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當然知道康斯坦丁是誰,讓她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從真理嘴里剛剛說出來的那句話,只不過她還有沒有問什么,真理就已經離開了這里,她也只能摸了摸剛剛被真理用書按住的胸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或許只是錯覺,但是凜冬總是覺得真理在這段時間的變化很大,當然這種變化指的并不是性格上的變化,而是行為以及目的上的變化,雖然沒有明確的和真理確認過,凜冬還是大致能夠知曉真理來維多利亞之后做的那些事。
她比自己更接近整合運動一些,而自己卻到現在還沒有明確的目標。
如今的局面確實會讓一個歲數不大的學生覺得十分的困擾,即便已經身處其中,然而她還是太年輕了,而切城究竟是算毀滅,又還是新生這件事一直沒有辦法定義。
答案在凜冬的心里其實已經出現了,只是一直沒有去確認而已。
她放下手,將視線從真理的方向收回,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你把那幾個烏薩斯學生也叫過來了?”剛剛聽維娜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因陀羅差點被自己喉嚨里的酒給嗆到,咳嗽了好久才對帶著不能理解的語氣這樣說道。
“她們不是克倫威爾的人嗎?”因陀羅把酒杯啪的一下放在吧臺上,有些用力,又給這個吧臺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傷痕,“你怎么把她們叫過來了,再說你剛剛怎么和她打起來的?”
因陀羅這個時候是無比混亂的,剛才維娜下來的時候對著自己做了個動作,兩人并沒有說什么話,只不過因陀羅看她心情正不錯也沒有多問什么,到這里之后兩人才聊起來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自己過去找她們的。”維娜轉過身,手肘撐著吧臺,身體微微向后仰去,笑著說道:“她們歲數可比我要小的多了,總不能幫克倫威爾做什么事情。”
“你說對吧,康斯坦丁?”維娜腦袋向后倒去,笑著問道。
康斯坦丁對著維娜笑了笑,微微地點了點頭,繼續為維娜調酒,他很冷靜,只不過他也不能確認對方究竟有沒有為克倫威爾辦事,在依照年齡來算的話,這個概率并不高,只不過當時克倫威爾介紹她們的行為和自己剛剛見到的東西提升了那件事的概率。
當然,對方并不會在這里表現出和自己認識這件事,她們可是很清楚自己當時和克倫威爾見面的那件事。
“克倫威爾很久沒有回過本區的家了,要注意的是他身邊多出來的那個女秘書。”康斯坦丁半低著頭說道:“那個女人是從上個月開始就出現在他身邊的,為此克倫威爾還讓原本的秘書會鐵騎軍任職了,從觀察的情況來看,這兩位幾乎可是形影不離。”
“他可是已婚人士,這樣子可不太好。”因陀羅半開著玩笑到,雖然是這樣說,他們有弒君者的情報,只不過當然不是她真正的資料,對于那個名為柳德米拉的秘書,情報的真實性還是有待考證的。
在能夠調查的資料中,那位女秘書是克倫威爾出身地的一個官員,而來倫蒂尼姆也是克倫威爾提拔的緣故,原因當然是因為在當地的政績出色,而去年克倫威爾會亨廷登郡的時候,就與其說過這件事。
三月份的時候,那個柳德米拉在當地任期就結束了,所以就過來當克倫威爾的秘書,如果按照正常程序的話,這個秘書再當個半年左右,她就會被克倫威爾舉薦,進入議會擔任議員了。
而支持的她的人當然是亨廷登郡的居民。
那是正常程序,這是她這件事看上去并不是正常程序。
“克倫威爾先生和他的夫人在王國里可是出了名的恩愛,就算是作為對手,這種玩笑還是少開一些為好,只不過讓人注意的是,柳德米拉第一天出現在克倫威爾身邊的時候,我們在威斯敏特還有本區的人卻死了好幾個,而且都是受命調查她的人。”
“那可是警告啊....”維娜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燈光下的液體反射著酒吧那顏色混雜的燈光,只不過卻只有紅色能夠透出來,康斯坦丁也是那一天出事之后才不見的,去處理那些死去的人。
當然那件事似乎也進一步激化的王黨和克倫威爾的斗爭,畢竟死的都是王黨的人,那些家伙估計現在就在議會里吵得不可開交才對。
“人來了!”維娜正想著那些事,看到了那邊正在尋找什么的凜冬,站了起來對著她揮了揮手。
凜冬注意到正在對自己招手的維娜,也招手回應著,快步向這邊走來,想和維娜打招呼這才想起來自己并不知道該怎么去稱呼這個金發女生。
“你的朋友們呢?”維娜開口問道。
“她們正在來的路上,你知道的,還有一個。”凜冬可以確認她應該是看到了真理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那種話,“很快就過來了,不過有一個還是挺怕生的。”
維娜笑了笑,“坐這里,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因陀羅,還有這位是酒吧的老板,康斯坦丁,要喝什么和他說一下就好了。”
凜冬對著因陀羅和老板點了點頭,“你們好,我叫莫洛斯。”然后坐在了維娜身邊空著的那個位置上,她的態度可是非常禮貌的,一方面是因為酒吧老板的原因,另一方面自然是不想給維娜留下比較差的印象。
“來兩杯黑烏。”因陀羅對著老板說了一句,然后站了起來坐到了凜冬的身邊,對著她挑了挑眉,有些挑釁似的問道:“能喝嗎?”
黑烏的全程是黑烏薩斯,至于為什么叫這個名字,自然是因為在基酒為伏特加的基礎上,色調又呈現為黑色,酒精濃度高,當然還有個特點是容易入口。
“這有什么,當然可以。”面對因陀羅的挑釁似的發言,凜冬當然不會拒絕,不對在這里應該叫她莫洛斯,從烏薩斯來維多利亞留學的少女,而且是天才少女,跳級上來的。
老板很快就將兩杯酒推到了兩人的面前,面帶著微笑看著這兩人,“請用!”恭敬地說道。
“來比比?”凜冬率先拿起酒杯,對著因陀羅舉了舉,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瞬間從剛才的被挑釁扳回了一城。
“來!”面對凜冬的挑釁因陀羅也把酒杯拿了起來,對著她舉了舉,“我就先干了,你隨意。”
說罷,咖啡色的雞尾酒便已經全部都消失在了因陀羅的嘴里,喝完之后因陀羅還對著凜冬再次挑了挑眉,顯然一點壓力都沒有,只不過同樣的情況同樣也出現在了凜冬的身上。兩人一齊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后接著拿起桌子上的酒繼續喝了起來。
這個雞尾酒的可不是什么難道太高的雞尾酒,兩人還在喝第一杯的時候,老板已經在兩人的面前放了好幾排已經調好的酒了,酒杯整齊的排列著,咖啡色液體里的冰塊反射著頭頂那不怎么亮的燈光。
第二杯,第三杯......兩人依然保持著高速,正仰起頭互相盯著對方,喝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這讓旁邊的維娜覺得有些好笑,剛剛因陀羅還這樣和自己說,雖然最開始去找莫洛斯喝酒應該也沒啥好意,只不過看著兩人這模樣,這次比拼估計誰都不會好受。
老板把這一排最后一杯酒放下去,兩人的面前都有三十杯,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量,也能讓他休息一會,他稍微緩了緩位置,站在了維娜的面前。
手臂撐在吧臺上,身體向前微微傾斜而去,壓低聲音對著維娜問道:“你覺得誰會贏?”
維娜往那邊看了看,那三十杯酒已經被消滅了一半,搖了搖頭,“那點酒可不能一絕勝負。”說著維娜還輕輕地敲了敲自己最開始喝掉的那兩瓶烈酒剩下的空瓶子,叮叮了兩聲,“因陀羅的酒量可比我要好,莫洛斯還是烏薩斯人,我在找她的時候可是看到那邊的桌子上有不少烈酒的。”
烏薩斯人酒量都很大這件事,雖然不能用來形容全部烏薩斯人,但是能夠用來形容大部分烏薩斯,尤其是民族為烏薩斯的人,至少在其他國家的人聽到的傳聞來說,烏薩斯人喝幾瓶伏特加這種酒都是家常便飯。
雖然有些夸張,但是用來凜冬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康斯坦丁看著那邊已經快要差不多喝完的酒砸吧了一下嘴,似乎有些被嚇到的樣子,轉過頭來“我繼續去給她們弄一些,對了莫洛斯的朋友也來了。”康斯坦丁指了指那邊的真理和古米,真理正有些吃力的把古米從擁擠的客人中拉出來。
“我去幫幫她們,看來那兩個小姑娘不如這位冬天小姐來的強壯。”維娜站起來,隨意的縷了幾下額前的金發,整理了一下,往那邊走過去。
維娜去找真理還有古米了,而這個時候強壯的冬天小姐正把最后一杯酒喝進去,說實話雞尾酒用這樣的方式來喝實在有些浪費,不夠既然已經開始了,可是不能更換了。
砰!這次兩聲可比最開始要重多了,凜冬的臉頰浮現出一些紅色,感到一絲燥熱,看著因陀羅,而對方也正看著自己,這點酒對兩人來說可是完全不夠,唯一有些吃力的或許就是喉嚨,咽的次數太多需要緩一緩。
只不過當老板把第二批就放在她們的面前時,休息時間瞬間就結束了,第二輪比拼開始了。
“我叫維娜,你們叫什么?”維娜把古米的手臂放開,然后對著對著她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真理。”真理平靜地說道。
“我...我叫古米....”古米稍微往后縮了縮,半低著頭,有些不敢去看維娜,她確實有些怕生,而且她雖然在位置上乖乖地等著,但是也能看到維娜和凜冬的戰斗,其實還是稍微有些害怕的。
“莫洛斯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順著維娜指著的方向,真理果然看見了凜冬的背影,細細的眉毛倒是皺了起來,即便只能看到背影,從那個動作幅度來看,凜冬完全不是在普通的喝酒,而是在和旁邊這個人比拼。
“這家伙,回去的時候又是一身酒味...”真理小聲地說道,維娜只能看到她的嘴在動,并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而且貌似并不是用通用語來說的,是烏薩斯語,并沒有多問。
“她現在在和我朋友喝酒,我們過去吧。”
維娜走在了前面,真理和古米并排走在她的身后。
“真理,你剛剛是不是在說凜冬啊?”古米在真理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沒有。”真理瞟了一眼凜冬,直接否認了剛剛自己說的話。
“真的嗎,不可以撒謊哦....我剛剛也看到凜冬在和別人拼酒的哦。”
“隨便她去,反正晚上我們不住一起了。”真理把捏著書的手抬了起來,用書的一角對準了前面,“她晚上要是再吐在我身上,我可不會和上次一樣毫無反應了。”
“噢...那你打的輕一點....”古米點了點頭,繼續乖巧地走著。
她并不擅長對付這種場合,以前活潑的少女,在這里就像是換了個性子,維娜把豎起的耳朵放了下來,注意到現在應該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稍微移了一下,便走到了真理的身邊。
“對了,你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來維多利亞留學呢?”維娜的插入有些突兀,不過問這種問題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維多利亞的文化影響了很多烏薩斯的學生哦,剛好有這個機會就來這里留學了。”真理說了一個事實,烏薩斯年輕人之間的流行文化幾乎都是來自于哥倫比亞和維多利亞的,正因為文化上的自信,維多利亞人在面對其他國家的人可是十分自信的。
“來這里多久了?”維娜又問道。
“一個月多了。”
“這么短的時間嗎,現在能適應這里的生活了嗎?”維娜表現出年歲比自己小的孩子的關心,而且這近距離一接觸,她也能確認這幾個孩子歲數確實不大。
甚至沒有到喝酒的年紀。
“并沒有什么不適,這里比烏薩斯要暖和許多。”
“嗯....烏薩斯那邊確實很冷,話說你們還沒有到喝酒的年紀吧,是怎么進這個酒吧的呢?”維娜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真理拿出了一張卡片,是皇家學院學生的證明,酒吧要證明身份,而皇家學院的學生證也足夠了既然是大學生,就會少很多的限制。
快要到凜冬她們在的地方了,真理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古米和維娜有些奇怪為什么她要停下,開口問道,“有什么東西忘掉了嗎?”
“不是,古米你先過去吧,我和這個姐姐有話要說。”真理輕輕地從后背推了推古米,古米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往那邊走了過去。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說嗎?”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真理把學生證放了回去,拿出了另一張卡片,走到了維娜的面前,“能底一下頭嗎,我夠不到。”
真理的話稍微有些可愛,只不過她的表情卻十分的冷淡,維娜俯下了身子。
真理湊到她的耳邊,一臉神秘的笑容,“拿著我的卡片,康斯坦丁去過這里。”
說完,真理后退了一步,雙手在身后抓在一起,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維娜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