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帥府的大門打開了,副將跑進帥府大堂向王孝杰奔來:“大將軍,振遠隘口遇襲!”
王孝杰一愣道:“振遠隘口?是突厥騎兵嗎?多少人?”
副將說道:“烽火傳信,具體情況不明!”
王孝杰厲聲道:“傳令,發兵振遠隘口!”
副將答應著飛跑而去。
晨曦微露,初升的朝陽映紅了振遠隘口。
王孝杰走到白骨前停了下來,他慢慢地俯下身打量著那一具具白骨,吃驚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這等慘烈的情形從來就沒有看到過。
他倒吸一口涼氣,站起身顫聲道:“突襲隘口的是什么人?怎么,怎么守隘的軍士都變成了白骨!”
一旁的副將恐懼地道:“大將軍,這絕不是人力所為,是鬼,是鬼呀!”
王孝杰猛地回過頭厲聲道:“住口!身為大軍副將,妖言惑眾,該當何罪?”
副將心中一凜,趕忙匍匐在地:“大將軍恕罪!”
王孝杰“哼”了一聲,問身后的參將問道:“有沒有幸存的軍士?”
參將搖了搖頭道:“剛剛末將率人查遍隘口,沒有發現活口,大將軍,弟兄們都陣亡了!”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陣呼喊,王孝杰回頭望去,幾名軍士抬著一個人飛奔而來。
王孝杰迎上前去道:“怎么回事?”
一名軍士氣喘吁吁地道:“大將軍,剛剛我們在烽火臺下發現了他,還活著!”
王孝杰蹲下身去,此人正是那個跳下烽火臺的點火軍士。
軍士睜開眼,輕輕叫了一聲:“大將軍…”
王孝杰輕輕地問道:“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軍士驚恐地睜著眼答道:“大將軍,是鬼,是鬼呀…”
王孝杰皺了皺眉頭:“鬼?”
軍士聲音顫抖:“是,是鬼,他們像黑云似的無聲無息地涌進城來,弟兄們轉眼間就被他們剔成白骨,太,太可怕了…”
王孝杰看了看副將繼續問道:“這些人是怎樣將人剔成白骨的?”
軍士眼中流露出絕望之色,結結巴巴地道:“他,他們舉著彎刀,騎在馬上像旋風一樣,圍著咱們的弟兄們轉上兩圈,弟兄們就,就,就變成了白骨…”
王孝杰看了看地上的白骨,倒吸一口涼氣。
軍士說道:“大將軍,這些都是小的親眼所見呀!”
王孝杰從參將手中接過水袋,喂那軍士喝了兩口水道:“你鎮定一下,不要害怕。仔細想想,那些人有沒有說過話?”
軍士喝完水緩了口氣,點頭道:“我,我聽到他們,他們講的是突厥話…”
“突厥話?”
軍士答是。
“有多少人?”
“大約五十左右…”
王孝杰皺了皺眉:“只有五十人!”
軍士驚恐地發出顫音道:“大將軍,您沒有看到,他們真的不是人,是鬼,是鬼呀…”
王孝杰問道:“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軍士說道:“小的點燃烽火后,跳下了烽火臺,他們以為小的摔死了…”
王孝杰點了點頭:“這些人朝哪個方向去了?”
“關內方向。”
王孝杰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身子,對參將說道:“帶他下去療傷。”
參將答應著率軍士將人抬了下去。
王孝杰目光望向遠方,自問道:“他們究竟是什么人?難道真的是突厥騎兵?”
他又緩緩地搖了搖頭,“突厥騎兵怎會將人剔成白骨?又為什么要進關呢…”
猛地,他抬起頭,對身旁的副將道,“命前鋒飛虎軍全力追趕!絕不能讓他們進關!”
“是!”
謙義坊,這里是最靠近上陽宮的一座民坊了。
坊內建筑雄偉,飛檐斗拱層層相連。
坊中最出名的要數一間藥店了,這間藥店占地幾百畝。
這間藥店正是如今在大周赫赫有名的寶靈堂了,寬敞的堂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顯然堂中的生意很好。
藥店后院卻是和堂門前人來人往的景象完全不符,后院中回廊曲折,花叢遍布,漢白玉拱橋橫架在一條溪水之上,碧水環流,穿越于太湖石之間,真是清幽靜謐,極盡典雅。
后院正堂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白骨?”
布置古典優雅的正堂內,一身紫金蟒袍的王莽坐在桌案后,忽然,他猛地抬起頭來。
案桌前站著一個身著藍衫、看起來有點像是掌柜模樣的人,正是王莽的心腹吳祥。
這時,下站的吳祥點了點頭:“侯爺,據涼州中情局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
王莽微微皺了皺眉:“李長老怎么說的?”
吳祥說道:“李長老說出手之人的武藝怕是不在他之下。”
王莽深吸了口氣,喃喃道:“會是誰呢?”
吳祥看了一眼王莽,欲言又止。
王莽看了一眼吳祥,沒好氣地說道:“有什么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吳祥輕聲道:“還有件事,主母們要來洛陽。”
“什么?”
王莽大吃一驚。
吳祥說道:“主母們聽說您回洛陽了,執意要來,下面的兄弟們也沒辦法啊!”
王莽微微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嘆了口氣:“算了,來就來吧,她們要是一直在涼州,恐怕皇帝就會起疑了!”
吳祥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王莽說道:“讓各地中情局的人多加注意,一定要把這個能把人剔成白骨的人給我找出來!”
“是!”
王莽擺了擺手:“好了,你先下去吧,哦,對了,讓人準備馬車,今日去沙府。”
“是!”
吳祥點了點頭。
沙府位于承福坊內,正值辰牌,一輛官轎在吳祥等人的簇擁下向沙府而來,。
轉眼之間,官轎來到大門前,吳祥上前一步,向門房遞了帖子。
轎簾打開,王莽走下轎來。
王莽四下看了看笑道:“好個幽靜的坊里呀!”
吳祥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道:“是啊。侯爺,這里還真是幽靜啊。”
王莽笑了笑:“我看這承福坊不錯啊,以后倒是可以在這里置辦幾套宅子。”
話音未落,沙爾汗奔出府來,躬身笑迎道:“哎呀,王侯爺光降,寒舍蓬蓽生輝呀!”
王莽笑道:“沙大人太客氣了,本侯來得唐突,還望見諒啊!”
沙爾汗趕忙道:“侯爺哪里話來。”
沙爾汗伸手讓道:“侯爺,請到正堂奉茶。”
王莽微微點頭道:“有勞了。”
很快,王莽在正堂落座,沙爾汗在下首相陪,下人獻上茶來。
王莽笑道:“本侯來得唐突,沙大人莫怪呀!”
沙爾汗賠笑道:“侯爺說哪里話來,不知侯爺來此…”
王莽端起蓋碗,抿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碗。
待下人走后,王莽對著沙爾汗微笑道:“沙大人,實不相瞞,本侯此次來這里是想借一件東西!”
“哦?”
沙爾汗挑了挑眉。
王莽接著說道:“沙大人應該聽說過本侯會一些左道旁門之術,而最近陛下要我布一陣法,需要用到金珠,故此想借金珠一用。”
“金珠?”
沙爾汗臉色一變。