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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張孝武赴塞北(2)

熊貓書庫    漢血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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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孝武轉身面對眾人,解釋道:“朝廷將蘇大人一個人扔入豺狼虎穴,顯然有人心存歹意,想要將蘇大人置于死地。蘇大人一死,朝廷中便再無替我們木城說話的人了,介時我等將成為別人的籌碼,任由他人擺布。”

  眾將依舊勸阻,張孝武笑問:“你們是擔心什么?擔心談判一定不成嗎?我反倒對談判非常有信心。”眾人不解,張孝武笑道:“此次和談,我不但能救出金城將士,還能保得住木城,諸位可信?”眾人自然不信,張孝武分析道:“朝廷的意思是讓烏桓人背叛異族聯軍獨占塞北荒原,繼而瓦解聯軍。但如果烏桓人拒絕呢?他們畢竟是聯軍首領,若真與我們私下和談,日后必然會失信于他人,再也無法自稱聯軍盟主。”

  阮清文說道:“坐在廟堂之上的高官們總以為異族只是魯莽的野蠻人,瞧不起他人,整日以天朝自居,動不動就泱泱幾千年王朝云云。可那些異族汗國也存在千年之久,別的不說,只說那烏桓帝國,疏勒家族執掌皇權上千年之久,羅蘭帝國奴役天下時,疏勒家族便是烏桓藩王。這個家族的人,也是非常驕傲的人。”

  蕭開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疏勒家族,是一個重視榮譽的家族?”

  阮清文卻笑道:“不,他們更是一個重視利益的家族,否則也不會統治烏桓上千年之久。一個家族存在這么久,絕不是靠著驕傲與榮譽,更要權衡利益和妥協,但前提是我們一定要給足了他們利益,他們才能妥協。”

  蘇鈺苦著臉:“我們能給他們什么利益?”

  張孝武大笑:“他們要什么,給他們什么,甚至他們要整個圣漢帝國,我們都能給。”眾人不解,張孝武道:“烏桓之所以底氣十足,是因為他們集合了幾乎東部、西部、北部的所有異族聯軍,如果聯軍不再聯盟瓦解了呢?他們還有什么理由可豪橫的?”

  “豪橫?何意?”眾人不解。

  張孝武頓了一下,笑道:“豪橫的意思就是強硬,仗勢欺人。”

  管鑲道:“城主倒是能發明詞語,這詞匯我倒是第一次聽過。

  張孝武道:“只要瓦解了其他異族聯盟,這烏桓必然接受我們的談判。我昨晚一夜未睡,便是在思考如何瓦解異族聯軍的辦法,終于讓我想到了。”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張孝武繼續說:“其中最容易容易做文章的便是靺鞨人。”

  “為什么是靺鞨?”蕭開問。

  張孝武道:“靺鞨汗國與烏桓帝國距離千里之遙,他們的領地是關東地區的黑森林。但如今靺鞨人突然占領了土城,甚至將靺鞨八部百姓移居到土城,由此我推測靺鞨汗國中有人有更大的野心。我斷定靺鞨內部一定出現了兩個派系,一個是守舊派,維持原來的黑森林地盤,另一個派系則是改革派,也就是現在靺鞨的首領,他意識到靺鞨需要改變,需要接受更多的文明,才接受烏桓帝國的提議,順便也擴張了領土。”

  他扯過來帝國北方的地圖,指著關東地區說:“諸位可以看到,龍門關以東和以北地區,靺鞨占領的東部的黑森林,北夷人占據的是北部的北夷高原,西部則是哈赫爾沙漠,翻譯漢話就是死海沙漠。而所有勢力的最中間便是樺樹河流域平原,多年來圣漢、靺鞨、北夷三方死戰不絕,便是為了爭奪樺樹河平原。如今靺鞨突然越過了樺樹河流域,直接占了韃塔人的土城,相當于占領了樺樹河流域西部,如此以來靺鞨汗國便要走了東西兩個拳頭,這兩個拳頭對誰的威脅最大?”

  祖公茂指著北夷汗國叫道:“北夷人,一定是北夷人。”

  張孝武道:“無論是靺鞨還是北夷,南下的入口只有龍門關,所以于我圣漢來說,土城是誰的不重要,可對于北夷來說便太重要了。現在北夷人一定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即滅了靺鞨。”

眾人看著地圖,胡立咦了一聲,道:“連我都看明白了,這靺鞨要是兵分兩路殺向北夷高原  ,北夷國就危險了。”他大笑道:“他娘的,北夷人一定會拼了命地攻打土城,現在反倒是靺鞨危險了。”

  “對!”張孝武冷笑:“北夷人一定早就有所準備,他們便一定會掉頭攻打靺鞨。所以我們可以先找北夷人,給他們利益,勸他們不要為他人做嫁衣裳,這邊抽調國內大軍和漢軍交戰,那邊國卻被靺鞨人給滅了。”

  說到這兒,大家也明白過來,一旦異族聯軍中出兵最多的仆從國北夷和戰斗力最強悍的仆從國靺鞨撤軍,其余小國不足為據,而這個犬夷聯盟也便瓦解了。所以一旦北夷與靺鞨撤離,烏桓便是不想接受和談也得考慮和談了,這個和談僵局,便能順利打開。

  張孝武恢復了圖書館管理員的博學和冷靜,他繼續分析,如今犬夷聯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曠日持久的遠征并未得到利益,犬夷各部應該早就抱怨連連,但懾于烏桓而不敢異見。一旦北夷與靺鞨撤離,什么生番、月氏、烏茲等肯定也容易被說服離開,便是那韃塔,此時也一定想著如何送走烏桓這尊大神。

  “介時我們再提出將鴉金糧倉送給烏桓,我想韃塔人一定會非常憤怒,我們只需要在木城坐山觀虎斗即可。”張孝武大笑,“以夷制夷,不如以夷攻夷。”

  “好算計,好算計。”阮清文長揖道,“城主文武雙全,計謀深遠,阮某佩服至極,佩服至極!”

  蘇鈺狂笑不已,道:“好了,好了,終于不用死了,你欠我的十萬兩銀子不用還了。”

  張孝武怒道:“你娘的個腚,只有五萬兩,如何成了十萬兩了,你是不是還欠我五萬兩?”

  蘇鈺佯裝給了自己一大嘴巴,賠罪道:“我這不是占便宜習慣了嗎,別鬧,我上哪再給你們弄錢去。”

  眾人一頓鄙視,這老小子真不是東西,但大家也知道,朝廷里唯一能替他們說話的人,只能是這貪財怕死的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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