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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年燕國說

熊貓書庫    大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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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給姬康量裁完身體,匆匆告辭,趕去裁做君侯冕服的侍官們走后。

  姬趙氏和姬康所居住的宮舍,就如開水一樣沸騰起來。消息已經傳出,自己的小主人已被分封為君侯,采邑遼東、遼西兩郡,這在燕國的歷史上并不多見。

  不管是老總管姬茂,還是宮內的侍官、小侍和宮女們,全部都來給姬康道賀。姬趙氏激動地吩咐老總管,給自己和兒子所居住宮舍的,所有侍官、宮女及其下人,每個人全部都賞賜五百明刀。

  燕國的貨幣分明刀、布幣、囿錢和黃金,明刀、布幣和囿錢全部是用青銅所鑄,換算單位相當于:一黃金等于十個囿錢、等于一百個布幣、等于一千個明刀。明刀的購買力也是相當驚人的,據姬康了解,現在的燕國,一個明刀就能買一斤黍米。別忘了,黍米這可是燕國當前最好的糧食。

  當聽到賞賜的消息后,姬康和母親所居住的宮院更是一片歡騰。就在此刻,宮院外突然傳來一個內侍,尖細的嗓音:

  “太子、太子妃駕到,眾人跪迎。”

  院落內頓時靜了下來,眾人一愣,紛紛跪下。而姬趙氏則板著臉,一聲不吭地坐在屋內蒲席上,一動不動。

  姬康看了看母親,又瞅了瞅老總管姬茂,呆了呆,吧嗒吧嗒嘴,說道:

  “姬伯,隨我前去迎接父親和太子妃吧。”

  “諾。”

  剛走到屋外,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面容消瘦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穿著華麗衣裳,披著黑色大裳的艷麗女子,右手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參拜父親,參拜太子妃,拜見大哥。”

  看著這個用鄭重禮節參拜自己的兒子,姬康的父親一臉復雜,久久無語。就聽見旁邊的妻子說道:

  “你楞什么神,地上這么冷!還不快讓康哥兒起來。”

  “哦,哦。我兒快快請起。大伙兒也都起來吧。”

  “謝父親,謝太子妃。”

  還沒等姬康起來,被太子妃姬嬴氏牽著手的那個男孩,就掙脫了母親的手,向姬康沖了上來。

  “康弟,你這些天也不去找我玩,成天被老師粟腹那幫人,逼著學這學那,我都煩死了。”

  “大哥,就是因為害怕耽誤你學習,我才不敢去找你呀!”

  說著就跑前幾步,和自己的大哥公子喜抱在一起。

  姬康的父親欣慰地看著哥倆的互動,問了一句:“康兒,你母親呢?”

  松開公子喜的雙手,姬康俯身對父親和姬嬴氏說道:

  “母親在屋里等著,讓我來迎接父親你們。父親、太子妃、大哥,請!”

  走進屋里,看著把臉扭過去,看也不看父親他們一眼的母親,姬康心里暗暗道:

  “母親呀,你宮斗道行差太遠,不行呀!”

  看了看一臉尷尬,站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好的父親,一拉大哥公子喜的手道:“大哥,咱們出去玩,最近我做了好多東西,你還沒見過呢。”

  “好啊,好啊,我好久都沒看弟弟做的東西了,走。”

  等姬康和公子喜轉身跑向屋外的時候,就聽到身后傳來姬嬴氏的話語:

  “妹妹,今日是公子姬康的大喜之日。姐姐特來賀喜了,這是誰惹你生氣了,能告訴姐姐么?姐姐幫你出氣。”

  “姐姐,剛才小妹一時眼花,沒認出姐姐來。你怎么有空來小妹之處?沒有遠迎姐姐,罪過、罪過呀!”

  好吧,實打實的宮斗戲開始。

  唉!姬康和大哥姬喜相互看看,趕緊都跑了出去。

  “弟弟,這些就是做那滑嫩柔軟豆腐的器具么?”

  “大哥,是的。”

  “弟弟,你以后別老做這些了,老師粟腹說做這些東西的人,沒有出息。”

  “大哥,以為呢?”

  “弟弟,我覺得老師們,說的有道理。你以后就別弄這些了,免得被臣下說三道四。其實,我早就想來找你玩了,但老師們不讓我來,說你是趙王的外孫。趙國老欺負我們,想占我們燕國。”

  “弟弟,你以后也別理趙國了,好么?趙國他們都是壞蛋。”

  看著單純、真摯大哥,姬康覺得好累。怪不得,前世歷史中的燕國,在這位大哥登基后,被秦國當槍使,幾十年來,一直與趙國死磕。把燕國得力的文臣武將和精銳軍隊,都全部消耗在與趙國的戰斗之中,最后被秦國所滅。根子就在這里呀,這是從小就被人“忽悠”瘸了呀!

  姬康想說點什么,但看著一臉期待的公子喜,只好長嘆一聲,道:

  “大哥,小弟記得了。”

  等到有內侍過來,喊公子喜回去的時候。

  姬康還在給大哥姬喜介紹,他自己所做的一些什么圓規、三角尺、丁字尺、碳筆等一系列工具。

  為引起大哥姬喜,這位未來燕王對新事物的興趣。

  姬康還拉著姬喜,在自己的書房,即興地、用新制的炭筆蘸墨,給姬喜在一個大大的絹帛上畫了一幅素描,并用前世自己最拿手的行書,在畫像旁用燕字提了自己前世最喜歡的一段話。

  姬喜興沖沖地拿著這幅絹帛,顧不上屋里還尷尬著的三人,興沖沖地沖到父親面前,對著父親喊道:

  “父親,我弟弟給我畫了一幅畫,還給我寫了一篇文章,你看看。”

  太子一愣,也不以為意,隨口吩咐道:

  “來人,展開讓大家都看看,我也正好考究一下你們兄弟的學問。”

  “諾。”

  四個侍官手拿絹帛四角,站在房間中央,面對庭上姬康父親他們,將絹帛徐徐展開。等眾人看到絹帛上面,姬喜那栩栩如生身影、站在一座雄偉的山頂上,面對山下一條洶涌奔流的大河,抬頭看著旭日東升的畫像時,屋里眾人不禁全大喝一聲:

  “彩!”

  看著這幅畫像。太子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姬趙氏和姬嬴氏,也瞪起了大大的眼睛。

  太子緩了緩,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兒子和眾人面前,表現出這么失態的樣子,又緩緩坐下,道:

  “姬康,畫得不錯。姬茂,你去念念你主子的詩詞,讓眾人品鑒一下。”

  “諾。老奴遵命。”

  老管家走到畫像近前,一看到姬康所題寫的行書字體,就被震驚住了,轉過頭來,哀怨地看了一眼姬康。弄得姬康莫名其妙,我怎么了,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合適么?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隨著老總管姬茂的聲音傳出,屋里眾人又情不自禁,集體發出一聲“滋”聲。

  “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老總管的聲音開始發抖,而太子等眾人的眼睛,也是越睜越大。

  “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彩。”眾人再也控制不住。

  而老總管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抑揚頓挫。

  “美哉我少年燕國,與天不老!”

  “壯哉我燕國少年,與國無疆!”

  “彩。”姬康的父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隨眾人大喊一聲,激動的站了起來,快步地走到了畫像絹帛的前面。

  沒曾想,等一看到那一行行漂亮、整齊,而自己從未見過的行書字體時。又不禁大喊一聲:“彩。”

  而侍候太子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侍官,在沖到絹帛面前后,竟然淚流滿面,嘴里不斷的念道:

  “太子啊,國寶呀!這是國寶呀!你看看這畫,你看看這文章,你看看這字體。嗚嗚嗚!太子,老奴侍候王上和你幾十年了,從未見過如此畫像。嗚嗚嗚!看到這幅畫,就是讓老奴明天死了,也值得了,老奴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公子康是奇才,真乃奇才呀!嗚嗚嗚。”

  聽著這肉麻的話,看著痛苦流涕的這個老侍官,姬康輕輕拉了拉,還在那里激動的老總管,問道:

  “這老頭誰呀?”

  “公子,這是史官高揚。這是史官呀!公子,你要青史留名了。”

  “哦。”姬康點了點頭。

  姬嬴氏看著這滿屋子里的人,因為姬康給兒子所畫得一幅畫,而激動得又跳又哭,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手里的手帕攥得越來越緊。

  而屢次和姬嬴氏交鋒,都處于下風姬趙氏。則興奮地走到兒子面漆,一把把兒子摟在懷里,含著眼淚,嘴里不斷喃喃道:

  “我兒子最棒了!我兒子最棒了!”

  在姬趙氏和姬嬴氏的這次戰斗中,因為姬趙氏得到強力外援——自己兒子姬康的幫助,而一舉翻盤。

  史書記載:“…帝,自小聰慧。五歲時,即改良麥、豆食法,首素描之畫體、創書寫之行書,并寫千古雄文少年燕國說…不愧千古之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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