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看著伍宗如此失態,不禁有些意外。
他只不過拿出了一株靈藥,對方有必要那么驚訝嗎?
王真不禁輕咳一聲。
伍宗猛然回過神來,慚愧地笑道:
“冒犯了王兄,是在下的不是,還請王兄恕罪。”
王真心里低下頭斂了斂眉,心中不甚在意。畢竟方才還是“王道友”,這么塊就變成了“王兄”,如此看來,這修仙界的人,同凡俗之人也沒什么兩樣。
“不礙事。伍道友,我身上帶的靈石已經用完,不知在貴店買法器所花費的靈石,能否用靈藥相抵呢?”
伍宗的視線在玉盒中停留片刻,才再次轉向王真:
“自然可以。只不過道友買的是一個極品法器和一件上品法器,倘若只是這一株靈藥,可不太夠啊。”
王真忍者把靈藥裝回儲物袋的沖動,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我說過我只有這一株靈藥嗎?”
伍宗眼神一亮,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王兄既然還有靈藥,那便再好不過。”
王真看著伍宗大有深意的笑容,心頭一跳,將手把宗門令牌從腰間取出,塞進懷中之后,面色如常地問道:
“伍道友,這兩柄法器,一共多少靈石?”
伍宗的臉上笑意微收:
“這極品丹爐,本是打算煉制一件靈器,只是最終煉制失敗,成為一件極品法器。這鼎丹爐的材料,乃是上上之選,是以,丹爐略貴,價值一千六百塊靈石。”
極品法器的價格,一般在一千靈石到一千四百塊靈石之間,這個丹爐的確是貴了些。
“那這面百幻面具呢?”
伍宗微微一笑:
“這個面具乃是族中花了大力氣才煉制而成,其中的妙用…”
伍宗幾乎將這個面具給夸上了天,最終叫出一千靈石的高價。
王真不禁在心中暗罵,這個伍宗,雖看上去人模人樣,但但叫起價格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一般的上品法器,八百靈石都算的上高價,他竟然要價一千。
王真淡淡一笑:
“伍兄,你們只是擅長煉器,似乎并不經營靈藥買賣?我這兩株白月花,每株都至少有上百年的藥齡,我直接賣給貴店,不僅解決了貴店的靈藥之急,還為貴家族省去了諸多收購靈藥的本錢。
此外,這極品法器就是極品法器,你就是再怎么說,它也變不成靈器。煉制失敗是你們的問題,我買的只是極品法器而已。
還有這個面具…”
經過一番破費口舌的討價還價之后,王真以一千九百靈石的價格,將之收入囊中。
王真也被占多少便宜,他拿出的兩株靈藥,也被壓到了幾乎最低價。
說來也讓他意外,他拿出的兩株白月花,都有至少四百年的藥齡。只是可惜的是,這兩株一千快靈石起賣的四百年靈藥,被伍宗壓到了兩千一百塊靈石。
王真將手中的兩百快靈石裝進儲物袋后,郁悶地出了伍器樓。
他在坊市又接著逛了片刻,當想到自己已經沒什么需要時,便立刻停止了步伐,隨后向天怡居走去。
回到天怡居洞府時,已是正午。
王真服下一粒辟谷丹之后,便開始打坐修煉。
此次出來,王真獲益良多,就連心境也在不知不覺中向前邁了一步。
煉氣二層對他來說,已然不遠,相信不久便可以突破。
次日一早,王真發現自己再次恢復了原貌。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糾結:
“今天回去的路上,到底還要不要帶面具?”
如果不帶,若是跟蹤他的那個“王石”,若是對他抱有敵意,在他回程時對他不利,他該如何?
他才練氣一層,并不認為自己會是對方的對手。
可若是他戴了面具,易了容貌,王石在天怡居之外,長時間等不到他,就肯定會意識到他會易容。
王真看著百幻面具,有些發愁。
“戴上這個法器不妥,可若是易了容也不成,到底該怎…”
盯了百幻面具許久,王真忽然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拿定了注意,王真便將面具放回儲物袋,穿戴完畢之后,便就此出了洞府。
出了天怡居不久,王真便注意到王石。
王真依舊只是掃了他一眼,便不再關注。
接下來,他龜速般在坊市里逛著,還特意不時地往回走,兩相結合之下,又費了許久的功夫,才讓王石不敢太過靠近。
在此期間,王真越來越靠近坊市出口。
王真為了讓對方相信,他不是想離開坊市,途中特意進了好幾個商鋪。在其中一家沒有忍住,花了一百多塊靈石買了一套防護法陣…
天海坊市的出口只有一個,不過和入口并非同一處。
幸而從坊市出去時,不需要什么程序。
王真一出城門,顧不得身邊之人的反應,便在腿上拍了神行符,再用上疾風術,迅速出了白霧。
一出白霧,王真便將身上早已取出的遁地符拍在身上。
把兩張遁地符用完之后,王真已頓出三十多丈左右。
出了地面,他便立刻取出追風旗,在他拼命地注入法力之后,“嗖”地一下,追風旗以不下于練氣中期的速度,帶著王真飛速離去。
練氣中期的神識并不強,甚至可以稱得上“微弱”二字,最多只能伸出二十丈。
王真方才費那么多功夫,就是要為自己多爭取些時間,盡最大可能先逃出王石的視線。
但他不確定王石會不會在見到他快要出來時加快速度,而且對方乃是中期修士,還有一柄上品法器飛劍,飛遁速度自然可想而知。
他更不確定,對方需要多久就能追上他。
王真扭頭望去,并沒有發現王石追上來。
隨即他身形微微扭曲,飛速將最外層藍色宗門服飾脫下來放進儲物袋,露出一套散修摸樣的衣衫。
繼而戴上面具,再易容術化為一個黑發黑須的老者。
王真做完這些準備之后,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在修為和飛行法器全都相去甚遠的情況下,他根本就逃不了多遠。
于是王真便想到,先行逃出王石的視線,在他神識探查不到的地方易容。
如此一來,即便王石追了上來,也不知道他便是王真,繼而就會與他擦身而過。
其實王真也在賭,因為他不知道能不能逃得出對方的視線,更不知道會不對方會在他易容之時恰好出現…
如此看來,他是賭對了。
王真忽然想到一個漏洞,便用百幻面具將氣息調整到練氣二層,接著飛速向前趕。
百幻面具只能微調修士的氣息,不過這對于王真來說,已然夠用。
王真御使者追風旗飛速趕路時,忽然聽到一陣打斗聲。
稍稍走進時,其中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一進坊市便與他分別的肖孟二人。
王真想到后面跟蹤之人,再看向眼前的打斗,下一秒立刻沖到近前,加入戰場。
“大膽狂徒,竟敢在我宗門前,打殺我宗門師兄弟,真是不知死活!”
孟晨升大喜:
“原來是同門師兄!多謝師兄相助,這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出現偷襲喔二人!”
“哈哈哈!再來一個又如何?不過是白白地送命而已!”
王真見對方只是練氣三層的修為,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大的口氣。
不過此人話剛出口,便扭頭望去,隨即臉色一變,瞬間脫離戰場,逃之夭夭。
肖孟二人見此,不禁面面相覷。
過了片刻,一個踏著上品法器飛劍的藍袍男子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