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爾春身體踉蹌,險些墜馬,他連忙閃開薩丁的幾招,拔出腰刀準備沖過去,但那薩丁更加狡猾,一矛刺在了倪爾春的馬頸之上。
“嘶…”
倪爾春的坐騎吃痛抬起前腿,將他跌落馬下。
“倪爾春后撤,我來救你!”張孝武掄起狼牙棒擋住了薩丁的進攻,隨后接連三招將薩丁逼得后退,倪爾春見狀忍著痛脫離戰場,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眼看著便能殺了那漢將,烏桓二將又豈能放過與他,薩蘇殺過來擋在張孝武面前救下薩丁。
薩丁喘了幾口粗氣之后,再一次追了過去,眼看著倪爾春命喪敵手,此時張孝武猛地一策戰馬,黑風得令沖了出去,宛如一道黑光殺到薩丁跟前。薩氏兄弟兩人驚詫萬分,這張孝武的動作簡直快如閃電,他先是躲開薩蘇的進攻,隨后尋了個空隙,撩起一錘砸在薩丁的馬臀之上。
“嘶…”
薩丁的戰馬吃痛跳了起來,雖然是烏桓良馬,卻也禁不起鐵錘錘擊。這也是張孝武受到薩丁刺倪爾春戰馬的啟發,既然你單挑不守規矩傷人戰馬,我又何必守著規矩,半將他的戰馬打傷。那戰馬吃痛之后先是一跳,隨后后腿一軟跪在地上,薩丁連忙伏在馬背上,長矛杵地,矛尖距離倪爾春后背只有三寸。
倪爾春向前滾了幾下,終于躲開攻擊,后怕得望了一眼,卻見張孝武趁機掄起狼牙棒錘了下去。
“嗡!”
狼牙棒發出破空之聲,噗嗤一下,狠狠地砸在薩丁的頭盔之上,直接將薩丁的腦袋從脖子砸進了胸腔之中。
那烏桓將薩丁連叫聲都沒有,便徑直地跌落在地,立即斃命。
薩蘇見兄長到底,頓時紅了眼不管別人,與張孝武以命搏命。此人身著玄甲,便是以命搏命也是受不了傷,反倒張孝武處處受到遏制,左右抵擋。
兩人再次交手三四十招,都累得氣喘吁吁,兩人全力一搏,“轟”的一聲!武器相撞之后發出巨大聲響,兩匹戰馬居然同時后退三步。
兩人對視一眼,薩蘇厲聲道:“殺我大哥,我必殺汝!”
張孝武冷笑不已,道:“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薩蘇大吼一聲,舉矛刺來,張孝武喘了幾口氣之后也回復了幾分體力,輪著狼牙棒,將狼牙棒當做斬馬刀,招招攻向薩蘇面門。
兩人又是三四十招,薩蘇似乎越打越泄氣,逐漸勢弱,又是三四十招之后,薩蘇佯裝不敵,虛刺三槍拔馬撤回。張孝武見狀追殺過去,卻不料這薩蘇跑了十幾步后忽然一招回馬槍殺來。
薩蘇的這一招回馬槍是他的絕招,百試不爽,他曾經用這一招殺過十幾個敵將,無人能躲開這一招。
然而張孝武千鈞一發之際,五感再次逆天,一個閃身堪堪錯過矛尖,然后單后拎著薩蘇脖子將他擒住。
此時張孝武渾身上下一身膽量滿是戾氣,他單臂舉起薩蘇大吼道:“烏桓犬夷聽了,今吾可生擒汝軍,明日吾便可殺到爾等都城,若不退軍,吾必率鬼衛屠盡烏桓大地!”隨后將薩蘇高高舉起,咔嚓一聲,脖頸扭斷。
烏桓眾軍見狀嚇得后退三四步,一些人甚至嚇得坐在地上,兩腿之間尿了出來。他們沒想到那鬼將如此兇悍,殺三將擒二將,簡直如天神下凡一般不可阻擋。烏桓人篤信撒教,撒教中的最高神是太陽神,太陽神坐下有一個最厲害的守護神,保護人間和天堂,這個守護神被烏桓人信奉為武神旦丁。看著張孝武那氣勢如山的模樣,許多人甚至嘴里默默念道:“這是旦丁轉世,旦丁轉世啊!”
張孝武冷冷一笑,再一看那烏桓將薩蘇,居然被他拎著脖子擰斷了頸椎。原來這烏桓玄甲雖然刀槍不入,可脖頸處卻柔軟,居然被張孝武掐著后脖頸直接捏斷了頸椎,死的不能再死了。
“喪氣。”張孝武將薩蘇扔在地上,拖著狼牙棒回身望去,只見到烏桓大軍人人膽戰心驚,甚至不敢對視。
眾漢軍見張孝武又是連殺兩將,軍心更加高昂,紛紛大聲吶喊道:“鬼將無敵!圣漢長存!”
“鬼將無敵!圣漢長存!”
張孝武大笑著說道:“二郎們,與我殺過去!”
“殺!”
城下一千士兵與眾將,便隨著張孝武掩殺過去,烏桓軍心低落,連忙后撤一千步,以箭雨抵擋,方才逼得漢軍不得不回城。漢軍敲鑼打鼓放著爆竹慶祝大勝,而烏桓這邊更是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宛如喪家之犬,狼狽回營。
那烏日剌賴終于醒來,詢問道:“贏了嗎?”
兀立塌望著賬外六具尸體,痛哭不已,尤其是那薩丁和薩蘇是他的心腹愛將,隨著他南征北戰攻城略地,哪想到如今折損在木城城下。他大哭道:“輸了,輸了,全都輸了!連薩丁薩蘇也折在張孝武手中,他們的玄甲也被奪走了,咱們這場叫陣,敗了啊。”
烏日剌賴聽聞之后又一次傷心難過,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軍中哪有能打得過鬼將的人了,他頹然地躺在蒲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帳頂,氣若游絲一般問道道:“兀立塌,我們真的不該來到木城嗎?這木城,是有什么詛咒嗎?為什么烏茲人陷落在此,為什么韃塔人陷落在此,為什么我們也要面臨瘟疫的詛咒。”
兀立塌哭聲停止了,長嘆一口,猶豫片刻說:“木城是否具有詛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木城如同羊湯里的脆骨,既沒有肉,又不能少,但看著還誘人。叔叔,我也不知該怎么說了,而且我怕說出來,你會生氣。”
“你想什么,就說什么吧。”烏日剌賴又嘆了一口氣,自從離開鴉金糧倉,他便感覺氣息不足,現在他終于服老了。是的,烏日剌賴今年五十五歲,雖然比大哥畢力突可汗小五歲,可現在他發現自己對失敗的承受能力遠不如大哥畢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