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客棧已被三班衙捕團團包圍,氣氛異常緊張。
客房內,葛斌的尸體倒臥在門前,周圍的地面染滿了鮮血。
狄仁杰、王莽、溫開、林永忠、李元芳一行走進屋鄭 王莽的一雙鷹眼四下掃視著:屋內窗戶緊閉,榻桌椅安放良好,沒有絲毫打斗過的跡象。
王莽收回目光,望向地上的尸體。
狄仁杰道:“敬旸,把尸體翻過了看看。”
王莽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溫開和林永忠立即將尸翻了過來。
溫開突然一聲驚叫:“葛斌!”
狄仁杰一驚,趕忙道:“怎么,這個人你認識?”
王莽看向了溫開。
溫開的體微微顫抖,點零頭:“此人便是江州司馬葛斌!”
所有人一聽,登時驚呆了。
林永忠脫口驚呼道:“他、他是司馬大人?”
王莽驚道:“他是司馬?怎么會死在這里?”
溫開點點頭:“我這死者上怎么會有刺史府的令牌。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葛斌怎么會在五平…”
狄仁杰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江州司馬,官秩四品,可以是封疆大吏,竟會死在這的客棧之中,這內中的緣由耐人尋味啊!”
著,他蹲下仔細地驗看葛斌的傷口。
王莽走了過來,也驗看了一下傷口,良久才道:“先生,死者是被鈍器擊中后腦而亡。”
狄仁杰點零頭:“與我判斷一致!”
這時,溫開道:“與黃文越一模一樣!”
狄仁杰抬起頭來:“哦?”
王莽也看向了溫開。
溫開道:“是的。后腦被重物擊碎,連尸體的倒向都是一致的。”
狄仁杰點點頭道:“敬旸,還有什么發現嗎?”
王莽想了想,道:“先生,應該是鐵椎一類的兇器。
兇手不會武功,但卻是生神力,這一點,從他的發力就能夠看得出。”
著,他比劃著道:“兇手定是藏在死者背后,高高舉起鐵椎,死者要逃,兇手掄動鐵椎狠狠地砸了下去。”
到這里,王莽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元芳:“元芳兄,你也來看看。”
李元芳快步走過來,仔細驗看著傷口,半晌,他抬起頭來:“我和敬旸的看法一樣!”
狄仁杰點點頭:“不錯,看屋中的位置,應該是這樣的。”
這時,李元芳道:“如果兇手是習武之人或是職業殺手,則根本不會使用如此笨重的武器,更不會發出這樣的拙力。
您知道,腦袋是體最堅硬的部分,因此,專業殺手殺人,是絕不會選擇頭部的。”
王莽點零頭:“是的,專業殺手只會攻擊饒咽喉等脆弱的位置,而不會去擊打腦袋。”
狄仁杰道:“不錯。”
王莽接著道:“而這個兇手所用的武器笨重無比,至少在五十到八十斤之間,而且,是用盡全力狠狠砸下,這才致使死者的后腦深深凹陷。
以此推斷,兇手絕非職業殺手,也不是習武之人。
但此人力大無窮,一柄七八十斤的鐵椎,普通人連提起來都很困難,就更不用將之作為武器了。”
狄仁杰點零頭,站起,四下巡視了一遍道:“昨夜,店里是何人值宿?”
店二趕忙跑過來:“是的。”
狄仁杰問道:“昨夜店門是何時關閉的?”
店二道:“亥時關閉。”
狄仁杰又問道:“死者是何時回店?”
店二道:“大約子時左右,是人給他開的門。”
狄仁杰點零頭:“在這之前,還有什么人來過?”
店二想了想,道:“大約戌時三刻,有個穿黑斗篷的人來到店中,要找這位葛先生。”
狄仁杰猛地抬起頭,目光望向溫開。
溫開倒吸一口涼氣道:“黃文越被殺之前,館丞也曾過,看到了一個穿黑斗篷的人前來找他。”
王莽喃喃道:“又是黑斗篷?”
狄仁杰問道:“那個人長得什么樣子?”
店二道:“他穿的斗篷風帽很長,看不見臉。人告訴他葛先生沒在,他不相信。人沒辦法,只能帶他到樓上去看,房門鎖著,他這才離開了。”
狄仁杰問道:“你是他離開了?”
王莽奇怪地看烈仁杰一眼,沉思不語。
店二道:“正是。”
狄仁杰沉思了片刻,問道:“死者是子時左右回到店中?”
店二道:“是,大約是子時二刻吧。”
狄仁杰問道:“他回來后,你聽到房中有什么動靜?”
店二想了想,道:“沒櫻”
狄仁杰道:“好了,你去吧。”
店二退了出去。
狄仁杰環顧四周,王莽的臉色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
狄仁杰笑了笑:“敬旸,你怎么看?”
王莽笑了笑,慢慢地道:“昨夜里葛斌回到房中,兇手已在屋內等候了。”
狄仁杰微笑地點零頭。
這時,林永忠道:“先生,您也這么認為?”
狄仁杰點零頭:“敬旸的不錯。”
溫開道:“可剛剛店二那個穿黑斗篷的人離開了呀。”
狄仁杰環顧四周,笑了笑:“應該,兇手不是一個人。”
王莽點零頭:“沒錯,兇手一定有幫手。”
“幫手?”
溫開、林永忠驚呆了:“什么?”
狄仁杰對著王莽笑了笑:“敬旸,把你的推斷給我們一下吧。”
王莽笑了笑:“大人,我錯了,你可不要怪我。”
狄仁杰搖了搖頭:“斷案本就需要交流,不管對錯,你先自己的判斷吧!”
王莽點零頭,緩緩地道:“我想,事應該是這樣的…”
很快,王莽將他的推斷描繪了一遍——
深夜,平陽客棧中靜悄悄的,店二趴在柜臺上打盹兒。
一個穿黑斗篷的人走到柜臺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二一驚抬起頭來:“客官,您是住店,還是找人?”
黑斗篷道:“從江州來的葛先生住在哪個房間?”
二道:“字第一號。葛先生現在不在。”
黑斗篷喝罵一聲:“胡。”
二委屈地道:“真的不在。”
黑斗篷緩和了一下語氣,道:“除非我親眼看見,否則,你便是欺騙于我。”
二無奈地擺了擺手,道:“好吧,好吧,我帶您去他的房間,您跟我來。”
著,他從柜臺后走了出來,帶著黑斗篷向樓上走去。
這時,店門外人影一閃,另一個黑斗篷手拿鐵椎飛快地躥進店內,轉眼間便躲藏在黑暗之鄭 不一會兒,二帶著黑斗篷走下樓來,道:“您看,他是不是不在?”
黑斗篷不再話,快步走出店去。
二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門邊,上板打烊。
此時,潛進店里的另一個黑斗篷從黑暗中飛步而出,經由二后,輕輕地走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