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等的就是這一刻,正所謂敵退我進敵進我退,他們放棄了梢棍,張孝武便趁機撿起地上的一根梢棍,隨后立即反擊。他以梢棍做為斬馬刀,棍棍砸在黑衣人身體的重要部位,只打得他們人仰馬翻。
黑衣人本以為他們二十幾個人耗也把張孝武耗死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張孝武沒有被耗死,他們反倒折了十幾個人了。原來這人武器在手,遠超他們的想象,且此人招招斃命,根本就是軍隊的作戰方式,此人絕對不是買它兩條腿的雇主口中所說的窮秀才。
張孝武一手張家刀法刀刀要命,那梢棍雖然砸在身上威力不如斬馬刀,可砸在身上也是骨斷肉碎,一會兒的時間,又有三個人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今兒黑衣人總算是明白過來,他們這群龍都潑皮真正的軍人之間的區別,人家還真能一個打二十個。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剩下的幾個潑皮黑衣人見到此人如此霸道兇殘,頓時沒了士氣,轉身便跑。
他們二十幾個人打人家一個人,反倒被直接打死了三個,只跑了七個,其余人全都躺在地上嗚嗷喊叫了。這個生意虧大了,為了二百兩銀子,死傷了這么多人,黑衣人頭領頓時欲哭無淚,只能倉皇逃竄。
張孝武沒有追趕其余人,而是靠在坊城的墻上喘著粗氣,雖然廝殺不過半注香時間,可是這半注香內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與體力。尤其是當他反殺入黑衣人陣中時,張孝武的注意力異常集中,但精力與體力也飛速消耗。但好在他多年鍛煉第九套廣播體操,身體素質越來越好,以至于雖然一時之間有些虛弱,但喘了幾口氣之后便恢復如常。
看著地上的傷者,張孝武冷冷地質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受了誰的命令?”
黑衣人倒是頗為有骨氣,只說道:“我是劫道的,不是受了誰的命令,你遇到我們算是你倒霉。”
“喲,還是土匪。”張孝武諷刺道,“我見到的劫道的土匪,可沒有你們這幾個人這么完蛋,二十幾個人打我,就打成這樣?你們簡直就是土匪中的恥辱,土匪中的敗類,土匪中的垃圾,土匪中的…”
那人立即說道:“我們不是土匪,我們只算是潑皮無賴,閑散人等,沒了錢糾結在一起找個倒霉蛋罷了。”
張孝武指著自己,問道:“你的意思,我是倒霉蛋?”
那人橫道:“我們才是倒霉蛋,今天做第一單買賣,就折了。”
張孝武又問:“帶著蒙面頭巾作甚?”
那人道:“誰搶錢還會露臉,自然是怕被人認出來,連累家人。”
張孝武痛心疾首道:“真沒他娘的用,一群人打不過我一個,完蛋玩意。”
地上的黑衣人想要反駁,可是一想自己的確是打不過他,便只能扭過頭去不予理會。張孝武反倒走過去,踩著一個人的腦袋,喝令道:“拿出來!”
“拿出來什么?”
“身上的銀子!”
“哈?我們的銀子?”
“對,你娘的,害得老子損失了五十兩銀子,不得你們賠錢嗎?拿出你們的銀袋子,否則我踩爛你的腦袋。”
眾黑衣人頓時無奈,他們奉命截殺一個文人,可萬沒想到自己被殺了三人,然后還要掏銀子給他?簡直氣死!但被人踩著腦袋,眼看著這個書生若不滿意便殺人,眾人只能無奈地屈從與他。
張孝武一個個搜集了錢袋子,還不忘冷嘲熱諷一番,這些人氣得不敢反駁,簡直吐血。張孝武隨后將所有銀子倒在一起,卻又將那裝滿了碎銀子的袋子扔在地上,憐憫道:“這是死者的喪葬費和你們的醫療費,不用謝了,遇到我算你們遇到好人了,一般人哪能給你們喪葬費和醫療費。”言罷,張孝武拎著梢棍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一地哀嚎與咒罵。
不用想,這些人都是張家的黨羽派來教訓自己的,否則他們不會拎著梢棍圍堵自己,而若是張家想要教訓自己,并不用這么低劣的手段,簡直貽笑大方。然而最讓他郁悶的,則是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他知道自己還是在龍都內城,可他從未在龍都行走過,根本不認識路,且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他更加不知自己的位置。
可以說,張孝武迷路了。
作為一個男人,承認自己迷路肯定是丟人的,所以某些自己稱呼自己為路癡的男明星只是公司給他的人設而已,偏偏一些女愛還傻乎乎地喊著:“我家XX就是那么可愛的小路癡。”在人類進化過程之中,男性天生方向感強于女性,大腦對地磁場的感知遠遠強于女性,所以男性往往不會犯一些迷路的困苦。
然而當黑夜降臨,人類失去判斷之后,無論多么強大的方向感也會被干擾,張孝武肯定不是黑夜中第一個迷路的人,也不是最后一個,他只能繞著坊城前行。走了一會兒,身體有些累了,他坐在一個坊城外墻角落。
“唉,看來只能在坊城外留宿一宿了。”張孝武苦笑道,好在今天晚上是十五,月光皎潔,明亮照人,他倚在墻角坐了下來。
“叩叩叩,叩叩叩!”張孝武突然發現身后有聲音,轉身望去,只見墻角處一塊磚松動了起來,隨后一片磚石松動了起來,那片磚石仿佛一個門一般被推開,然后一個腦袋先鉆了出來。然而那腦袋卻冷不丁看到一個大個子正在看著他,頓時嚇得直接趴在地上,正要縮頭回去,張孝武頓時一把將他抓了回來,揪著頭發將其拽了出來。
那人哀求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皮二再也不敢了,皮二再也不敢了。”
張孝武道:“我全都知道了。”
皮二哭道:“官爺,小人愿意把盜竊所得,分你一半。”
“當真?”
“當真。”
“好,帶我去你家。”
皮二無奈,便要轉身鉆進去,卻不想被張孝武拽著腰繩,只好說道:“官爺,我家就在這富貴坊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