了窗,強光照在了自己的臉上,就像是現在的感覺一樣,即便閉著眼也能感受光芒照在自己的眼睛上。
天火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然后她睜開了眼睛,施法時赤紅色的眼眸這個時候是橙色的,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頭頂那雪白的天花板,然后她下意識側過頭去,避開了那邊,她感到那邊的溫度有些異常,光線也是那邊照射過來的。
天火似乎看到了一個影子,陽光照射在站在窗邊那個人的身上,長長的影子出現在后面的墻壁上,那個豎起來的耳朵給了一種天火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那邊有些異常的溫度一樣。
天火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她已經知道那個影子的主人是誰了,她轉著眼睛,觀察著眼前的景象,來判斷自己現在的處境,床邊放著好幾臺儀器,天火認得那些醫用儀器,鼻尖的彌漫著淡淡醫用酒精的氣味告訴自己這里是一間病房。
床頭的柜子上放著一本莎士比亞的戲劇,一盤水果,還有一把短短的水果刀,影子打開的窗戶,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吹動著她的頭發,天火慢慢地,靜悄悄地坐起身體,咽了一口唾沫。
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后抬手向那邊的水果刀伸去,她的動作很慢,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凝重,她就是害怕被霜星發現,基于對整合運動這個組織的判斷,天火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并不安全。
視線中出現著一只光滑的手,從手往后看那是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天火停下了手的動作,然后把手收了回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安全是肯定的,但是想要逃離這里絕對是一件不現實的事。
就現在的身體狀況可放不出多少法術,而且自己的法杖不在身邊,對手還是那個能夠在那種情況將自己擊敗的人,現在想要保證自己安全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不反抗。
天火慢慢地挪著身體,想要重新鉆進被窩里,這個過程是非常艱苦,而且緊張的,不過才躺下半邊身子,耳邊便響起了那個女人似乎是帶著寒氣的聲音。
“睡醒了嗎?”
天火的喉嚨動了動,身體僵在了那里,她看著那邊的影子雖然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她知道,那個冰女人這個時候正面對著自己。
天火沒有回答霜星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要是自己沒有醒的話怎么可能動起來,而霜星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向前走了一步,“也對,要是沒醒的話,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動作。”霜星向前走了過來,天火面前的影子和霜星重合在一起,霜星來到了她的面前。
“你剛才想要干什么呢,羅德島的天火小姐?”
霜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天火,平靜地表情和毫無情緒波動的語氣,讓天火感到了一些不安,她對霜星的印象還停留在昨天。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代號的....”天火沒有動,抬眼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霜星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轉身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代號天火,維多利亞源石技藝研究會狐尾核心團體王者之杖的一員,擁有地質學與源石地址學雙學位,同時還是萬靈學院的法術顧問,現任王者之杖駐羅德島....”霜星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說下,而是往后靠在椅背上。
聳了聳肩,道:“說道這里就差不多,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對了,你可以換個姿勢的,畢竟身體才剛剛恢復,這樣子可撐不了多久。”
霜星剛剛說得那些東西其實就已經足夠了,即便她不說天火也知道后面的內容,因為那個內容和自己在羅德島的檔案一模一樣,天火的臉色并不是很好,她坐起了身體,給自己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
霜星見天火坐好了,開口說道:“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你剛剛要做什么?”
天火看了一眼那邊的水果刀,道:“拿刀給自己削一個蘋果。”
“那為什么中途就放棄了呢?”
“因為我不想吃了。”天火瞪著霜星,特地強調了一下不想吃這三個字。
“很棒的說法,雖然我清楚你不是要做那些,不過這樣的理由以及足夠說服我了。”霜星點了點頭,抱著雙臂,看著天火,“好了,現在到你提問的時間了,你想知道什么呢?”
天火沒想到霜星會這樣對待自己,不過既然有機會她肯定不會放過去。
“這里是哪里?”天火直接開口問道。
“倫蒂尼姆梅菲爾區的一家私人醫院里。”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天火又問道。
“你不記得了嗎?”霜星笑著說道:“昨天在恩菲爾德可是你先動手的,輸掉了之后我把你帶過來的。”
“那個時候你可是光著身子呢,真是令人驚訝的法術。”霜星笑著看著天火,“燒得什么都沒有剩下。”
天火感到一陣了一陣寒意,天火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感覺氣氛突然有了一些變化,正準備再次提問的時候,對方卻打斷了她。
“現在到我提問了,天火小姐。”霜星坐正了身體,認真地看著天火,“告訴我把,襲擊我們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