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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探消息

熊貓書庫    舟游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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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個雪天起,過了三天,趙堂主依舊安然無恙,余副堂主也沒有來找過他。

  趙堂主便知道了,那個女人果然沒有供出他。

  接下來,趙堂主便開始派人悄悄地跟著張散。

  趙堂主其實更想悄悄地盯著余副堂主,可是他早已被架空,想盯住余副堂主手下的那些人并不容易,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過了一段時間,趙堂主的人發現,張散每次下山,總是會待在一個地方:天福客棧。

  敏銳的嗅覺讓他很快便警覺這里有問題。

  于是,他便分批派人偽裝成無家可歸之人,到天福客棧做工,等待時機。

  九鼎門本以為無量府只是個新崛起的小門派,實力不足為慮,卻沒想到在近一年的斗爭中,折損了不少人手。是以不得不廣開山門招收弟子,不計出身一概接收。

  此次招收弟子不久,趙堂主便聽聞,一個名叫王真的記名弟子與張散起了沖突。

  知道這名弟子的特殊性以后,以趙堂主對余副堂主的了解程度,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絕佳良機的。

  是以,趙堂主又派了一個新面孔潛入天福客棧。

  這個線人果然有所斬獲,他發現這次與張散交易的商人,竟然在與余副堂主的人暗中聯絡。接著,便在張散入住天福客棧的當天,在張散帶的貨物資源上,“無意”間撒上了紫香花花粉。

  那幫人下迷藥時,他們已經早有準備。夜晚,趙堂主的人,便跟著尋香蝶,追上了那伙商人。

  趙堂主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便是挑選一個恰當的時機,把那個商人送到刑事堂去,因為這個留著八字胡的商人,跟那兩個副堂主的人都有牽扯。相信刑事堂的人,很快就可以順藤摸瓜,查到那兩個副堂主的身上,到時候,這育英堂還是他趙堂主說了算。

  當然,若是自己能審出來這個商人都分別和張散與余副堂主都有什么交易,那就更好了。

  只是趙堂主前腳把那伙商人抓進了來月閣的密室里,剛剛把來月閣恢復成沒有人跡的樣子,后腳九鼎門的人就來了…

  九鼎門的人,把清平郡城找翻了天,也沒有找到那伙商人的絲毫蹤跡。

  余副堂主忽然就想通了,那個商人是跟張散做的交易,若是落在了崔副堂主手里,他自然會想辦法把那個商人藏起來,然后想辦法送出城去。

  那個商人想要盡快脫身,自然不會多話的給他自身添麻煩。只是這樣的話,自己雖然沒有什么危險,不過那個商人的賬本還沒有到手,到底失去了一個扳倒崔副堂主有力的證據。

  若是真的落到了無量府的手里,那就更好辦了。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事的話,那自然是無量府的人在挑撥離間,使得門內的高層離心離德。

  想通此節,余副堂主便立刻起身,前去拜訪舒長老…

  無論這五天如何的暗潮洶涌、薄云詭譎,都沒有影響到王真。

  因為他的五元養生經的修煉,總是沒有絲毫的效果,這五天里,他正在育英堂的石室里和五元養生經較勁呢。

  五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就到月末了。

  今天,是第一個月的最后一天,王真不得不停下修煉五元養生經。因為今天是育英堂弟子發放資源的時間,也是王真一干新入門的弟子結束課堂生涯、集體拜別眾位先生的時間。

  王真結束了修煉,一大早便出了石室,打算前往指定集合地點。

  只是他剛剛走出石室,便聽到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哎?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王真王大師兄嗎?你在這里干嘛?這可是練功的地方,不是認字識字的地方,你不會走錯了吧?”

  此人正是陸人甲。在他旁邊站著,一身盡管玉帶、羽扇翩翩的少年,便是記名弟子,何彬。

  王真腳步一頓,面上一怔,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襲擊的有些茫然,接著噌的一下,從心里升起來一股怒火。

  不過自己到底是讀過書的人,王真很快便壓下了自己的怒火,轉身看到何彬,與一個不認識的人在一起。

  開口之人看著年齡也不大,雖然王真不認識,不過看著也臉熟,應該是與自己同批次入門的師弟吧。

  隨即王真眼睛一轉,微微一笑,也同樣陰陽怪氣地回道:

  “這位仁兄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過,不管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應該不是我九鼎門的人。畢竟我九鼎門作為清平郡一等一的勢力,門下弟子不該這般粗俗沒規矩。”

  只見方才趾高氣昂的陸人甲,滿臉憋的通紅,抬手指著王真,瞪大了雙眼看著王真,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

  陸人甲雖是外門弟子,可也是通過走后門進來的,家境自然不差,何曾被人指著鼻子說粗俗沒規矩?

  王真滿意地笑了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果然如此,這種人竟然也配稱我為師兄?莫非我九鼎門現在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旁邊的何彬搖著扇子的手一僵,也沒有再看戲的心情了,趕忙解圍道:

  “王師弟想來是誤會了…”

  話未說完,王真便毫不猶豫地打斷:

  “等等,你叫誰師弟?你莫非是忘了,你我同為記名弟子,不分高低,而且等到六個月后,入了內門才一同會排位。哼,你這句師弟,叫的不合適吧。”

  雖然都過去一個月了,不過王真可不會忘記,取完功法過橋時,何彬把自己送到張散的傷口上這件事。

  若不是他,王真也不會被張散記恨,更不會遭到張散后續的算計。

  王真雖然并沒有把這些算計看在眼里,不過他可不是什么圣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記了那些仇怨。

  何彬一向高傲,無論是在家族還是在九鼎門,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同輩第一人。雖然他在家族里的斗爭中敗下陣來,但是這種心態并沒有消失,而且更加強盛。

  見王真忤逆自己,而且還這么毫不猶豫的打自己的臉,何彬微微一僵,溫和的笑意有些掛不住,臉上火辣辣的。

  雖然如此,不過何彬還是不能忘記此行的目的,需要了解到王真的具體底細才行。

  想到這里,何彬勉強扯出一起笑容,用略微僵硬的語氣說道:

  “哈哈,那我便厚顏稱呼一聲王兄了。王兄說的是,倒是何某孟浪了。”

  “王兄剛剛誤會陸師弟了,陸師弟是見王兄這一個月都不在學堂,掛念著王兄不能學到學堂里的東西,想要過來幫王兄一把,可陸兄是個急性子,心里掛念著嘴上反倒是冒犯了王兄。還望王兄不要怪罪。”

  王真聽了,心下轉念便明白了:這是來探聽自己消息的。

  不過王真也沒有拆穿,他正想看看那個何彬接下來還會玩什么把戲,所以態度沒有先前那般強硬了:

  “何兄說的是哪里話,我都不知道有那個姓陸的的人,他又怎么會莫名其妙的這么關心我?即使他真的掛念我,那也是某些人別有用心而已。何兄,你說呢?”

  王真微微皺眉,一邊嘆氣地說完,便看向何彬,一臉的笑容,意有所指地說道。

  何彬面對這般明顯的指桑罵槐,竟然也只是面皮抖了抖,示意一邊的陸人甲不要輕舉妄動,接著又掛起來一副溫和的笑容,對王真說道:

  “王兄說的是,想來王兄是識字的吧,而且以前也是學識淵博,這才能日日都到藏書塔里讀書,而沒有障礙。”

  王真笑了笑,沒有否認:

  “這是自然,我以前在我們那片兒,可是出了名的神童,而且教授我的先生,自然也不是學堂里的那些人能比的。”

  說著頓了頓,看著何彬,仿佛想起了什么:

  “說起來真是可惜,若不是九鼎門距離我家鄉太遠,我真想把先生介紹給你,免得把你教成這樣。”

  何彬聽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眼睛里閃過一絲絲狠色,咬著牙對王真說道:

  “王真,你不要太過分,給臉不要臉!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學不到東西,這才前來關照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王真看著何彬被氣成這樣,心情愉快了很多,一臉仿佛很驚訝的樣子,愉悅地說道:

  “哎呦~你何彬還有臉嗎?你能在那么大庭廣眾之下,把我推到張散執事的氣頭上,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要臉了。如今你還假惺惺地來“關心”我?看來我錯了,你不是不要臉。正相反,你的臉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的多。”

  從來沒有人這么罵過何彬。

  聽了王真的話,何彬被氣的猛地睜了一下雙眼,全身開始哆嗦起來,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繼而咬著牙,抬手指著王真:

  “你…你…你很好!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武學的東西,可不是你那些讀的那些文章可比,沒有人領路,只是看過幾篇文章就想要成功領悟,簡直癡心妄想!”

  聽到何彬說道這里,王真高興不起來了,臉色慢慢地黑了下來。

  王真自然不是像何彬說的那樣,那些基礎武學并不復雜,他很快就領悟了。可為什么練了快半個月了,還是不見有絲毫動靜?

  看到王真黑下來的臉色,何彬一愣,接著便以為自己說中了,譏諷道:

  “果然如我所料,你沒有先生領著入門,就算是提前進入石室里練再長時間,那也是白費功夫。”

  何彬說完,便展開折扇,叫上旁邊的陸人甲:

  “陸師弟,我們走!”

  走了一段路,何彬仿佛想起來什么似的,又轉過身來,對王真說道:

  “王真,你這幾天一直閉關,雖然看起來你武學上沒有多少成就,不過你一定是在打今天資源的注意吧?想用那些資源找一個老師?那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因為我們育英堂資源,在張散手里,被人劫走了。”

  話間,故意加重了張散的名字。

  說完,何彬便招呼著陸人甲離開了。

  王真陰著臉看著遠去的何彬,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王真確實想用這些資源,一半是修復自身的根基。另一半是用來實驗一下,這些藥材對自己的修煉有沒有用處。

  可現在資源沒有了,別說修煉了,自己連回復根基的資源都沒有了,若是如此,自己就不能加入內門,那自己到時候還不是任別人欺壓?

  而且,聽何彬的意思,這件事還和張散有關系?

  想要進一步的挑撥自己與張散的矛盾,讓自己在這個時候,當眾捅下簍子?

  王真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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