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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另一個真相(3):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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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另一個真相(3):無罪  同一個主人格在相隔不到一周的時間里,對同樣的三件事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兩種態度,并且把之前一直看重的“佩羅醫生”推向了自己的對立面。

  如果不是這個時間段里祁鏡對他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兒,或者他知道了曾今祁鏡對他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兒,那就是這個主人格出了問題。

  祁鏡自然沒興趣去害一個精神病人,兩人的交集也僅限于心理疏導和交流。此外他們聊的更多的反而是索里曼的父親,以及老索利曼曾經感染過的mers。

  所以當初祁鏡就推斷索里曼出了問題,再加上其他幾個原因堆疊在一起后,就有了這次精神病學會議。

可現在聽了那句話后,他有了新的想法,并且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為了驗證這種可能性,祁鏡需要和索里曼見上一面,同時他也提議有興趣的人可以一起去見一見這位叫索里曼的家伙,說不定會顛覆他們的認知。反正人就關在城外的米軍營地里,車開快點,半個多小時就能到。

  只是那些專家可沒祁鏡那么好的興致,一個個都待在會議室里等視頻傳輸,唯獨剛才那位女醫生上了他的車。

  兩人寒暄了幾句,女醫生本以為會和他再就索里曼這個病人多討論幾句,可沒想到車剛開沒多久,祁鏡就睡著了。他把頭放在車窗玻璃和坐墊靠背的夾角處,兩手抱在胸前,把剛才還在聊的話題放在一邊,就這么打著輕鼾。

  女醫生很清楚干他們這一行都是勞心勞力,可能在精神科還好些,要是換成其他科室,不累才奇怪。

  但坐在前排副駕的柯勵更知道,祁鏡這幾年來一直在外奔波,看上去悠哉悠哉,可花費的心力絕不比他在國內少。而且現在他們正地處中東,周邊出什么事兒他都不會奇怪。要不是為了找祁鏡,柯勵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多待。

  可祁鏡卻一待就是大半年,周旋在約旦、沙特和米國中間,為的可能不僅僅是找到確切的mers情報,說不定還有些別的什么。

  “讓他睡會兒吧。”

  女醫生聽到這話點點頭,抑制住了和祁鏡聊下去的沖動,卻把自己的好奇心朝向了柯勵:“你們是華國人吧,在中東工作么?”

  “不,我才剛來沒幾天,他么.....”柯勵回頭看了眼祁鏡,“他隨性慣了,一直都是滿世界跑的。”

  “滿世界跑?是旅游么?”

  “那倒不是。”柯勵解釋道,“他的獵物滿世界跑,所以他也就跟著滿世界跑了。”

  女醫生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只是說道,“除了那些無國界醫生外,我還真沒見過其他醫生會這樣。你剛說獵物,他的獵物是誰?”

  “現在他的獵物就是索里曼。”

  索里曼被關押的地方很簡陋,相比其他有米國駐軍的國家而言,約旦確實沒那么好的條件。

  周圍是一圈草墊子卷起來做的圍墻,一人多高,用來擋一擋沙漠地帶的風沙。基地內僅有兩座鋼筋水泥樓,其他不是帳篷就是土磚砌出來的泥房。

  當然米國基建能力不行,內部設施還是挺完善的。

  約旦的夏季并不算太熱,最高溫度也就摸一摸3538度,極端最高能有40就不錯了。但靠著小型發電機組,整個基地人人都能吹上空調,包括索里曼。

  比起天氣和不斷的風沙,約旦最麻煩的還是水源問題。

  這個沙漠國家全國缺水,這兒又靠近東南部沙漠地帶,日夜溫差大,干燥,風沙大,年降水量少于100毫米。如果進入沙漠腹地,降水量會繼續下降,甚至全年不下雨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一般米軍不會把基地搬到這種地方來,電力供應和水源補給都很困難。之所以花錢在杰夫爾周邊設這么個小營地,完全是為了配合祁鏡的精神病學會議。

  或者說是得直接些,就是為了那家美洲銀行。

  他們不明白索里曼為什么會一直覬覦這家藏得那么深的美洲銀行,只知道這家銀行必須要低調,不能露出馬腳。如果被人盯上了,那在降低美洲銀行存在感的同時,也得把盯上它的人一并干掉。

  他們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只不過祁鏡當時一直堅持索里曼有嚴重的精神問題,這才把原本的抹殺變成了現如今的關押。

  從沙特到約旦,他們可以不需要給基地負責人打申請報告,不經過雙方外交部,更不需要什么繁雜的手續。只需要給個最后期限的具體時間,然后到所在地提人就行了。

  直接切斷某人的一切對外聯系,并把他的命運捏在自己的手里,就是他們做事的風格。

  也許只有這么做才能讓他們心里稍稍踏實一點。

  從杰夫爾一路出城,往東南走上十多公里,就能見到這處營地。祁鏡用的是普通私家車,車牌也沒什么明顯的標致,所以很快就被門口的米國大兵攔住了去路:“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就算之前有提及米軍基地的事兒,在正式看到全副武裝的士兵后,柯勵和那位女醫生還是止不住的緊張。

  “是佩羅醫生的車”司機倒是習慣了這種盤問,從一旁拿出祁鏡的證件遞了過去,“他正在后座睡覺。”

  大兵往后走了兩步,仔細看了看證件上的照片,又核對了后座車窗那兒印出來的人臉,點了點頭:“還真是佩羅醫生證件沒問題。不過”

  他往前探了探腦袋,看向副駕的柯勵和后座的白人女醫生:“他們兩位是誰?”

  “都是精神病學的專家。”司機按照之前祁鏡教他的說法,隨口說了一句,“佩羅醫生要給那個病人會診。”

  “哦,原來是這樣”

  大兵也有猶豫,倒不是女醫生,而是柯勵實在太過年輕了。雖然華國人長相本來就顯小,他還是忍不住有這種懷疑。但懷疑歸懷疑,到了行動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他只是個大兵,對當地人還能神氣些,可遇上官階稍稍大上一些的其他人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何況面前正在睡覺的佩羅醫生根本不受軍銜官階的影響,在約旦米軍基地的影響力不是隨口說兩句就能說清的。

  “你們走吧,我只是例行檢查而已。”

  司機暗暗松了口氣,發動了汽車,車子緩緩向前過了大門,再看向柯勵他們緊張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我們又不是kbfz在搞偷襲,你們緊張什么?你們這么緊張,萬一對方真的懷疑上你們的身份,到時候可就真麻煩了。”

  “那身軍衣和槍看著就很有壓迫感。”

  “是啊”女醫生有些不解,“為什么一定要把人關在這里,杰夫爾不是有精神病醫院么。而且我們開會的這家醫院還挺大的,病房充足,搞個單人間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以我在這兒活了那么多年的經驗來看,有些事兒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司機沒再多說什么,把車開到指揮所便叫醒了祁鏡:“佩羅醫生,我們到了。”

  “嗯?到了么?”祁鏡看著眼前頗為熟悉的環境,伸了個懶腰,見車外有人迎了上來,便匆匆下車,“卡伊斯,人還關在老地方?”

  來人軍官模樣,看大樓門口衛兵的態度,軍銜不低:“按照你的要求,人一直就在那兒。”

  “這幾天情況怎么樣?”

  卡伊斯隨手送上了索里曼言行經過的記錄本,這是祁鏡一直要求做的事兒,他不敢忘:“之前羅薩特醫生來過幾次,情況看起來還算好,我反正沒發現他有什么不正常的。”

  “吃飯睡覺吃飯”祁鏡看著記錄皺起了眉頭,“除了這樣他就沒要求點娛樂活動?”

  “最多問我們要了兩本書去看,其他就”卡伊斯聳了聳肩,表示無奈,“說實話,這段時間里他都相當安靜,根本不像個瘋子。”

  “這家伙怎么變安分了?你是偷偷摸摸記錄的么?”

  “那當然了,我們把攝像頭都撤了,就靠墻邊的那塊單面鏡。”

  祁鏡聽了之后,越發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卡伊斯,我現在立刻就要見到他。作為基地軍醫顧問,我想就不用再往上頭打報告了吧?”

  “現在?”

  “對,現在!”祁鏡臉色嚴肅了起來,“有什么問題么?”

  “哦哦,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都親自來了,哪兒還需要什么報告啊,多麻煩的事情。本來就是個沒什么威脅的毛賊,以前還以為知道什么事兒,現在看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卡伊斯早已經厭煩了這種看守精神病人的無聊工作,露出笑臉,擺擺手說道:“我是巴不得你盡快把他弄走,天天待在這塊地方實在難受。只不過他現在在吃飯,我怕他見了你火氣一上來把飯撒你身上。”

  “他有那么恨我么?”

  “這可不好說”

  剛才那話也只是說說,從專業角度來考慮,卡伊斯雖然是這塊營地負責人,但對于索里曼的處置還是以祁鏡為主。卡伊斯很快把他們一行人帶去了那棟水泥樓,并沒有上樓梯,走的是往下的通道,索里曼就關在地下室里。

  米軍這兒伙食不錯,比起離開沙特那會兒,索里曼反倒胖了些。祁鏡剛進門的時候,他正在吃晚飯,是一套經典的muslim套餐,簡單但營養充足,也足夠讓人吃飽。

  “怎么樣?在這兒過得還不錯吧。”

  祁鏡的開場白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就連一直挺安靜的索里曼見了他也是頗為驚訝:“你你怎么來了?”

  “把你從沙特帶到這兒,我也是迫不得已。進來那么久了,我怎么也得來看看你才對。”祁鏡笑著看了看桌上的飯菜,“他們倒是沒虧待你,還能吃上飯,我和這兩位可都一直餓著肚子呢。”

  順著祁鏡的手看去,索里曼匆匆略過了一旁的女醫生,把注意力放在了柯勵的身上:“你是那個華國記者?原來你也來了”

  “嗯,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索里曼往嘴里扒了兩口飯,問道:“這位佩羅醫生是你要找的人么?”

  柯勵點點頭:“對,就是他。”

  “是他就好,真要恭喜你了”索里曼這時才表現出了一些原來的樣子,聲音很快就軟了下來,“我到底要被關多久?這么壓抑的地方,我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看書,真的快受不了了。”

  “快了吧”祁鏡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問道,“你應該記得謝拉德是你自己掏槍打死的吧?柯勵問你的時候,你把幻覺當故事也就算了,可你為什么要在羅薩特醫生問話的時候把兇手推到我的身上?詆毀我殺人?”

  “不記得了。”索里曼搖搖頭,“我印象里就是你開的槍。”

  “好,既然你一口咬定是這樣,我也不強求了,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殺了謝拉德之后的事情,那晚你們四個內訌的時候,我可在飛機場,根本下不了手,何況”祁鏡笑著說道,“何況根本沒有另外三個人,全程就只有你一個在演戲而已。”

  索里曼聽到演戲這個詞,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雖然經過了一些掩飾,但他不知道,這種特別的表情在經過掩飾后只會變得更奇怪。

  祁鏡是絕不可能漏看這一點的:“謝拉德的死我很清楚,他就死在我眼前,而且有的是證據。現在我來這兒就是想知道你們那場內訌,雖然是你在和那些幻覺在演戲,但真實的經過沒人知道。”

  “他知道!”索里曼指著祁鏡身后的柯勵說道,“還有前兩天來問話的那個醫生,我可都說給他們聽了。”

  “他們知道的都不是事實,嚴格說起來,應該不是你那晚所看到的真實幻覺。”祁鏡說道,“因為在那場內訌里的佩羅醫生根本就是幻覺。”

  他的這句話很繞口,不過身后的兩位還算聽的明白,面前的索里曼也明白:“我再說一遍,我們想知道的不是你瞎編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在你腦子里的事實!這關系到我們對你的精神判定,要是有半句謊話,你面對的就是沙特劊子手的彎刀,真主來了都救不了你!”推薦:.rmenda{fontsize:15px;color:#396dd4;padding:010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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