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沒有馬上出發,而是首先低伏下身,豎起耳朵集中傾聽周邊的動靜。
他知道天臺的位置居高臨下,優勢在于普通喪尸很難爬上來。
換句話說,只要附近沒有跳躍力驚人的捕獵者,他就可以放心的在天臺間移動。
迪恩的運氣不錯,樓下只傳來了普通喪尸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并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可能是因為,附近的捕獵者在剛才己被屠殺一空,所以周圍并沒有特殊感染者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
迪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隨著淡光在胸口一閃而逝,背后再度出現了羽毛狀的虛影,然后化作光芒包圍住雙腿。
他在原地跳了一下,感覺到身體變得無比輕盈,彷佛憑空減低了一半重量。
即使輕輕的踏出一步,都能在瞬間蹦出去老遠。
迪恩探頭向下看了一眼,入目所見的,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一大堆血淋淋的面孔。
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我可是連咒物都用上了,千萬不要掉鏈子啊…要不然就虧大了。”
他輕巧的站了起來,在瞬間壓低身子、提氣、直接跑向天臺的邊緣。
直至踩了在邊緣的同時,腳下猛然一踏,眨眼間躍出了五米之多,落向了相鄰樓房的天臺上。
在落地的一瞬間,迪恩的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翻滾出數圈…
如同柔道的護身動作,將跳躍落地的沖擊力減至最低。
在卸去了全部力度的情況下,一連串動作中產生出來的聲音,也同樣被壓至最低。
就像是羽毛落地似的,迪恩在跳躍到隔壁天臺后,竟然沒有發出哪怕半點的噪音!
在下面徘徊的喪尸群,沒有一只注意到頭頂上的動靜,保持著發呆的姿勢。
迪恩輕呼出一口氣,甩了甩手,馬不停蹄的繼續前跑。
在瞬間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跳躍到了另一個天臺之上。
從迪恩進入副本后的一系列表現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那件羽毛狀的咒物,能將他的敏捷一下子提升許多。
不似凌辰所擁有的怨念之戒,增幅的是全部屬性,而相比之下,羽毛卻只能提升敏捷。
但這也有它的好處,就是不用分散力量。
完全集中于一點進行強化,那么該屬性的增幅自然會更高。
所以,單從速度方面來比較,凌辰是拍馬都不及迪恩的。
在強悍的屬性支持下,迪恩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從天臺之間掠過。
雖然在奔跑和跳躍時,少不了會產生一點點聲音,但終究被他控制在極低的程度,沒有吸引到喪尸群的注意。
盡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
真正令他覺得有點頭痛和難辦的,卻是另外一事…
在出發前他就跟凌辰討論過,本次行動的核心,在于放置鬧鐘的位置。
要是放得太近,就無法將喪尸群引開到一個足夠眾人逃走的距離。
但反過來說,若是放得太遠的話,喪尸可能無法聽到鬧鐘的響聲,不會被引走。
這也是凌辰不放心將此重任,交托給新人的原因。
除了因為沒有咒物,令他們很難實行跳躍移動,主要是怕他們無法判斷出,怎樣才算是合適的位置。
不過,換作迪恩就不一樣了,想來以他的經驗,應該能作出合適的判斷。
只見迪恩一邊移動著,一邊四處打量,最后認準了一個方向,咬牙疾跑而去。
…………
在迪恩離開了之后,留在房間里的人沒有閑著,坐了在一起說起話來。
倒不如說,其實新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凌辰他們,只不過沒有找到適合的時機。
剛才凌辰一直在閉著眼呼呼大睡,他們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直到現在凌辰終于醒過來,而且看起來一副心平氣和、應該能好好說話的模樣。
大家不約而同的圍了上去,問出了從進入副來以來,心中一直抱有的疑問。
只有剛才被諷刺了幾句的李文,此時臉上還有些不忿,拉著臉坐了在最外圍。
“你和迪恩使用的能力是什么?”
“為什么他能變出一把狙擊槍,你的皮膚怎么會突然變成深灰色的?”
“還有…我們也可以得到這種的力量嗎?”
很顯然,最后的那一句,才是眾人最為關注的重點。
如果,能得到這樣神奇的能力,存活下去的機會也會大上許多…
凌辰淡淡的笑了一下,心想反正距離迪恩回來,應該還有不少時間。
既然有空余時間,那就沒理由拒絕回應。
他慢慢地為新人解釋何謂咒物,以及契約之書能提供怎樣的力量。
這些東西并不是重要機密,只要新人能夠活下來,在回到現實世界以后,其實也能輕易得到同樣的情報。
所以凌辰也沒有藏著掖著,做了一下順水人情。
而且,這也可以引導出活躍性,給予新人們一點希望,使他們一改死氣沉沉的模樣,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提升存活率。
“雖然,你們身上的契約之書還沒有解鎖,但只要能夠活下來,就會變得越來越強,成為超人也不是夢。”
在解說的同時,凌辰順便查看了下契約之書的信息。
首先,在殺死的幾只捕獵者之后,還是一件咒物都沒有掉落。
但是,跟之前所殺的喪尸加在一起,也為他提供了一百來點的靈能點。
算起來,扣除恢復咒物所需以后,還小賺了一筆。
按照著目前的勢頭,繼續下去的話,在這次副本結束后,再度解鎖多一頁空白頁面也不是夢。
在解說完畢后,凌辰突然想到了一個疑問,淡淡的問:
“我有個問題,你們是怎樣進入副本里面的?”
其實,他早就想收集這些情報了,皆因他對于煉獄游戲的了解實在太少,知道多一點是一點。
“我記得…我好像是死了…”
田芳芳想了想,脫口而出的道:
“我本來跟平時一樣在餐館打工,然后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坐著的那輛公交車出了車禍。”
另外幾人徒然聽到這句話,頓時目光閃爍,渾身止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臉色亦變得難看起來,似乎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回憶,想到了自己進入副本前一刻的經歷。
羅奕峰推了推眼鏡,聲音低沉的道:
“我應該也死了,是飛機失事,因為要出差坐上了一班飛機,但在降落時好像出了什么意外…”
“整架飛機撞向地面,我最后的記憶是全身多處骨折,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經歷和田芳芳差不多,在參加晚會后,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柳妍低著頭,似乎不想再提起慘痛的經歷。
“我想起了,我工作的地盤發生了倒塌意外,我當時應該被…倒下來的水泥石砸穿了頭。”黃國良捂著頭,驚魂未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