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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國技

熊貓書庫    我真不是醫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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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鏡正坐在一輛出租車里,剛接到了李漢打來的電話。

  這個電話完全在祁鏡的意料之中,畢竟女人在漢總眼里就像人看到的飼料,連菜都算不上。硬塞一名異性進他家里,和往極品牛排上擱了一勺稀爛的豬食一樣,簡直折磨。

  他很清楚對方現在的感受,但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還是得勸,就硬勸:“漢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你就湊活湊活得了。”

  “湊活?你說得倒是輕巧。”

  李漢從沒想過讓女人進自己的家門,尤其最近局里還來了位年輕法醫實習生,整個一大帥小伙子。這可比那些皮膚黝黑的糙漢子好看太多了,一直覺得實習生麻煩的李漢也忍不住把他留了下來。

  法醫和醫生一樣,要學的理論知識一堆,到臨上手的時候才發現經驗才是能讓自己吃上飯的家伙。

  想要經驗就得有人帶,工業化后的現代依然沒法完全取代“師傅帶徒弟”的老式手工業文化遺產。

最近靠著明面上的“師生”關系,李漢已經把人弄進了自己家里,爐子已經壘起,火也生了,擺上口大鍋,調料、配菜、小酒都已經備好,就等著精心制作這頓美餐呢,結果  “你這讓我怎么湊活?”李漢聲音很輕,但語氣非常堅決,“你得把她弄走,這忙我不能幫。”

  “難道是小柳的能力不行?”祁鏡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另一輛出租,撓撓頭,裝作不解道:“不會啊,看上去挺精神一姑娘,手腳也挺勤快的。她以前還在寵物店做過,人憨了點,但再蠢也不至于連貓都伺候不來吧。”

  “做事兒是挺利索的,但利索有什么用”李漢透過門縫看著在貓堆里忙前忙后的青木,“這就不是能力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祁鏡明知故問。

  “你想想,你要是和個小姑娘獨處一室,突然闖進了一位帥哥,你怎么想?”李漢打比方的手法顯然沒祁鏡熟練,但基本意思還是到位了,“是不是像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祁鏡倒是慢慢摸透了他的心思:“你這話說得,好像境澤對她有意思一樣。”

  和祁鏡這個人精對話就不能摻假,情感只要稍有波動就會被對方看穿,所以李漢一直在克制。

  但就算他心理素質再過硬,也經受不住視覺和聽覺上幾乎同步的雙重折磨。看著門縫外的兩人,又聽著祁鏡似有似無的一句話,只是一個停頓就讓他暴露了。

  “喂,不會吧,這才認識多久啊,他們倆就看對眼了???”

  祁鏡嘴角帶著燦爛的弧度,語氣中滿是驚訝和嘆息,而眼神里迸發的卻全是對搞事情的渴望。這一嗓子也引起了身邊司機的注意,忍不住側過腦袋看了他一眼,感慨的同時不得不嘆道:這人得多奇怪才能在同一時間里表現出三種不同的感情。

  “別瞎說”

  李漢顯然對這個女人很不滿,不是因為她的工作能力,也不是為人有什么問題,而單純因為她的性別:“你沒看到境澤瞧她那眼神,就像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女人一樣。”

  “年輕人歲數到了嘛。”

  祁鏡雖然在安慰他,但字里行間卻滿溢著笑意:“你自己都這樣,過分要求他就不合適了。”

  “我自己???”李漢頓了頓,發現這句話好像沒什么問題,“我和他不一樣。”

  “得了吧。”祁鏡就知道他會這樣想,“這可是你之前欠我的人情,你家里那么大就容不下個姑娘?”

  “姑娘?你就不能弄個男人過來?!年輕點的,樣子差點沒關系,身材過得去就行對了,不能太胖!”

  “弄個男人過來豈不是變成我在還人情了?還不能太胖”

  “額,理好像是這么個理,可是”

  “別可是了,就按我之前說的做。承諾給她個住處,然后扣她的工資,一個月就給她2000。”

  祁鏡想了想,說道:“對了,小姑娘年紀也不小了,每次見了高健和紀清,眼睛就不停往他們身上瞟。你讓境澤在她面前多晃晃,這小子長得還不錯,應該能起到點作用。”

  “不行不行,這不行!”

  “嗯,他不愿意?我之前和他聊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挺愿意的嘛。”

  “什么叫他不愿意?是等等!你還和他聊過這事兒?”

  祁鏡根本就沒想回答,自顧自說道:“那就是你不愿意了?”

  “別瞎說!”

  人情這兩字一直壓得李漢喘不過氣來。

  當初杜默的病因就是祁鏡找到的,之后的拋尸案還想到了蜂毒過敏,單單賣他一間大平層顯然不夠。雖說才過了一年,那間房子就漲了十多萬,可兩人都是不缺錢的主,談錢壓根沒意義。

  李漢不喜歡欠人的感覺,所以就一直就想把這情還了。

  現在被祁鏡繞得腦子有點亂,他遲疑了片刻后繼續解釋道:“其實最近局里工作忙,這小子一堆事兒要做呢。”

  “哦,那就把錢扣得再狠一點吧,這樣她就能安心回我家做保姆了。”祁鏡笑了笑說道,“她這學歷可沒法在丹陽找到1萬以上的工作。”

  “她就不能找別的工作?”

  “別的工作?多少收入?”祁鏡對自己付的薪酬非常自信,“所以你再給她試試你的手藝吧,小姑娘應該還沒吃過西餐呢。”

  “艸,你還要我管飯?”

  “這樣她才會對你這兒流連忘返啊。”

  祁鏡說出了自己的本意:“你這兒工作掐頭去尾的,早上乘第一班早班車到你這兒也得七點往后了,忙2個小時就得九點。下午你再給她個限制,必須在你回家前完工,那太陽下山之前必須到你家。”

  “無恥”李漢似乎意識到了祁鏡的用意。

  “算上路上的時間,她只要接了你這里的工作,就沒其他地方能去了。”祁鏡笑著說道,“不過我這兒還是能做的,我反正早上幾點走都行,下午子姍父母也會來幫忙,就算扣掉點薪水也還有好幾千呢。”

  “你怎么就吃定了她呢?”

  “夠賢惠,做事又干凈,畢竟是住自己家的,熟臉肯定比生臉好。”祁鏡想了想,忽然說道,“其實我還有個辦法,這樣也就不用麻煩你了。”

  “哦?什么辦法?”

  “你把那堆貓都給我,她應該就能死心塌地留在我家干活了。”

  祁鏡突然改了話題風向,讓李漢滿臉問號:“你怎么又聊到貓身上了?”

  “這姑娘特別喜歡貓,要不然也不會去你那兒找工作了。”祁鏡繼續解釋道,“再說你那兒養了那么多貓,你就不嫌多么?”

  “這個么”李漢也是不笨,馬上接話道,“你不是對貓毛過敏么?萬一養出事兒了怎么辦?”

  “我家地方大,特別設個房間給它們就行。為朋友分憂嘛,這都不算是問題。”祁鏡聊天時不時就喜歡戳別人一棍子,“對了,你不是不喜歡貓么?”

  “嗯?哦,我確實不怎么喜歡,但是境澤好像挺喜歡的。”

  “哦,境澤啊,那行吧”祁鏡掏出了錢包,從里面掏了錢遞給司機師傅,“好了,漢總,我到地方了,咱們下次再聊。”

  青木雖然打了十年工,可為人太過真誠,在躲坑方面就會顯得特別單純。祁鏡只需要了解些基本情況,就能把她安排妥帖。

  相比起來,還是這邊的葉涵更讓人頭疼。

  昨天從淺草寺回來后,幾人早早洗漱休息。葉涵似乎就是累到了,一夜無事,等早上睡醒后精神飽滿,幾個癥狀都沒了蹤影,看著恢復得還不錯。退了民宿,今天一早他們來到東京新宿,進了楊澤生早早就定下的柏悅酒店。

  因為兩人時間足夠充足,大大超過了普通日本旅游的時長,所以游玩路線的選擇很多,也非常隨性。

  第一天楊澤生奉上的是條文藝線路,選了貼合葉涵美術工作的東京國立新美術館為開場,希望讓她好好看看日本的當代藝術。

  結束上午的行程,隨便吃了點東西后,他們有兩個選擇,繼續走美術漫畫風,或者選擇逛逛書店和筑地市場。但葉涵似乎和其他女孩不太一樣,選了一個正常姑娘不太會去的地方,兩國競技館。

  相撲在唐朝時期又國內傳入日本,是日本的傳統競技項目。

雖然,近些年代表相撲最高等級的橫綱,自朝青龍開始全部落入蒙古人手中,但它依然是日本人心目中的“國技”,地位就好比國內的跳水、乒乓、男子體操  只是還沒進奧運而已,估計以后也不會進,畢竟一個個400斤左右的胖子實在和運動相去甚遠。

  陸子姍也不明白,兩個胖子互相對撞推搡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葉涵就是想去。

  九月底也是兩國競技館迎來相撲比賽的最后高潮,從早到晚比賽不斷。好在今天是工作日,門票不難買,如果遇上閉幕式或者節假日,那沒預定幾乎是拿不到票。

  葉涵自然是想一睹壯士風采,所以選擇的座位離賽臺越近越好。其中“枡席”最靠近土表,但只有4人一組的套票,最便宜的也要四萬日元。

  “我就不去了吧。”陸子姍看著滿眼是肉的廣告有些猶豫。

  “可這是套票啊,人少了很虧的。”葉涵和她正相反,眼里飽含著對脂肪相互碰撞的憧憬,根本沒有前一天的倦怠感,“就今天一天!這個項目真的很好玩!就陪陪我嘛。”

  陸子姍躊躇了半天,見祁鏡的車到了后,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了這個要求。

  下午的比賽比上午要精彩些,水平也從沒什么大賽經驗的年輕力士慢慢轉向高階。因為賽程排得很慢,所以一場場沒有間斷,看起來就像來了流水席,不管什么時候入場都能隨到隨看。

  進場之后,陸子姍才發現場館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和足球場一樣分上下看臺。中間還有象征性的屋頂,屋頂下方就是土表。

  不得不說,國技就是國技,開賽前的儀式感十足。撒鹽驅邪、塵手水示意空手、四股鎮魂、蹲踞互表尊敬、仕切調整最后的狀態當然在枡席上看比賽的三位華國人可不懂這些,更讓他們在意的反而是場上的特殊選手。

  “這膚色該不會是白人吧?”

  “還有外國人的?”

  楊澤生完全沒想到葉涵會來這兒,功課上有了疏忽,對相撲完全沒概念:“不知道啊,不是說國技么,怎么還國際化起來了?”

  “國技怎么了?國際化不好么?說明他們的國技厲害唄,外國人也會來打相撲,這叫文化輸出!”葉涵仔細聽著廣播,可惜日文水平太菜,愣是沒聽明白,“他是哪國人來著?”

  “聽不清。”楊澤生搖搖頭,“有些日語我也”

  這時他們身后傳來了個略顯熟悉的男聲:“是米國夏威夷人,04年來這兒的,已經是前頭了。”

  他用的是很純正的華語,但結尾的“前頭”聽起來很別扭。等楊澤生轉頭過去再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坐在他的身后,剛才的別扭立刻升華為了難受:“怎么是你?”

  “哦,真巧啊。”

  祁鏡笑了笑,好似偶然遇見一樣沒再說話。

  “拳頭?什么拳頭?”

  葉涵也看出是在飛機上找他們“麻煩”的那個家伙,但現在她的注意力全在相撲上。想問楊澤生,楊澤生也沒聽懂,想了想還是回頭問向了祁鏡。

  “是前頭!你們來看相撲前不先了解了解規則和頭銜的么?”祁鏡撓撓頭俯下身子說道,“這就是相撲的一個等級,能到這兒的已經很不錯了,挺厲害的。”

  “相撲等級?不是按體重的么?”

  “相撲不是拳擊,不分量級。”

  “啊?那豈不是越重越有優勢么。”

  “是啊。”祁鏡說完又靠回了椅背,開始專心看起比賽,不再說話。

  葉涵現在才知道這運動還分等級,剛才腦子一熱買下了門票,現在看來有些沖動了。這運動遠沒有她之前認為的那么簡單,沒個華語或者英語解說在身邊就只能看看熱鬧。

  她想更了解一些日本的文化。

葉涵看向了陸子姍身邊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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