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力爾試著轉移話題。
但小黑、小白并不想搭理他,他伸手想摸小白的腦袋,卻被小白甩手擋開,小白還將食物保護起來。
小白一邊護著食物,一邊用那雙睡眼瞪著加布力爾,嘴里還發出吱吱的恐嚇聲。
這人造人是野生的吧?
小白白,食物有的是,沒人跟你搶,要尊敬老人啊,大叔難過得要哭出來了。
看著滿嘴食物,卻還在往嘴里塞的小黑小白,大門心生疑惑,之前吃進去的東西,都扔焚燒爐了?
這樣狼吞虎咽的,就像遭人虐待,從沒吃飽過。
小黑趁小白成為焦點,暗自去摸桌上的酒杯。
“給我!什么玩意兒都敢碰,”大門氣得直咧嘴,他一把奪過酒杯。
剛想發火,卻想到自己誰也打不過,他換上一副笑臉:“未成年禁止喝酒~哦,飲酒有害健康~哦,長大也不行~噥,爸爸不允許的~喲。”
在他教育小黑的時候,小白咬起了烤魚底下墊著的草席子。
“小白快停下,”大門好不容易才從小白嘴里搶下半塊席子。
他掰了掰小白的嘴,哀嚎道:“那不是吃的。”
這倆個二貨是哈士奇帶大的?
“咳咳,讓您見笑了,”大門心累的看向身邊,“這是黒奈和白奈,我的——”
“為主人大人服務的奴隸。”
“Xx隸。”
這小嘴抹了毒啊?
你們說了個啥!等下可得好好談談。
“事情變得更復雜了......好好說話,好好說話,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大門慌忙舉手投降,“大叔、昆娜不可以對著我的眼睛,把你們手里的木頭簽子放下,我可以解釋的。”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又到了講故事的時間,這不是騙人,這是為了生存。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有商隊抄小路離開賈里頓,我見他們形跡可疑,突擊檢查,發現兩個被鎖鏈束縛的可憐少女。”
“當我準備扣留他們,他們竟然拿出領主大人親筆簽名的通行證。”
大門義憤填膺,他拍桌而起:“作為一個騎士,我理應遵從領主大人的命令,可身為一個騎士,我更應保護我的人民。”
加布力爾慢慢放下酒杯,昆娜側耳傾聽,就連酒館都突然安靜,所有人都被大門的故事吸引。
“我撕了他們的通行證,”大門將那半塊草席子撕碎,“我將手套甩在他們的臉上,發起了單挑決斗。”說著,他將撕碎的草席子扔了加布力爾一臉。
加布力爾聽得出神,只是用手拂去臉上的碎草,他微微一笑,還遞給大門一塊新的草席子。
大門推辭道:“不吃,謝謝。”
大門伸出食指:“賈里頓的W.C.終結者,你們知道嗎?”
大門見全酒館的人,都在搖頭,這就好編了。
他灌下一口啤酒,將聲音壓低:“幾十年來,我每天與W.C.都有一場激烈的戰斗,風雨無阻,常住戰陣!”
雖然大家聽不懂,但還是發出了若有所思的感嘆聲。
大門受到了鼓勵繼續說道:“我一人單挑他們四十個人,手持兩把脆脆冰,從賈里頓的防盜門一直殺到W.C.,我就是手起冰落,手起冰落,三天三夜,連一口水都沒喝。”
這時昆娜遞給大門一杯啤酒。
大門:“剛喝過,謝謝。”
他繼續吹噓:“這場戰斗有多激烈,不亞于我當年千里單騎取快遞,與長毛巨熊吃火鍋。”
酒館突然響起陣陣掌聲,塞西也跑出來吹口哨。
大門含笑不語,他轉頭看向兩個孩子,唉,還得編。
“正當我救下兩個少女的時候,賈里頓大領主姍姍來遲,他帶領賈里頓的自宅警備軍,為了掩蓋販賣少女的證據,決定殺我滅口。”
不斷有人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指責領主的叫罵聲也起此彼伏。
大門將啤酒一飲而盡,他醞釀的情緒開始爆發。
“這自宅警備軍并非烏合之眾,他們是賈里頓最忠誠的鍵盤手,他們冷酷無情,就算父母好言相勸,也不為所動。”
眾人停下手中的酒杯,全神貫注等待故事的高潮,還有人搬了小凳子過來。
“不遠處傳來噼里啪啦的打字聲,是他們啟動鍵術的帝王引擎,”大門將小黑小白護在身后,他手拿肉串不斷揮舞,“我保護她們不被噴子騷擾,采取了引戰之術,盡管鍵盤如潮水,但只要我走位靈活,口吐芬芳,就可以轉移戰場,也就是,歪樓。”
觀眾越來越多,還有人為他喝彩。
“但情況總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賈里頓的肥宅快樂水沒氣了,我痛心疾首,只好一刀捅領主,嘿哈,左扭兩圈,咔嚓一聲,我關閉了防盜門!”
酒館呼聲暴起,還有人大喊捅得好。
大門不為所動:“已經死無對證,我只能帶著兩個少女離開賈里頓,領主的繼承人,為了維持前任領主的形象,會善待人民,奴隸商人在賈里頓被殺,不會再有奴隸商人敢冒著生命危險來賈里頓。”
觀眾里有人擦著眼角,有人感嘆這就是生活。
大門回頭看向兩個孩子:“她們并非賈里頓人,也不記得來自哪里,她們從小就學著如何取悅主人,離開主人就難以生活,身上的枷鎖已除,心靈的枷鎖卻需要時間去慢慢溶解。”
“我會等待和她們以父女相稱的那天,叫什么無所謂,她們喜歡就好,我想陪她們慢慢長大。”
大門坐下身來,目光溫柔的看向兩個孩子:“我曾是賈里頓的騎士,現在我是她們的騎士。”
小黑和小白:(ಡωಡ)눈_눈)
加布力爾老淚縱橫:“雖然聽不懂,但你真是我等騎士的榜樣。”
“嗚嗚,嗚嗚~~%?…,#*'☆&℃$︿★?嗚嗚”
昆娜已經哭得說起了魚人語。
就在這時,小黑小白也假裝抹起眼淚,酒館眾人搖頭嘆氣,啤酒賣的更好了,塞西還特意跑過來感謝大門。
昆娜醬也太能哭了,大家的情緒都緩好后,她還在哭,哭起來的雨點倒是少多了,只是哭著還能繼續吃,她還挺能吃。
“不好意思,我孫女酒量不好,可能有點多了,這酒醒的快,一會就好了。”加布力爾再次看向大門,“現在,來說說大鬼哥布林的事吧。”
加布力爾眼神犀利起來。
大鬼哥布林的出現,代表著哥布林王誕生了。
和加布力爾的談話中,終于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平常的普通哥布林,即使是男性兒童,也可以勉強打到,但也僅限單挑,數量一多起來,就是成年男性也只有被殺的份兒。
更何況,哥布林王會加強哥布林,提升其等級,使之更加強大,并且進化,其中佼佼者,正是大鬼哥布林。
哥布林王可以統帥一只哥布林大軍,少說500,多則上千,究竟多可怕,也只在歷史中出現過,大鬼哥布林還是哥布林王,已有數百年不曾見過。
圣騎士常年被派遣到世界各地,處理紛爭和意外出現的魔物,可以說是在這個相對和平的時代,最會處理魔物的專家,但對這次的情況,恐怕也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之前遇到的哥布林軍隊,很可能會朝著這座城市——雷斯利爾,估計也就兩天左右吧,可目前加固城墻早就來不及了,到時候,這里只會血流成河。
恐怕要主動出擊,把戰斗在哥布林進軍途中解決。
“現在最需要的是信息,哥布林大軍到底多少,具體到達這里的準確時間,”加布力爾看向門口,“這方面我會去和雷斯利爾的市長溝通,讓他派冒險者去收集信息。”
加布力爾指向門口:“你看,剛才說什么來著?”
身著藏青色西裝的中年男性,帶著管家一樣的壯年執事,很有氣勢的向加布力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