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狠人的氣息么…”
轟隆隆~
一處山林內,一直十多米高的巨獸,轟然倒下。
周圍的妖獸,瑟瑟發抖。
整個山野,一片寂靜。
隨手斬下一只獸腿,點火烤熟,吃了幾口,看著周圍一動不敢動的妖獸,木川淡淡的擺了擺手:“去吧。”
眾妖獸亡命而逃,頭也不回。
自從離開了白骨門,木川一路追趕狠人,來到了這片山野。
也在這里,感受到了些許狠人殘留的氣息。
這氣息,是狠人不會有錯了。
數年的朝夕相處,他對狠人,早已再熟悉不過。
簡單的解決了手中偌大的獸腿,木川打了個飽嗝。
其實他不用吃東西,但是三百年的冰封,讓他對口舌之欲,達到了頂點,總覺得不吃點什么,對不起自己。
“該出發了。”將旁邊的巨獸,收入了儲物戒指內,木川向著狠人所在的方位,追了過去。
不得不說,狠人的手段,確實有過人之處。
若不是這一路上,木川仔細查探,外加合道巔峰的修為,怕是還沒辦法甄別出來。也難怪白骨王一行人,失去了狠人的行蹤。
“就是這邊了。”木川飛速的略過長空,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白色微光,最終落在了一個山頭上,那兒,正站著一個看起來極其狼狽的少女。
手里握著一把不知道從何處找來的匕首,微微彎曲蹲在地上,手撐著地面,不斷的干咳,一縷鮮艷的血跡,從嘴角滑落。
另一只手上,捏著兩顆血紅色的珠子,珠子上蒙上了淡淡的黑色,似乎有什么氣息,正在從狠人體內剝離。
這些黑色的氣息,碰到地面的草木,立刻枯萎,失去了生機,最后化作了粉末,隨風飄散。
那是狠人身中的劇毒吧?
依靠血珠剝離毒性,不過看樣子,只能夠壓制,效果不大。
一口漆黑如墨的血水,從狠人口中噴出,灑在了一塊巨大的巖石上。
巖石發出呲呲呲的聲音,頃刻間,腐化了大半。
也在做完這一切后,狠人面色恢復了些許血色,緩緩的站了起來。
不過俏臉之上,還是充滿了蒼白,就像是一個久病臥床的病人。
“前面的谷口,有人。”狠人抬起頭,看向了谷口出。
那谷口的外面,是一條大橋,橋下是波濤洶涌的江水,時不時能見到泛起的水花。
奔流不息的水聲,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與此同時,狠人也回過了頭:“后面,也有人…”
她看向了從山野中走出來的木川,木川含著笑,站在出口,望著她滿含笑意。
眼中甚至帶著些許關懷。
狠人對上木川的那雙眸子,微微一愣,有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個青年,卻沒有半點印象,只是感覺似曾相識。
是啊!
似成相識。
冰封在禁地內的木川,須發皆白,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現在的木川,卻擁有了足夠的壽元,恢復了曾經的模樣。
狠人從樣貌,自然無法分辨。
“我認識你?”狠人遲疑的問道,哪張白皙如玉的臉龐,帶著茫然。
“認識吧?”
木川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不過你的氣息,有點奇怪?”狠人握著匕首的玉手微微放松,緩步虛弱的走了過來。
雖然感覺自己是第一次見到木川,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信任的感覺,對任何人都是一臉冷厲的狠人,唯獨見到了木川,面色緩和了不少。
就像是,一個鄰家少女,過來串門。
“是么?還好吧?”木川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什么問題。
“我知道,但是…我感覺不到你的氣息。就算是化神修士,在我面前,也無法隱藏。”狠人瞇著眼睛。
她這一生,有太多的秘密。
也有太多的顧慮,對一切,都充滿了謹慎。
可唯獨對木川,她警惕不起來。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來到了木川面前,她居然抓住了木川的手,放肆的將自己的氣息,涌入木川的體內,檢查他的身體。
可狠人不過筑基層次,怎么可能檢查出一個合道巔峰修士的修為?更何況木川并不是合道巔峰,他自己真實的境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三百年的加速,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地步,系統也沒有解釋。
只是告訴他,能夠飛升仙界。
果不其然,狠人檢查了一遍,根本看不出問題。
她檢查到的,也僅僅是木川體內毫無氣息,沒有修為。
但是木川的身體,卻有一種腐朽的感覺。
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者。
可木川明明是一個青年模樣,怎么可能風燭殘年?又何來這種腐朽的感覺?難道和我一樣,中毒了?
狠人滿臉的疑惑。
殊不知,這種腐朽的感覺,不過是木川蛻變重生后,還沒消退的蒼老。
這種腐朽的氣息,想要消散,起碼還有等幾個月。
“等等…”
狠人的目光,落在了木川的腰間,那里是一個玉佩,這個玉佩,她十分的眼熟。
這一路上,木川換了幾套衣服,唯獨這個玉佩,是靈竹送他的,一直不舍得取下。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它是木川現在,所有的牽掛。
“你…”狠人看著這個玉佩,腦海里,出現了那冰封當中,木川的模樣。
那輪廓,那氣質,還有,腰間掛著的玉佩。
就連玉佩,都和木川腰間的玉佩,一模一樣!
狠人美眸微微大睜,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是…”
“被你發現了。”木川苦澀一笑。
“果然,我沒有猜錯。”狠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就是北武圣地木川老祖的后人吧?”
木川:“???”
“不管是你的氣息,還是你的模樣,都和木川一模一樣,就連輪廓都如此的相似。如果我沒有記錯,或者給我情報的人,沒有騙我,當年木川前輩的道侶靈竹仙子,曾在壽命將至之前離去。而靈竹仙子離去前,或許已經懷孕,離開后將孩子誕下…而你,就是靈竹仙子的后人!”
狠人仿佛看透了一切,眼中多了些許明悟。
“我…我就叫木川。”
木川無奈的摸了摸額頭,還想解釋,狠人卻伸出了手,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們掛念老祖,你取名木川我也能理解。不過這是對老祖的大不敬,往后你若是有了子嗣,切不可再取名木川,知道么?”
“好吧,我知道了。”木川也懶得解釋了,感覺和這丫頭,有點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