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這次收徒的目標,內定的徒弟,被人殺了。
至陽真人站在山莊里,看著從天上落下,滿身傷痕,甚至有不少焦黑的這個鱗甲少年,身體不自覺的晃了晃。
面容一下子,仿佛蒼老了許多。
怎么會這樣?
這個預選徒弟,有著金丹巔峰的實力,手里還有不少珍貴的法寶。
身懷諸多神通,卻就這么隕落了。
那秘境之內,明明除了預選的少年,最強不過金丹后期。
到底是誰,殺了他的徒弟?
他又應該如何向那位交代?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感覺一下子,就亂了。
他身體僵硬,一步步的走上前,伸出顫抖的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尊!你看,是解神草!”
門徒指著半空中,一個面色冰冷,身穿素衣的少女。
少女拿著一把匕首,匕首的一邊,已經崩壞,肩膀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臉上還有黑色的毒氣彌漫,氣息極其的貧弱。
一看就知道受了重傷,還身受劇毒。
卻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女,神情卻異常的兇狠。
手里還拿著毀了大半的解神草,死死的盯著地上身穿鱗甲的少年,眼中閃爍著無盡的寒意。
看到了這個少女,至陽真人再傻也明白,是她殺了自己的預選弟子,也是她盜走了解神草!
難道這個少女,想要用解神草,解除體內的毒性?
這種毒性的氣息…
“葬仙草!這少女身中葬仙草之毒,這怎么可能?”
至陽真人長大了嘴巴,指著狠人,說不出半個字來。
葬仙草,他聽過,也見識過。
可這個世上,已知唯一一株葬仙草,最后落入了血鷹王的手里,血鷹王又給了他的子嗣。
他子嗣死后,這株葬仙草下落不明。
可這少女中的卻中了葬仙草之毒,也就是說,就是這個少女,殺了血鷹王的子嗣。
陵城鬧得滿城風雨,也是因為這個少女!
就連自己的預選弟子,都被這個少女斬了!
這等資質,戰斗能力,堪稱變態!
這個少女,也不過是筑基修為啊。
“合道大能…”
狠人握緊了拳頭,握著手里的解神草,扭頭就跑!
不過似乎是因為受傷太過嚴重,加上葬仙草之毒爆發,飛了一陣,直接從半空中掉落下去。
木川所在的位置,正是狠人落下的位置。
落地后,碰的一聲,狠人砸的悶哼一聲,噴出一口血水。
木川還站在碎月旁邊,見到一個黑影落下,愣了一下。
是狠人?
他看著滿身血染的狠人,剛想上前扶她起來,狠人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將手中解神草塞進了他的懷里:“拿著這個,趕緊走,從今往后,你我互不相識!”
“???”
木川看著一臉冷漠的狠人,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滾!”
眼見木川不動,狠人發出一聲怒吼,就見到天邊沖來了數道流光,遮天蔽日的氣息,漫天的劍芒,彌漫在天邊,伴隨著如同洪流的火光,整個天空,給人一種厚重的壓迫感!
上百道氣機,也在這一瞬間,鎖定了狠人。
狠人握緊了拳頭,看都不看木川一眼,沖向了遠處的黑暗。
她這次…
似乎惹下了,不小的麻煩。
這些氣息中,最強的就是至陽真人,合道初期的恐怖靈力波動,連虛空都有些扭曲了。
緊接著,好幾個化神的同門,以及七八個元嬰,上百個金丹修士,帶著一道道冷厲的劍氣,直追狠人而去!
狠人逃竄的片刻后,這些人就來到了木川所在的位置。
“人呢?”
“不見了!”
“那邊有靈氣波動。”
“跟我追,全城追捕,決不能讓這個女娃逃走了!”
眾人如同天羅地網,在天空散開,籠罩了整個城池。
今夜,若是找不到人,誰都走不了。
洛驚仙屠城之后,至陽真人,是第二個,再度起了屠城心思的人。
若不是顧及陵城諸多潛藏的勢力,怕是他早已陷入暴怒,開始無止盡的屠殺了。
木川嘆了口氣,上前單手抱起了放在假山上的碎月,轉身向著狠人所在的小院走了過去,同時感受著捏在手中尚且帶著余溫的解神草,心中多了些許暖意。
雖然早已知道,狠人要做什么。
但等解神草,真的落到自己手里的時候,木川內心還是十分的感動。
對于執著,任性的狠人,木川內心第一次,除了自己的妻子外,多了些許牽掛。
一盞茶功夫后,城東廢棄的老街院子,狠人跌跌撞撞的沖了進去。
進去后,一頭扎倒在了地上,再度嘔出一口血水。
臉上的毒氣,愈發的濃郁。
她緊咬著牙關,掙扎的爬起來,卻一次次的跌倒在地上。
她握緊了拳頭,趴在地上,感覺使不上半點力氣。
用盡了自己最后的一點靈力,控制著手,拿出了兩個血珠,想要用血珠壓制毒性。
可惜…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哪怕是血珠,都無法壓制了。
早已耗盡了靈氣,對毒性沒有半點阻抗的狠人,很快被毒氣蔓延。
臉上出現了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一樣的墨綠色血線,嘴唇變得發青發紫,渾身都在顫抖。
很冷!
她縮成了一團,目光變得朦朧。
天邊能見到不少閃爍而過的流光,那些,都是在搜尋她的人。
只要這些人找到這里,狠人再也沒有手段抵抗!
在秘境內,殺死那個鱗甲少年,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手段!
也導致她體內的毒氣,提前爆發…
“最終,還是要死在這里。”
“不過能在這院子里死去,或許…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
狠人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躺平了身子。
老祖的恩情,算是還清了吧?
解神草,足以解除木川體內的腐朽,兵解重生,除了葬仙草…幾乎所有的毒性,都能在兵解中消除,木川也會恢復修煉能力。
“希望…他能夠去北武圣地,找到老祖,只要找到老祖,他就能得到庇護。”
狠人無力的垂下了雙眼,感覺困意席卷他的身體,精神,乃至是靈魂。
太累了,她已經不想動了。
臉上出現了些許安寧的笑意,狠人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唯有一個墨竹長袍的青年,推開了院子的門,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女,苦笑道:“還是這么倔強,早在禁地之中,你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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