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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面圣

熊貓書庫    漢血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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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德帝正巧看過去,見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年輕武將配甲而至,頓時心中大喜道:“可是鬼將?”

  張孝武上前單膝行禮道:“微臣鬼衛統領將軍,張孝武,覲見陛下。”圣漢的禮節之中,即便面對皇帝,也無需雙膝跪地。雙膝跪地的禮節非常隆重,或者祭祀天地,或者祭祀先祖,或者答謝恩人,而臣子面見皇帝也只需要單膝下跪,待皇帝喊平身之后便可起立。而多是女子見到皇帝,禮節更加簡單,甚至不用單膝跪禮,只需要行一個萬福禮即可。張孝武對于圣漢的禮節還是非常滿意的,這要是穿越到了明清時代,這兩個王八蛋王朝的繁縟禮節便讓人崩潰了。

  大德帝將韁繩交給身邊太監,帶著一臉的威嚴走了過來,但大德帝身上的威嚴帶著一種皇家的貴氣與吉祥,再加上大德帝面貌英俊,自然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難怪所有朝臣都說大德帝是圣漢帝國歷史上,難得一見的有書卷氣息的賢君。

  “平身。”

  待張孝武起立之后,大德帝坐在一旁,笑道:“賜座。”

  張孝武知道禮儀,皇帝賜座只是客氣,若是臣子真的坐了,才是不合規矩,便只是后退一步站在椅子旁邊,立身聽話。

  大德帝見張孝武面如星官身姿矯健蜂腰猿背,一身黑色鎧甲下蓬勃欲發的肌肉,仿佛隨時充滿了爆炸的力量,當真是一條好漢,便忍不住說道:“你殺了七個烏桓將軍,可有此事?”

  “貝克納,烏拉烏爾罕,阿加文,薩蘇,薩丁,一共五人。”張孝武細數道,“并非七人。”

  張孝武身后,幾個太監將獻給皇帝的烏桓武將兵刃奉上,當然,如果奉上人頭自然是最震撼,只可惜大德帝不是一個武皇帝,而是一個文皇帝,阮清文這才建議,只獻上兵刃表示戰績。他轉身之后將五件兵刃一字擺開,一一介紹兵刃用法和對手情況,大德帝饒有興趣地聽他如何對敵,又問:“若我有一員武將天下無敵,豈非能橫掃環宇?”

  張孝武卻搖頭道:“武將單挑是五百年前的打發,便是天唐帝國立國之時,已經不再流行,而我圣漢帝國立國之后,更是舍棄了武將單挑的戰斗方式。一個武將再如何能打能殺以一敵萬,卻架不住體力與耐力的限制。陛下可以嘗試一下,揮動盤子里的西瓜一百次,若是揮動一次殺一人,可揮動一百次,人的體力也到了一個極限。所以一個武將,在戰場上最多能殺十幾個人,再多便沒了體力。”

  大德帝又問:“那為何烏桓還執著用于單挑?”

  張孝武道:“其一,烏桓野蠻,戰法落后,在西部大陸橫掃其他列國之后,驕傲自滿。其二,烏桓人誤以為我等守城是因為敵他不過,小覷了我漢人將領。其三,烏桓人認為攻城折損太大,而他們并未攜帶奴隸兵,從前攻城,烏桓人以奴隸兵和其他仆從隊攻城,等雙方損耗一定之時,再以逸待勞奪取勝利。而烏桓人每次對陣的對手,要么已經是精疲力盡,要么已經是無心再戰,所以他們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奪取勝利。臣以為,烏桓沒什么可吹噓之處,我帝國也無需怕他。”

  大德帝問道:“給你多少人,你能奪回鴉金糧倉?”

  張孝武道:“陛下不用給我精兵,單憑鬼衛一萬漢軍,即可奪回鴉金糧倉。然而奪回容易,守住卻難,鴉金糧倉遠離中原大陸,地處犬夷中央,四戰之地,即便能拿回來也要時時刻刻擔憂犬夷各國發動戰爭。”

  大德帝道:“所以你認為先皇建設鴉金糧倉,是錯誤的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張孝武還是如實說道:“先皇蠶食塞北計劃屬實精彩,必定是無數人智慧結晶,然而時也命也運也,且北方大陸各犬夷列國并非笨蛋傻瓜,他們豈能看不出先皇計劃?依臣所見,與其經營鴉金糧倉,倒不如將巨大的經歷金錢用在討伐關東地區,移民拓邊關東地區。”

  大德帝立即來了興趣,問道:“何以見得?”

  張孝武解釋道:“關東地區土地肥沃,山林湖泊河流眾多,雖然對手北夷與靺鞨彪悍難戰,可北夷太靠近北方,靺鞨人口稀少不足為懼,若是能十里修一城,徐徐蠶食關東,我圣漢帝國早就拓野萬里了。”

  大德帝又問:“你以為,現在可行?”

  “不可行。”張孝武道,“如今圣漢帝國內困何其多也,且不說瘟疫,便是北方旱災以及南方洪水和南方的叛亂,便已經讓朝廷自顧不暇。尤其是南方叛亂,朝廷投入其中的金錢,精力,人力,足以打贏數次塞北之戰。”

  大德帝苦笑道:“無人不想打贏這場戰爭,只可惜…唉…”

  張孝武不知道皇帝指的是他沒有軍權,還是這場戰爭打不贏,但看到他眉頭緊鎖,便知道其無能為力,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坐吧,我需要你詳細介紹一下塞北的一切,我也想知道,我皇兄是怎么輸掉這場戰爭的。”大德帝道,“我知道父皇將所有最好的都給了他,可他卻打輸了戰爭,簡直匪夷所思。若是他打贏了塞北之戰,我這個皇帝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眾太監聽聞,忙嚇得跪在地上,倒是讓張孝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皇帝的一句話,怎么把大家嚇成這樣。

  大德帝擺擺手,讓大家起身,道:“我要知道,塞北之戰的真相,天下第一軍師,天下第一武將,天下第一強軍,卻輸給了雜牌軍,犬夷軍,這究竟是為什么?”

  張孝武便從地形與塞北氣候先講起來,又說道青龍軍的北伐時機不對,且并未一鼓作氣,而是在得到鴉金糧倉和軍糧之后消耗對手,想要耗盡犬夷各國元氣,卻不料被犬夷破城,軍敗。

  “與敵對峙三年,雖敵人元氣大傷,然而青龍軍與帝國又何嘗不是呢。”張孝武嘆道,“顧軍師的戰略部署,最開始就是錯的,只是我漢軍強大,連戰連捷,導致眾人初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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