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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的圍墻,從那個入口開始就沒有斷掉過,看不到任何建筑的影子,整個內城區的感覺給人就像是只有路和被圍住的街區,偶爾還能看到緊閉的合金大門,黑色的轎車在道路上慢慢地行駛著。
這不應該是她們應該問的問題,不過博士卻不在意,是他先開口的,那么也有回答的義務,畢竟這幾位以后也是要留在身邊的人,告訴她們也無妨。
毀滅和新生,只有經歷過毀滅才會更珍惜現在的生活,所有切爾諾伯格人都知道感染者應該受到怎么樣的待遇,當他們自己成為感染者之后,他們的原本的世界觀就會坍塌,這個時候只要稍微能夠讓他們感受到一些希望,就會如同溺水的人一樣緊緊的抓住不放,他們比誰都要珍惜現在情況,當然僅僅只是這樣是不夠的,還得要承諾。
空頭支票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最容易的,要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只有治愈他們礦石病這一條路,即使這是絕癥也必須讓他們相信這能治,現在的整合運動已經不再是毫無紀律的暴徒組織了,反而更像是一個精密的機器,當然這個機器現在還是非常的脆弱的。
在保持繼續平穩的同時又要讓它瘋狂,瘋狂是對外的,當然也是對內的,別的不說,即使經過天災的摧殘,人口銳減了半數之后,現在的切爾諾伯格的制造能力以及完全不遜色于被摧毀之前了,尤其是在工業和軍事方面。
烏薩斯政府現在完全沒有精力來管這個城市,帝國內部的爭端以及到了一個白熱化的階段,而這個階段也是整合運動最好的時機,接下來的目標是龍門,在他看來若是能夠攻下龍門是最好的事,哪怕攻打不下,也足以奠定組織真正的地位。
當然這些東西有些是不會對真理說的,畢竟涉及到了軍事機密。
“可是這樣的社會構架不是很不穩定嗎?”真理看著他,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啊,不穩。”他攤了攤手,理所當然的回答到。
“那為什么還要......”真理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她突然懂了,在現在這種外部因素無法干擾的情況這是最穩定的狀態,而且就這種情況來看,整合運動并不是只有一個組織那么簡單,否則的話就憑他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重建這里。
“聰明的孩子。”他笑著稱贊真理,然后轉過身去。
矛盾是需要轉移的,進攻龍門現在看來已經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了,現在整合運動也有了移動城邦,已經完全可以學習龍門,并且完全不用擔心人力的問題,目前看來感染者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就像是顯微鏡下空氣中那些黑色微粒一樣。
行駛了許久,太陽依舊偏移到了正中央,車廂里也安靜不少,因為精神長時間保持緊張的狀態,后面的三個少女不知不覺已經睡著了,三人倚靠在一起,閉著眼睛,眉頭皺著,看起來睡得不是特別舒服。
“真是可愛的孩子啊!”開車的男子用眼前的鏡子看了看后面的三人,笑了笑,然后認真地說道:“用非感染者呢成員真的沒事嗎?”
博士攤了攤手,“違背了整合運動的理念對吧...”接著他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你要搞清楚我們真正的目標。”
博士轉過頭,看著內城區的那些圍墻,黑色的轎車路過一扇正打開的門,一輛龐大的卡車正從里面開了出來,接著門緊緊的閉上,卡車往核心城區開去,輪胎壓過的地方留下一點點黑色的晶體。
“我們的要的是未來,而不是短暫的現在。”看著后視鏡里遠去的卡車,他平靜地說道:“你應該清楚,我也不是感染者,阿卡茲。”
對話沒有再繼續下去,博士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伸手把面具拿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然后瞇了瞇眼睛,又把面具戴了回去。
而后座的古米此時內心早已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從剛剛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動用非感染者,再到整合運動的干部里也有非感染者這些事簡直讓她不敢想象,這樣的話襲擊切城這件事看上去不是已經不是那么簡單了,甚至還有其他的勢力插手,包括了和烏薩斯敵對的勢力。
“醒了嗎?”正當古米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博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就在這一瞬間古米甚至都想直接打開車門跳下去了,自己剛剛聽到那么多東西,萬一要滅她口怎么辦,但是逃離還是不現實的,自己膽子又那么小,猶豫了一會,古米輕輕的應了一聲。
“聽到了?”博士用有些疑問的語氣問道。
“嗯...”古米點了點頭。
“哦。”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并沒有什么要滅口的行為,只是哦了一聲,就不在理會她了,古米靠在凜冬身上,睜大著眼睛看著前方,雖然說很累但是她真的睡不著。
“剛剛的話,你可以和她們說。”
黑色的轎車開出了內城區,原本枯燥的視野突然變得靈活了起來,外城區的人,還有那些建筑給古米一種親切的感覺,周圍也變得吵鬧了起來,古米有些懵,剛剛他說了什么話,來著。
“真的,可以嗎?”古米縮了縮腦袋,小聲問道。
“當然。”
這件事讓古米來說比自己有說服力多了,越快讓她們接受越好,龍門的事最多再過一個星期就結束了,接下來的他可是要去哥倫比亞進行一場非常重要的談判,這場談判可是決定整合運動走向的事。
黑色的轎車在滿是人的街道上慢慢地行駛著,路上的人都好奇的看著這輛車,看到路上那些衛兵對著這輛車敬禮之后他們就懂了,車里的人顯然是整合運動重要的干部。
博士看了一下時間,對著阿卡茲說道:“去吃午飯吧。”
后面的三位小姐已經醒了,雖然裝著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但是看到車窗外的那些行人,還是忍不住想去看,這和他們記憶力的切爾諾伯格完全沒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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