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筑基男子,驚疑不定地看著法寶發出的光芒,不可置信地說道:
“這也不是天靈根該有的異象啊!”
法寶放出的異象,也瞬間驚動了人群。
一個測出五靈根的孩童,對筑基修士的驚異,非常疑惑不解,憤憤不平道:
“這法寶閃著五色,分明就是五靈根嘛,和我的也差不多。那個道長測我靈根的時候就沒這么大,怎么這會兒反應這么大?”
已經測出靈根的孩童,大多都是偽靈根,即便是真靈根的幾個人,也下意識地認為這是五靈根應有的反應。
“這就是五靈根吧。如果是有木靈根,法寶放出的光芒顏色便是青色,火靈根便是赤色,土靈根是黃色,金靈根便是白色,水靈根便是藍色。”
“就是啊,我是木火土金四靈根,當時法寶便有四色光芒。”
“對啊,我是五靈根,測的時候,法寶就放出了五色光芒。你們看,這次法寶放出來不就是五色光芒,他不就是五靈根嘛!”
“就是!”
“就是!”
這些人,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有些遲疑。
還時不時地瞟向中年筑基修士,好像生怕他說出來什么天大的壞消息似的。
來自于九鼎門的石必達、吳明新三人,也在其中。
“他的靈根,讓法寶發出了五色光芒,看來只是個五靈根。我還以為他資質多么好呢,原來連我都不如。我還是四靈根呢。你說是吧,吳師弟?”
劉志梅看著法寶,仿佛是找到了安慰,立刻諷刺著王真。
說完便一眼星星地望向吳明新。
吳明新聽到劉志梅叫自己師弟,有些不悅。
雖說以前自己作她師弟也沒什么,不過現在自己是真靈根,而劉志梅只是個偽靈根,這順序也該換換了。
不過,吳明新覺得,劉志梅說的也不錯。
“真是沒想到,原來只是個五靈根。若是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去他房間里找他…”
一旁胖胖的石必達,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不過,這種事他也習慣了。
以前在九鼎門時,吳明新便老是刻意討好劉志梅。
而劉志梅也愛和吳明新玩兒,并不待見他石必達。
石必達想說,自己也是三靈根。
可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潘治,也就是剛剛那個測出雷靈根的孩童,看到法寶測出的異象,心里微微一驚,隨即心里冒出一股壓抑不住的不舒服之感。
“看看這顏色,五行顏色都有,不過就是個五靈根么,哪里有我的雷靈根資質好。”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潘治也確實看得出來,這次法寶放出的光芒,五彩流轉,耀眼至極,這氣勢絲毫不弱于測出雷靈根的異象,肯定不是那么簡單。
還沒有測靈根的人,心里就沒什么不平衡的。
“這,這什么靈根啊,光這么亮?險些閃著我的眼睛!”
“不知道啊,剛剛測那個雷靈根的時候,好像也特別亮。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異靈根。”
“就算是天靈根也有可能吧?”
“是啊。這若是我的靈根,那該多好啊!”
“你可別希望的太早,你沒看到嗎,這光芒有五種顏色,也有可能是五靈根。”
“那還是算了…”
王真看著周圍孩童們眼中隱隱發出的嫉妒之色,心里有些掙扎。
他當然希望自己資質好一些,可是這樣一來,又不符合他“低調行事”的志向。
不僅孩童們再次炸開了鍋,全部都議論起來,就連其余九個測靈根的筑基修士,也都被驚動了。
中年男子,看著法寶喃喃自語道:
“這也不是天靈根啊。看著倒是像五靈根,雖然五靈根也是五色光,但若是五靈根,法寶發出的光,也是暗淡無比,也沒這般大的氣勢啊。”
中年男子拿不定主意,便向其余的九人傳音道:
“諸位師兄師弟,我這里有一名弟子的靈根,我把握不準,你們來我這里看看吧。”
神識傳音,顧名思義,便是借助神識進行交流,外人是察覺不到的的。當然,此術也有破解的方法。
其實,雖然分了十隊人,分別測靈根,但對于筑基修士來說,隔的并不遠。
中年男子這里發出的動靜,其他人也第一時間都察覺到了。
對于此異象,其他人也都驚異非常。
隨即,九人在停下了各自的測試,在孩童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同來到了中年男子這里。
被十個筑基修士盯著,饒是王真心理強大,也扛不住十位筑基修士的威勢。
“好了,你可以把手拿下來了。對了,你叫王真嗎?”
“是,晚輩正是王真。”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隨即施法,打出一道光罩,將十名筑基修士都罩在里面,從外面,看不到、也聽不清里面在做什么。
“諸位有何看法?”
“此人的靈根,確實有古怪,不是天靈根,不是異靈根,卻讓法寶放出了如此氣勢。”
“可若說他是五靈根,可是又說不過去。此法寶別的本領沒有,在靈根測試上,可是再靈敏不過,在我天海宗的歷史上,可從未出過錯。”
“唉,老朽也不認得,這是何靈根。”
“不認得。”
“不認得。”
中年男子聽聞九人也都不認得,有些不敢相信:
“你們認不出來?怎么會呢,諸位可都是測了數十次的靈根了。”
不料中年男子此話剛出,便見九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自己。
中年男子愣了片刻,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這十人里面,測靈根次數最多的,不正是自己么?
頓時,中年男子老臉發紅,訕訕一笑,找了個借口開溜:
“既然諸位都不認得,那我便去請示宗主,讓宗主定奪。”
天海宗的宗主,余明清,是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
余明清自幼生活在天海宗,對天海宗的感情,極其深厚,雖結丹無望,但能力出眾,而且宗內金丹修士心系修為,無人愿意做宗主。于是,余明清便做了天海宗的宗主。
“宗主,測試靈根的杜師叔求見。”
“這個時辰,還沒有測完吧?讓他進來吧。”
“師兄,今日出現了一個頗為古怪的靈根,我等都拿捏不準…”
杜姓中年男子,便向宗主說了廣場上,測試王真靈根時的景象。
“哦?還有這等事?
“宗主師兄,法寶這等異象,我測了這么多次靈根,還從未見過。”
“嗯,需要去藏書殿看看了。只不過,我天海宗傳承萬余年,若是像這般去找,無異于大海撈針。看來,只有先請示凌師叔了。”
“宗主師兄說的極是,凌師叔貴為金丹真人,游歷過許多地方,見聞廣博,凌師叔一定知道。只是,金丹真人常年閉關,輕易打擾不得,也不知,會不會觸怒了凌師叔。”
“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總不能去打擾元嬰祖師吧?況且,據我所知,因為修仙界的那件事情,宗內的金丹真人大多并未閉死關。”
“宗主,結果如何?”
余明清看著杜姓男子,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是五靈根,只是他的靈根資質有些特殊,要比一般的五靈根要好上一些。”
杜姓男子顯然并不相信這套說辭。不過看著宗主煞有其事的樣子,杜姓男子也只好照命令辦事。
余明清看著杜姓男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喜憂參半。
余明清從未聽說過,靈根的種類,除了五行靈根,以及異靈根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靈根——靈體。
這些靈體,各有各的特殊性。
聽聞凌師叔所言,其實冰風雷靈根,也是一種特殊的靈體,只是比其他的靈體常見,故而就將“冰風雷”三種靈體,稱作異靈根。
其實,還有其他靈體的存在,只不過丞國修仙界,從未出現過,大多數人也從未聽說過。
不要說丞國修仙界,其余幾個鄰國境內,也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過了。
若不是凌師叔到過一個更為繁榮的修仙界,只怕是她也沒有聽說過。
靈體,是在不同系的靈根的基礎之上,變化而來。除了冰風雷,其他靈體出現的概率,比天靈根還要低。
所以,很多人并沒有聽說過。
王真的靈根,便像是其中的一個靈體。
凌師叔說到這里,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還讓他不要四處聲張。
余明清聽到這里,狂喜的心情瞬間平復大半,恢復了往日的理智。
他明白凌師叔的意思。
以往出現一個天靈根的弟子,各大派收到了消息,便紛紛爭搶不休。
每次哪一個門派收了天靈根的弟子,其余四大派便不像是不要了面皮,暗中索要諸多“損失”。
如今天海宗更是出了一個靈體之身,若是讓其余四派收到了消息…
所以,只能從源頭鎖住消息。
天海宗,山門前的廣場上,杜姓中年男子剛飛落在地,九個人便圍了上來。
“怎么樣了?”
杜姓男子剛要說話,便感覺一陣微風拂面,繼而心中莫名地改了口:
“是個五靈根,剛剛只是法寶使用已久,出了意外而已。可以再測一次。”
王真按照吩咐,再次將手按在上面。
讓王真意外的是,法寶明明沒有動,可王真卻覺得自己被震了一下。
這一次,法寶測出的結果,便是普通的五靈根。
原本以為是什么好資質,原來鬧了個烏龍,只不過是個五靈根。
幾位筑基修士等了許久,只是等來了這么個結果,不禁都大失所望,連看都不看一眼王真,徑直回去接著測靈根。
測完靈根的孩童們,也都松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人諷刺王真。
對于這個結果,王真反而松了一口氣。
畢竟九鼎門的教訓還在,若是資質太好,反而會容易引起災禍。
只是,王真總是覺得,剛剛測靈根時,被震的那下,透露著古怪之色。
王真剛剛測完靈根,天海宗一間密室之內,余清明接過從空中慢慢飄落的宗主令牌,送了一口氣:
“還好我能暗中對測試靈根的法寶動手腳,看來,凌師叔那里也很順利…”
隨著測試靈根的繼續進行,廣場角落一個不知名的角落里,一個沒有人發現的身影緩緩消失:
“區區一個練氣一層的弟子,竟然還要驚動我出手,罷了,這也是為了宗門的未來。趁著其他幾人沒有發現,我得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